水青寺外盛臨云、許山高二人正小心翼翼地觀察著四周,擔心會有人埋伏便慢慢走進寺院內。
“嗯?好像沒人~”二人伏在墻邊看向院內“不過一地的衣服怎么回事?亂糟糟的。”
“你們怎么又回來了?”和尚從偏屋端著木盆走了出來。
“大師?您沒事吧?”二人一愣,看了看四周確認沒人后才走上前去。
“我能有什么事~”和尚笑了笑。
“這地上怎么回事?”盛臨云關心道。
“他們想拿我撒氣,可是武功差點,只能把我衣架給砸了然后跑了!”和尚的手上有明顯的傷痕,看起來還是受傷了。
“我們幫您把寺院收拾下吧?”盛臨云和許山高都覺得有些愧疚。
“你們去找了扈三娘?”和尚緩緩問道。
“嗯~”許山高應道。
和尚沉默了一會兒繼續開口道“你們照顧好那位小女孩便可,后面的事就算了~”
“大師你又說這喪氣話,我聽了很不舒服!”許山高埋怨道。
“我的眼睛就是魯啟明弄瞎的…”和尚猶豫了一會兒還是開了口。
“什么?”許山高震驚地站起身,盛臨云也驚訝地皺起眉頭“您不是說不知道礦山的事嗎?”
“礦場的事,我是不清楚,也沒有去關心過,但是魯啟明,我太清楚他的為人了~”和尚摸著一處石頭坐了下來“不過都是年輕時候的事了,沒什么好說的,我只想告訴你們,萬事小心吶!”
“大師!這是天子腳下,皇上難道也管不了他嗎?”許山高憤憤不平地說道“還有為什么扈三娘一聽說我們認識皇上,她就很生氣地將我們趕出門。”
和尚微微頓了頓“扈三娘之前有一任丈夫,知道是怎么死的嗎?”
“難不成是被皇上打死的?”許山高隨口說道。
和尚點點頭“民告官杖三十,聽說她的丈夫就是被活活打死的。”
“這有違天理的律法,哪有打死喊冤者的,他是狀告魯啟明嗎?”許山高罵道。
“嗯~扈三娘的丈夫原本是礦場的一個小夫長,當時魯啟明也不是礦場的主人,原本能進礦場工作還是人人羨慕的機會,自從魯啟明包下這片山后,人們都開始紛紛離開,至于為什么我也不清楚。”和尚頓了頓繼續說道“我雖然不清楚他現在的勢力和從前比,大了多少,但是像他那樣的人,加上他世襲的身份,想必已經如日中天~”和尚抬頭感慨著,像是勾起了傷心的往事。
“那真是緣分,老天爺安排我們來了!”盛臨云撿起最后一件衣服放入木盆中,與許山高相視一笑轉頭對和尚說道“大師!您說是吧?”
“我真不知道該不該跟你們說這些!年輕人就是好管閑事!”和尚干咳了一聲笑道。
“這可不是閑事,這是天下事!魯啟明一介國公尚且如此,更別說下邊的小鬼了!”許山高仍舊憤憤不平。
“我突然后悔了,不該領著你們淌這趟渾水!”
“為天地正心,為百姓立命,是我們自己想斗一斗這長安老鬼,大師你不用自責~”許山高拍拍胸脯說道“雖說目前看來還有些不自量力。”
“唉~”和尚嘆了口氣,難得見到他臉上有愁意。
“大師,我們見到小女孩也是您特意引導的嗎?”盛臨云坦率地問道。
“臨云!說什么呢?”許山高覺得盛臨云有些失禮輕輕推了他胳膊。
“嗯~”和尚點點頭。
許山高愣住了“可明明是我們發現她的,再說一開始她分明也不認識您,您又看不見…”
“其實我早就知道有個人躲在寺里了,而且還知道她是礦場跑出來的!”
“您…怎么知道的?”許山高好奇地問道。
和尚指了指自己的鼻子“我是個瞎子,但也是有鼻子的,她摸過的碗和食物都有一股煤渣子的味道,這些天香客經常提醒我,說佛幡和貢臺臟了,我換了好幾次也是如此,長安城哪有難民,就算有也不會躲在破廟里,一定是礦場逃出來的,寺里的異常想必就是她躲避留下的痕跡!”
“好吧~”許山高覺得這分析還別有一番趣味“臨云你早就知道了?”
“嗯~進廟時就知道了!”盛臨云聳聳肩不以為然。
“哎!大師,為什么您覺得我能幫你渡人~”許山高好奇地挪動身子靠近和尚。
“其實也是我一時沖動!”和尚微微一笑。
“說說!我怎么讓你沖動了?”許山高得意地問道。
盛臨云看到許山高的嘚瑟勁無奈搖搖頭。
“還記得你第一次來廟里,與你發生沖突的一位老者跟你說了什么話嗎?”
“嗯~記得,明明我排隊伍前頭,他非插隊,我見不慣說了他幾句,他就推我,還說什么‘老要張狂,少要穩,別跟他計較’。嘁~倚老賣老,看他那身子,拿大頂都不在話下,分明就是想快些拜完佛下山!”
“那你再還記得你回了他一句什么話嗎?”說到這和尚不自覺笑了起來,別有一番輕狂之意“哈哈!你的那句話讓我覺得你很像年輕時的我!”
“額…不用說了!明白了!”許山高尷尬地撓撓頭看了一旁滿臉好奇的盛臨云一眼。
“后來你與我觸膝長談,讓我覺得你真的不一般!真的不一般!是該有人站出來…”和尚反復強調道。
“既然如此,大師您把知道的都告訴我們吧?”許山高有些迫不及待。
“我知道得并不多,也就只有這些從香客口中聽聞的…”
和尚從懷中取出一枚由石頭磨成的戒指遞給許山高“這枚石戒你拿著,去找一個叫徐良鳳的人,他應該還在長安,三年前還來看過我!我想以他的性子多多少少會寄予你們幫助!”
“多謝!”許山高驚訝地接過石戒連忙道謝“等事情水落石出,我再奉還給您!”
“哎~又不是金子,換不了幾柱香!”
“哈哈~”
和尚突然開起玩笑,三人不禁笑了起來。
“天色不早了,那我們先下山吧!”許山高看向盛臨云征求他的意見。
“大師!您一個人在這真不會有問題嗎?您要等什么人?”盛臨云問道。
“風塵和尚還能等什么了…沒事,你們去吧!我這地方,是魯啟明唯一不想踏進的!他那幫手下回去匯報了以后,應該不會再回來了!去吧~去吧~”和尚揮揮手便打坐起來。
“那我們告辭了!”二人深深鞠了一躬轉身離去。
盛臨云和許山高走在山路上,今天雖說有很多收獲,但都像麻繩一樣,理不清,順不明。
“臨云,你說皇上知道礦場的事嗎?”
“說不準,我們連礦場里到底有何種內幕都沒弄清楚呢!”
“也是!民告官,杖三十,呵~簡直沒天理!”
“又不是老天爺在做主,話說你對那老頭的話是什么?我現在很好奇!”
“額…沒什么,討論案件要緊!”
“對我來說,我不知道的,都是要緊事!你先告訴我,不然我的腦子會卡住!”
“我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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