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經(jīng)返回住處的王守義,并不知道他已經(jīng)被跟蹤,回家路上的那種不適感,一直翻騰在王守義的心頭,只是他幾次使用反跟蹤的手段,卻并未發(fā)現(xiàn)異常。唐城用黑子這樣的少年充當跟蹤目標的主力軍,便是利用黑子他們的年幼,來迷惑可能發(fā)現(xiàn)異狀的被跟蹤目標。王守義真是急因為這個緣由,雖然數(shù)次使用反跟蹤手段,卻也沒有懷疑街邊那幾個只有十三四歲的孩子。
簡單吃過晚飯,王守義點了一支煙,開始回憶這一天中,自己遇到的人和做過的事情。好像自己并沒有做什么露出破綻的事情和舉動,回想自己這一天的經(jīng)歷,王守義暗自松了一口氣。被唐城偽裝成學生撞倒的事情,只是在王守義腦海中飛快掠過,王守義并沒有覺得那張年輕的面孔有什么好懷疑的。
“你怎么知道那人是個日本特務?”距離王守義住所不遠的一間屋子里,張江和冷著臉詢問唐城,此刻在這間屋子里只有他們兩人。接到唐城打來的電話,張江和大喜過望,隨即帶著幾個親信火速趕了過來,直到跟唐城匯合在一起,張江和這才知道,敢情唐城并沒有十成的把握。
“張叔,沒吃過豬肉,難道我還沒有見過豬跑啊!”張江和的質問并沒有令唐城亂了陣腳,隨即按照自己事先想好的借口回答道。“老虎哥給了我一個地址,是個黑市兌換美金的,我就琢磨今天來看看行市。這家伙正好跟我一路,只走了一條街,這貨至少停下三次做出反跟蹤的舉動。張叔,您說,如果他沒有問題,干嘛這樣?”
唐城的回答顯然很是出乎張江和的預料,一時之間居然不知道該說什么好了,他完全沒有想到,唐城的觀察力會是如此的敏銳,只是從對方的異常舉動中,便起了疑心。“那現(xiàn)在應該怎么辦?”張江和有意考驗唐城,便馬上問了個模棱兩可的問題來。
“我個人認為,應該放長線釣大魚。”唐城的回答沒有令張江和失望,雖說這個回答中規(guī)中矩,卻跟張江和心中所想基本一致。“我只是判斷對方有問題,而且對方穿著鐵路制服,從我遇到他的時間判斷,這個人應該不是列車員,很大可能就是火車站里的固定工作人員。火車站人流很大,是個非常方便接頭或是傳遞東西的地方,如果我們那他當餌,說不定會有意想不到的收獲。”
唐城的回答令張江和很是開心,伸手輕拍著唐城的肩膀,張江和頗為感慨的言道。“你小子,真的很適合干我們這一行。我和你老子這一輩人,只會用自己的槍和拳頭做事,你是個會用腦子的。既然你覺著放長線釣大魚能行,那咱們就盯住他,看看到底能釣上個什么魚來。”
跟唐城合計之后,張江和留下幾個人在這盯著王守義的住所,其他人則按照唐城的建議,利用各自的渠道展開對目標的調查。“小五,田家旺家里的東西,下午的時候已經(jīng)取回來了,這是你的那份。”臨分開的時候,張江和從轎車的后備箱里取出一個看著很是精致的小皮箱交給唐城,入手的沉重感令唐城喜上眉梢,也不多問,唐城只是馬上跟張江和等人揮手告別。
“五哥,箱子里面裝的是什么啊?”相較沉默寡言的黑子,小海根本就是個好奇寶寶,幫著唐城把箱子固定在自行車的后座上,小海對這只外形精致的皮箱很感興趣。唐城并沒有回答小海的發(fā)問,只是伸手敲了對方一記爆栗,小海還要追問,卻被黑子瞪了一眼,這才悻悻 作罷。
王守義住的地方距離唐城家不近,唐城幾人花費了差不多2個小時,才算回到家。“姐,媽不在家?”天色都已經(jīng)快要黑下來了,不但母親不在家,就連唐虎和那兩個混血也不在家,一臉驚奇的唐城問著姐姐唐娟,因為他還清楚的記得,母親昨天才說過這幾天不會出門的。
“我下班回來的時候,他們就不在家,老媽留了個條,說是教會組織活動,他們都去教堂了。”姐姐唐娟顯然也才回家不長時間,菜板上剛剛切好的菜便是最好的證明。張江和交給自己的那口箱子里都裝著什么,唐城不用打開也能猜得到,既然今天掙了大錢,唐城也就不會吝嗇大氣一回。
“姐,算了,還是別做飯了。我今天掙大錢了,不如咱們今天就奢侈一回,咱們從街口飯館里叫一桌菜得了。”說著話,唐城從口袋里摸出幾張鈔票交給黑子。“黑子,你帶著小海和山子,去街口周嬸的店里叫幾個菜回來。有多余的錢,就再買些鹵味回來,順道去小酒館給我?guī)б黄科【苹貋怼!?br />
唐娟來不及阻止,黑子就已經(jīng)拿著錢,帶著小海兩人撒腿跑了。唐娟正要指責唐城花錢大手大腳,卻被唐城直接拉進了自己的屋子里,“姐,花不了幾個錢的,你還是先看看我?guī)裁椿貋砹税伞!碑斨凭甑拿妫瞥谴蜷_了那口箱子,只看了一眼,唐娟便驚的差點要叫出來,還好唐城及時伸手捂住了唐娟的嘴。
張江和交給唐城的箱子看著不大,可是箱子里面卻整齊排列著兩層金條,唐城和唐娟仔細數(shù)了一遍,金條有20根之多,而且還都是十兩一根的大黃魚。2層金條下面,還整齊碼放著幾疊美元,唐城拿出來數(shù)了一遍,這幾疊美元不多不少,正好5000美元。金戒指金耳環(huán),唐娟見的多了,金條也是見過的,可這么多的金條,唐娟卻還是第一次見到。
“哎呀,是真金的哎!”唐娟把這些金條摸了又摸,看了有看,終于還是沒能忍住,從里面拿起一根咬了一口。沒有街坊們所說的甜味,牙印倒是咬出一排來,唐城很是無語的看著有些癲狂的姐姐,心說這些金條都是張江和拿給自己的,哪里會有假的。
唐城表現(xiàn)的很是冷靜,因為他知道這些東西只不過是張江和借用自己的名義,從田家旺手里強搶來的。唐城知道張江和他們從田家旺手里弄來的浮財遠不止這些,不過唐城已經(jīng)很知足了,父親去世之后,自己只不過是個不受人待見的臭腳巡,張江和能做主分給自己這些,就已經(jīng)算是不錯了。
“現(xiàn)在的金價已經(jīng)很高了,我聽說外面兌換一根小黃魚,少說也要30塊大洋。”姐姐唐娟完全具備了管家婆的特質,臉上的紅暈還都沒有完全消散,就已經(jīng)開始扳著指頭開始計算這些東西的價值。“這里是20根大黃魚,能兌換至少六千塊大洋,還有這5千美元。不得了,咱家現(xiàn)在可就有2萬塊大洋了,要是在鄉(xiāng)下,這都夠買下幾千畝地做個大地主了。”
如果在平時,唐城時不時拿錢回家的時候,唐娟總是會問個明白才會接受那些錢。可是這一回,唐娟卻一句話都沒有問,哪怕這么多的錢已經(jīng)大大出乎了她的想象。“讓黑子他們去買東西,是你故意的吧?”冷靜之后的唐娟終于恢復了往日的睿智,這才終于響起唐城剛才拿錢給黑子他們的舉動,是多么的異常。
唐娟是自己的姐姐,唐城自然不會瞞著對方,隨即點頭道。“黑子覺著小海這陣子有些躁動,前兩天,黑子還發(fā)現(xiàn)小海帶著山子他們幾個,去了小白巷那邊的賭場。我早就跟他們幾個說過,妓院、賭場和大煙館是絕對不能去的,所以,黑子覺著有些事情還是不要告訴小海他們?yōu)楹谩!钡弥瞥莿偛诺呐e動是出于黑子的建言,唐娟這才沒有繼續(xù)追問下去,在唐城和黑子之間,唐娟似乎更相信不喜多言的黑子。
“法幣貶值的厲害,黃金和美元以后會更值錢,這些東西先收起來,等我過兩天閑下來了,就拿去存到花旗銀行里。美國人的銀行,多少有些保證,就算世道亂起來了,咱家也算是有個后路。”唐城沒打算把這些東西兌換成法幣或是大洋,再說抗戰(zhàn)爆發(fā)后,花旗銀行也會在重慶開設分行,只要手里拿著花旗銀行的存折,去了重慶一樣能取出錢來。
唐城的意見,唐娟沒有猶豫便點頭稱是,兩人把箱子搬去唐娟的屋子放好,后者這才想起來詢問這些東西的出處。“你就別問那么多了,你只要知道,這些東西絕對不是我偷來搶來的就好。咱家那么多人要養(yǎng)活,我不想辦法多賺點錢怎么辦!咱們之前可是說好的,我負責賺錢,你負責管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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