睡了兩天的風空,在七夕這日的黃昏醒來。
她帶著北見與言彩去了徑河兩岸,口中輕佻道要看盡這些癡男怨女的故事。
三人到了燈會熱鬧之處,北見與言彩很正常地跟丟了風空。
準確說來,風空武功比兩人高許多,身形移動極快讓兩人目不暇接。兩人根本無法隨侍在旁。
深陷熱鬧人海的風空則一時間忘了兩人的存在,因為她一直獨來獨往慣了。
她順著徑河流向,劃著一艘小船在無人之處,開始攔截徑河中的七夕彩燈。
“只愿君心似我心,定不負相思意。”
“……永愿作鴛鴦伴,戀情深。”
“一日不見兮,思之如狂。”
“愿言配德兮,攜手相將。”
……
泛舟河上,碧水盈盈,明月悠悠,星辰燦爛。
風空樂此不疲地窺視著那些深陷戀情中的年輕男女的彩燈心愿。
“你這么做是不對的。”一聲熟悉的聲音傳入耳畔。
風空還未定睛看去,已聞到那熟悉的清幽淡雅香味。
岸上果然是那日高臺上的少年,只是他的神情與那日似乎有些不同。
風空在船上打量著少年,默不言語。
少年不得已,一躍落到小船另一端。
“你在干嘛?”少年想了片刻問道,雖然他早就看到少女是在攔截他人彩燈。
“看故事。”風空誠實回答。這上面寫的故事可比話本上有趣得多。
“那些是他們深思熟慮,心扉之言。”少年道。
“我知道。”風空一臉莫名其妙的神情看著他。
“那你還偷窺他人心扉?”云飛有些著急。
“誦明月之句,歌窈窕之章。多么美好。心扉之言才有真情實感,更好看。”風空笑著回答。
她眼角余光看到一盞彩燈從身旁就要流過,伸手就要去撈。
少年看出她動作的用意,伸手隔空一揮,一陣疾風掛過,吹著那盞彩燈突然加速,從小船邊流走。
“你!”伸出的手落了空,風空面有慍色,看向少年的眼神閃過不滿。
“窺探他人隱私是不對的。你不能這么做。”少年一板一眼教訓道。
“那我該怎么做?”風空拖長聲調問道。
聞言,少年心上一喜,他一位少女已經認出自己的錯誤:“知道錯了,下次不要這樣做了就可以了。”
“呵。”眼前的少女對他不明所以地冷哼一聲。
少女慢慢站起身,向少年的船頭走去。
一步又一步,隨著兩人之間的距離越來越近,少年突然感到口干舌燥,心跳加速。
少女終于走到他身邊,一雙美麗的眉眼直視少年清亮的眼眸。
少女伸出手,平放在少年的胸前,在他還未明白過來的時候,少女的雙手用力向前推去。
撲通!
撲通!
接連兩聲脆響,少年與少女先后落入徑河水中。
少女本是推少年落水,沒成想在雙手前退的瞬間,少年一只手握住了少女的一只手腕。
連帶關系,兩人雙雙落水。
河面水花翻滾幾下,蕩起幾個漣漪之后,就趨于平靜。
只有孤舟飄飄乎如遺世獨立。
遠處的七夕燈會仍在熱鬧進行。
徑河一處幽暗的岸邊,平靜的湖面突然泛起漣漪,繼而成長為滾滾水花。
云家三公子,云飛,滿身濕漉漉從河中冒出。
他懷中抱著一個嬌小的人兒,已經陷入昏迷。
他心中責怪自己當時不該因為她突然的舉動無意識下就握住她的手腕,連累她落水。
同時,他也慶幸因為他握住了她的手腕,才能立刻帶她離開河里,回到岸上。
那么,問題來了。
現在去哪里呢?
懷中的少女蜷縮一團,身體微微發抖。
必須為他換上一份干凈的衣裳。
云飛想及這里,不得不抱著她向京都云府飛去。
他不知道她家住何處,只有抱她回府,讓府中丫鬟幫忙替換衣服。
只是,兩人的衣服全部浸透,夏日衣衫單薄,潮濕的衣服緊緊裹在兩人身上。
云飛自己不覺得,但是他低頭看向懷里人的時候,臉羞得緋紅,女子夏日衣裙比男子更為單薄,此刻緊貼在少女身上的濕衣裙把她的胴體描繪得十分清晰。
云飛飛快移開視線,專找無人的小路繼續向云府飛去。
突然,他看到前方屋頂之上站著一人。
那人聽到漸近的踏空聲,看了過來。
云飛心一沉,將懷中的人摟緊幾分,擋住她的身體。
“你大晚上在屋頂飛什么?”前方的人率先開口問道。
云飛一愣,這個聲音:“二哥?”
云洛點頭當作應答,目光從他狼狽的身上,看向他懷里的人。
云洛的視線最后定格在少女的衣裙上,他心中不斷好奇:“自己家弟弟什么時候學會采花了?不僅把對方女孩子抱著搶走,還學會濕身玩法了?”
云飛身體轉了一個方向,擋住云洛的不斷打量的視線,道:“我還有事,先回家了。”
“停!”在云飛就要再次飛身離開之時,云洛出聲阻止。
這家伙被懷里的花迷了心智嗎?他文武雙科狀元,早就被京都各種人物盯上。
云家三公子,文武雙科狀元,十五歲,年輕英俊。現在云府不知道有多少家有女兒的官員世家借著拜訪之名,行著說親之事。
“你就這樣帶她回去。明天京都上至皇城下至尋常人家都會知道。看她年紀尚小,定然還未出閣。你這不是毀人名譽嗎?”云洛數落道。
云飛聽到兄長提及“毀人名譽”,身體一愣,他著急脫口而出道:“我娶她。”
云洛聞言愣住,又上上下下打量了兩人:“她是狐貍精?”你被迷住了。
云飛聞言,神情嚴肅,沉聲道:“兄長!”
云家三子,長子云起性格穩重,次子云洛行為飄忽。云飛以前不覺得如何,現在覺得二哥真的有些不分輕重緩和。
“我失言了。我道歉。”云洛十分干脆認罪賠禮。
“府里今夜閑人多,你不能帶她回去。”賠完罪,云洛認真道。
云飛手上不自覺加重了力度,被云洛看在眼底。
他嘆氣道:“好吧,好吧。下來。把她先安置在這里。”云洛說著飛身從屋頂落到院中。
云飛緊隨其后落下。
云洛看著正對院子的一間房中亮著燈,不自覺心悸。
他深呼吸兩次,鼓足勇氣上前敲門。
他剛剛抬起的手還未落到門上,門從房內打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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