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九是誰？”廖建安反問。
賀朝陽迷蒙的眼神在聽到這句話后頓時一凝，而后才慢慢的放開了廖建安，微閉起眼回憶。
對啊，阿九是誰？
他為什么會夢見……
不對，他好像不是第一次夢見名叫‘阿九’的這個人了。
上一次是在不久之前，而這一次……
“小賀，等會先做個全面檢查，其他的事情等你檢查完沒事之后再說。”
廖建安說完話，就讓人推著賀朝陽去做檢查了。
賀朝陽檢查出來自然是一點事情都沒有，治療他的醫生連連稱奇，“難道是因為軍人的身體素質好嗎？我還是第一次看到突然恢復那么快的病人。”
廖建安一掃先前的陰霾，連連點頭高興的送醫生出病房，讓小五仔細看顧賀朝陽。
等廖建安和醫生離開，不等賀朝陽問，小五就開始報告他昏迷后的情況。
“爺，你昏迷了接近兩天，關嵐老師前幾個小時醒來了，除了腳上受傷，其余的沒什么大礙。”
“我們那一晚，總共捕獲三只大野豬和五只狼，全部都還在訓練營里處理。”
賀朝陽的唇色還有些發白，發出的聲音也壓著的，“小五，你十歲就跟著我了，算是和我一起長大的，我有沒有和你提過‘阿九’這個名字？”
“沒有啊，沒有什么阿九。”小五毫不猶豫的回答。
聽言，賀朝陽好看的眉梢微微擰起。白熾燈下，他俊朗的面容浮上了一層復雜之色。
半響，他又問：“小五，你信自己做的夢嗎？”
“啊？”小五不解，“大家不都說夢是反的嗎？爺，你是不是做什么噩夢了？”
修長白皙的手指壓在了額頭上，賀朝陽的聲音里帶著一絲煩躁，“不算噩夢，就覺得，醒來之后……太清晰了，不像是夢，倒像是真的。”
“爺，你是發高燒做了亂七八糟的一些夢，迷迷糊糊的，不知道是真是假了吧。”小五笑道。
“算了。”賀朝陽吐出一口濁氣，將壓在額頭上的手放下，“那個女……關嵐同志那邊有人照顧嗎？”
“關嵐老師……”
小五正要回答，本來關上的病房門，突然傳來頗有節奏的敲門聲，緊接著，就聽到關嵐的聲音，“賀隊長，我是關嵐，方便進來嗎？”
“是關嵐老師。”小五一下就聽出這是關嵐的聲音，不等賀朝陽作出指示，他就直接站起身去開門了。
賀朝陽：“……”
門咔嚓一聲被打開，坐在輪椅上的關嵐出現在門端口。
“關嵐老師，你怎么過來了？”小五一邊走出門，一邊說道。
他走出門是為了給關嵐推輪椅的，關嵐轉頭朝他笑了一下，“我聽說賀隊長醒了，所以過來看看。”
其實關嵐一醒來就想來看賀朝陽了，不過因為賀朝陽去檢查的原因，她才耽擱到現在。
“隊長，關嵐老師來看你了！”似乎生怕賀朝陽不知道一般，小五的聲音還特地拔高了。
半倚在床上的賀朝陽只能眼睜睜的看著小五殷勤的將關嵐從外面推進來，直接推在他的病床邊。
“賀隊長，這次又要謝謝你救了我。”關嵐看著臉色還算不錯的賀朝陽道謝。
還不等賀朝陽說話，小五就直接伸手去拿了水壺，“隊長，我去打水，讓關嵐老師陪你說說話。”
看著小五出去的背影，賀朝陽再一次懷疑，這女人是不是給小五灌了什么迷魂藥了？
不過現下關嵐還在場，他腦中的這個想法也只是一瞬。
“就算不是你，我也一樣會去救的。”
“我知道！”聽著賀朝陽還算有生氣的聲音，關嵐抿唇笑著，話語里多了一分輕松，“不過這一次，你真的是又恰好救了我，要是擱古代的話，我是真的要以身相許了！”
賀朝陽臉上的神色不由得一僵：“……”這女人知不知道自己在說什么？
“不過呢，我知道你現在肯定是看不上我的，所以我打算用另外的方式來報答你。”關嵐看著賀朝陽變化的臉色，立刻加了一句。
“這是我應該做的，不需要報答。”賀朝陽的聲音聽上去有些生硬，“你的腳也受傷了，就不用到處跑了，還是多休息為好。”
嗯？？
關嵐微微一驚，因為這一句話，雖然聽上去生硬，但卻是實實在在的關心。
看著眼前這張無可挑剔的臉，她突然想到了夢中的賀朝陽，不管是那三歲的賀朝陽，還是那少年賀朝陽……真是可惜，她沒能知道那一天到底發生了什么事。
“我的腳也沒什么大問題，我明天就會出院回住處，你若是明天也出院的話，那……”關嵐說到此處頓了頓，“賀隊長，你喜歡我先前送給你喝的粥嗎？”
先前關嵐送的粥，賀朝陽吃得精光的。
但是在關嵐面前，他自然不愿意承認這件事情，猶豫了一下之后，就立刻搖頭了。
“你不用多費心思了，小五會照顧我。”
……
不在賀朝陽身上費心思那就不是關嵐了，關嵐第二天出院被送回家，謝云芳好一頓關切，關嵐安撫好她后，就從小四那里交易了豬肉，讓李云煮粥給已經回了訓練營的賀朝陽送去。
李云回來后，手里卻多了一大塊將近十斤的野豬腿。
關嵐看到這野豬肉大喜，立刻開始著手安排做臘肉或者做豬肉干，然后想著軍營里的吳師傅可能還不懂怎么做，就讓李云第二天送親自做的燉肉給賀朝陽時，順道給吳剛送了一份如何做臘肉和豬肉干的詳細步驟。
吳剛聽完李云說的話，接過李云手里的兩張紙，哈哈大笑，“我還在想著怎么保存呢，關嵐這倒是解了我的急。”
野豬肉實在太多了，就算訓練營里連續吃了三天，還是剩下很多，所以吳剛今天還想著是不是讓人去挖個地窖保存了，沒想到關嵐就來了‘及時雨’。
送走了李云，吳剛才看兩張紙上的內容，然后發現，他根本看不懂。
如何處理好肉是當前重中之重，吳剛也不想太多，直接去找了廖建安，“營長，我看這字也就你能看懂了，這實在是……”
“什么叫只有我能看懂……誒，這字跡怎么……”廖建安將紙張接在手里，看到紙張上的字跡時頓住，開口問：“吳剛，你這誰給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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