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見賀朝陽也看得‘深入’，廖建安吸了吸鼻子道：“小賀，這句話給大家都看看，我覺得那么多知青的思想里，對國家最相信的就是這個人了。”
賀朝陽完全沒有看明白這句話寫的什么，他頓了下問：“營長，這句話的意思是……”
廖建安一聽，頓時就擰起眉，“看來你還是太年輕，不懂這句話的意思，這句‘無條件相信國家，服從國家安排’，不正是我們現在需要傳達給知青們的理念嗎？要是知青們都是這個想法，那我們這次的知青訓練就成功了。”
這句話的話音落下，就有一道稍尖的男音隨之傳出，“廖營長，賀隊長怕是還不明白此次訓練的意義，你把那份思想結論給我看看，我一定能明白。”
說話的人，是五隊隊長顧封一，他也屬于這次看知青思想結論的其中一人。
顧封一，五隊隊長，長得好看，卻只能用俊美來表達，因為他的五官比之賀朝陽卻多了一絲女氣，少了幾分陽剛之氣。
他還有有個特別的地方，就是有強迫癥，比賀朝陽對女性過敏這樣的癥狀更嚴重。
廖建安點點頭，當即就讓人將這份思想結論傳給顧封一。
狗爬的字印入顧封一的眼里，然后一臉發懵，“……”這亂七八糟寫的什么啊？看著太難受了！
“小顧，是不是也覺得這覺悟很好？”廖建安只當他是看懂了。
顧封一忍著頭皮發麻的痛苦和渾身如螞蟻攀爬的郁悶，咬牙回道：“……對！對！這覺悟好！”
顧封一快速‘看完’之后，就立刻傳給其他人看了。
十幾個人當中，倒是只有一半的人都看懂了這狗爬的字寫的是什么。
最后廖建安拍板決定：“將這份思想結論貼在食堂最顯眼的位置，讓大家都看看！”
會議結束，廖建安只留下了賀朝陽和顧封一。
“小賀，小顧提前完成了任務，他這個隊也就可以提前到訓練營地，他主動申請幫你一起管理這次的知青訓練，你看如何？”這個申請，是廖建安一早收到的。
“賀隊長，我的能力你是看在眼里的。”顧封一含笑看著賀朝陽說。
“只要顧隊長在這次任務中以我為主，一切聽從我的調配，我就沒問題。”賀朝陽回答得坦蕩。
“你……”顧封一面色微變，他和賀朝陽可同樣是隊長，憑什么聽從他的調配。
賀朝陽才不看他，只看著廖建安說：“營長，一軍不可兩帥。”
廖建安聽言贊同的點點頭，便轉頭看顧封一。
顧封一好一會才咬牙切齒地說：“好，我答應，以賀隊長為主。”
……
晚餐的時候，大家都看到了關嵐的思想結論。
沒有署名，但她思想結論下方有一非常端正的解釋語，正是她狗爬字的意思。
關嵐看到的時候，只想捂臉。
她關嵐沒什么缺點，就是……這字怎么也改不過來，怎么寫都像狗爬。
寫字母的時候還好，這寫漢字時就感覺各種不對。
幸好這份思想結論是可以不署名的，要不然她真是丟臉丟到太平洋了。
除了關嵐，一眾知青對這句話議論紛紛，似乎在討論著到底是誰寫的這句話，可就是沒找到關嵐身上。
也不怪沒人懷疑關嵐，因為原身關嵐的字寫的雖然不算非常好，但字體也看上去清秀。
就連一起和關嵐來的顧蓮也一點沒懷疑關嵐，看著這字體直搖頭，“這字也寫得……不過，這位同志的思想卻是好的，現在我們大家，可不就缺少對國家的一份信任么？”
顧蓮的話一出，知青們便陷入一陣的沉默。
國家政府現在是有名額可以返城，但這名額太少了，想回城的人又太多，必然會有爭執和不滿。
只有關嵐知道，現在請愿是最基本的抗爭方式，后面更激進的有罷工、臥軌，甚至還有絕食的方式要求回城。
知青們的行為影響到農民的思想，這思想沖擊到一定程度，就導致雙方只能用暴力來解決，就和國家下達‘上山下鄉’的政策背道而馳了。
這頓晚餐吃得比昨晚的要安靜多了，似乎每個人都在做思想斗爭。
關嵐回宿舍后，抓了劉鶴來問：“劉鶴，你對返城這件事情怎么看？”
劉鶴頓了下，那雙本還算明亮的眼睛立刻就暗淡了，說出了和她性格完全不符的三個字，“看命吧！”
看著劉鶴的神色，關嵐陷入了沉思。
現在這個時候能返城的一般是有點背景的人，劉鶴現在還留在這里，說明她的背景不夠，實力不足。
“你呢？”劉鶴突然反問。
“我？”關嵐反應過來就笑了，“我就像是今天食堂里貼的那份思想結論一樣，相信國家，服從國家的安排。我們都還年輕，國家卻越發的成熟，國家不會不管我們的，就像這次大規模的知青培訓，難道還不足以讓我們感受到國家的心意嗎？”
“你……真的很不一樣。”劉鶴一臉復雜地說出了這句話。
關嵐點到即止，拿了臉盆便出去洗漱了。
……
賀朝陽對那份思想結論的字跡念念不忘，下午的時候就讓小五去查了。
小五查了一大圈，都沒能查出是誰，只能回宿舍和賀朝陽報告。
“爺，這份思想結論，不會是……不對，我覺得會不會是那人用左手寫的？”小五猜測道。
“你確定沒人和那份字跡相似？一點相似的也找不到嗎？”賀朝陽皺著眉問。
不可能的，那字跡他肯定哪里見到過，他現在是越想越覺得熟悉。
小五搖頭，“沒有。”
“我很肯定我見過那樣的字跡！”賀朝陽伸出手指壓著額際邊的太陽穴，閉上眼睛回想。
“在做什么呢？”一道突兀的男聲傳入他們的耳膜。
小五轉頭一看，就見顧封一站在了門端口。
“顧……顧隊長。”他叫了一聲。
賀朝陽也隨之睜開了眼，眼眸里滲著幾分涼意，不客氣地問：“你來做什么？”
“我來和你商量商量明天的訓練安排。”顧封一說著便邁開步伐朝著賀朝陽走近，俊美的臉看上去有些扭曲，“順便問問你給我準備的那份‘大禮’，是什么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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