圣古放下肩上的兇獸,認真聽月人說。
“逢生的陣符,看似需要術者畫陣,并在符中注入法力,實則不然,只需滿足其中一個條件,便可發(fā)動術法,所以如果你想學,只需你畫陣,我來替你輸入妖力,這張陣符便能為你所用!
“那你為何不早些說?”圣古有些雀躍,他本安于自己半妖、無妖力的現(xiàn)狀,但自從逢生出現(xiàn)之后,他發(fā)現(xiàn),自己對力量的渴求有些超乎他的想象。
“夜梟整日纏著你要教他畫符,我沒有機會,況且,我覺得這件事不能告訴夜梟他們,其他人可能還好,但若是那小子知道了,我與逢生就不得安穩(wěn)了,他會拿著各種各樣的陣符纏著我們的。”月人想到那種場景,就有些頭痛。
圣古想象了一番,也不禁頭疼,笑道:“還是你想的周到,我會避著他們找逢生要的!
“雖然不能當著他們面用,但遇上現(xiàn)在這種情況,總是方便的。那現(xiàn)在,我們便開始搬吧!”
月人一挽袖子,一手拽了一只,圣古再度扛起那只最為瘦小的,兩人相視一眼,互覺好笑。
月人威武,縱身便躍出老遠,轉眼便到了洞穴,安置好那兩只兇獸,轉身回到原地,卻見圣古剛剛走出十來步遠,仍堅強的往前挪動,月人笑笑,也不幫他,又帶走了兩只。
回程時,圣古走出了三十步遠,月人估算,待她把其余十二只全部搬運回去,他便能到了吧。
果不其然,月人放下最后兩只兇獸,走出洞穴,看到大汗淋漓的圣古正在洞外,氣喘吁吁。
“辛苦啦!”月人單手夾起那只分外小的,隨手扔進洞中,轉頭就抱起圣古,一個縱身,飛向天際。
“月人你干嘛?!”
“回去睡覺呀!
“那你干嘛這樣抱著我,我又不是小孩子了!”
“在我眼里,你長得再大,都是小孩子!
“……”
之后,圣古就過上了平靜的生活,學習畫陣,練習施術,每日去洞穴中點一遍兇獸的數(shù)量。
這樣的日子過去半月,卻在一天清晨,被打破了。
圣古再度數(shù)了一遍,洞中兇獸的數(shù)量,本應共五十七只,而此時,卻只剩下五十六,還有一只,去了何方?
“夜梟!龍女!魚音!快探查一下是否有兇獸在外游蕩!”圣古急急回到他們的聚集區(qū)。
“哈?怎么啦?!”夜梟正躺玉岸身上裝睡,圣古一嚷嚷,騰的一下坐了起來,原形畢露。
“留在洞穴中的兇獸少了一只,在找到兇獸之前,都注意點,不要分散!有誰看見逢生了了嗎?”圣古點了一遍人數(shù),除了逢生都在。
逢生不用他擔心,可若兇獸走失是因為逢生的陣符失效,可是個大問題了。
“別急別急,我正與我的蛇兒對話!饼埮芯駥χ凝堉椋箺n也明白其中利害,召喚著他的群鳥,魚音也跪坐于溪水邊,屏氣凝神,試圖從水流中感受到一些異常。
“有蛇看見,逢生從洞穴中帶走了一只兇獸!
“有鳥兒說,逢生扛著兇獸,向山神結界去了!
“我從水流中感應到……逢生,進山神結界了!
“與兇獸一起?!”圣古驚道。
“與兇獸一起!濒~音肯定的點頭。
圣古一臉懵,轉頭看月人,她也同樣不解,眾人一同看向佇立天際的山神結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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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間,追溯到一個時辰前。
逢生抱著小黑,背著石尺,來到洞穴之前,小黑疑惑地抬頭看了看她,只見逢生用空余的那只手,一把拽起一只兇獸的腳爪,輕松抗在肩上,悠悠向山神結界走去。
她站定在當初進入結界的地方,抬頭看著眼前墨綠如山體的結界,發(fā)動了通靈之術。
“山神!狈晟鷨镜馈
不久,得到了回應。
“何事?”
山神聲音一如當日,悠遠、沉穩(wěn),如同山谷中的回響。
“我能進去嗎?”逢生單刀直入。
“帶著你肩上的那只?”
“嗯!
“我若不讓,你會吹你那支笛子嗎?”
“嗯!狈晟卮鸬貌粠б唤z猶豫。
山神陷入了長久的沉默,逢生也有耐心,站在原地等他的答復,一動不動,宛若一座石雕。
許久之后,腦中傳來山神的回答:“進來吧!
結界再度在她眼前打開,卻與那日不同,沒有重重迷霧,山神結界中的景色,一覽無余。
在逢生眼中,結界之內,與結界之外,也沒什么不同,山是山,水是水,樹是樹。
只是作為山神本體的山峰之間,繚繞著沉沉霧氣般的墨綠色妖氣,山上的走獸飛禽,奇花異草,在他渾厚的妖力滋養(yǎng)下,顯得格外有靈氣。
“你山上的生靈想要修煉成妖,應是很簡單的事吧!狈晟粗茉獾牟菽,甚至連自己腳下的草,都隱隱有了自己的意識。
“所以我放慢了結界內的時間!鄙缴窕厮,“太過輕松得到,便會容易失去!
逢生點了點頭,贊成山神的看法:“在你的結界內,修煉若比外界容易十倍,你便把時間放慢十倍,讓結界內外的生靈修煉達到同一速度……你這么做,確實是在保護他們!
“或許如此!鄙缴癫恢脤﹀e,沉默了一下,問逢生道,“你來我這結界之中,不是為了與我聊天吧。”
“……不是。”逢生把肩上的兇獸放在地上,抬頭看著眼前高山,“我是來與你討論,這個不明生物的出處。”
“我不問外界之事很久了,不論它是什么,來自何處,都與我無關。”
“的確與你無關,但是與我有關。我猜出了些,卻不敢肯定,想著山神你活過悠長的時間,才想來與你商討。”
“哼。”山神輕笑了聲,話語雖簡短,卻并無刻薄之意,“逢生的記憶都找不到這樣的生物,那可真是不得了!
“這兇獸的血十分特別,我可以放出一些,給你看看!狈晟皖^看著地上一動不動的兇獸。
“別拿那粘稠的東西,污了我這塊地方!鄙缴駭嗳痪芙^,雖語氣未變,但他沉穩(wěn)的語速與調性都不自覺的快了些。
逢生聽了,歪頭睜大了雙眼:“若如你所說,早已不問世事,你如何知道這兇獸的血是何模樣?”
“……”山神不知覺間說漏了嘴,陷入了長久的沉默。
逢生了然:“看來你雖身在世外,心卻在凡塵!
“你在外不開口,在我這倒是能說會道!鄙缴褚娐娥W,索性不再偽裝,坦然承認他時常注視外界的事實。
“我活了十八年來,只有你足夠強大,可以通靈,與你多了說些,還望體諒!
山神再度陷入沉默。
他從天地初生,便生在這世上,曾經(jīng)這個世間,只有他一個生靈,他能感受逢生那種,孤獨在世、無人相談的感覺。
越是感同身受,便越是無法拒絕她的要求……
山神對這種自己的情緒有種熟悉的感覺:這種情況,萬年前,也曾遇到過。
逢生……呵呵,果然是那個人的轉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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