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海藻沒有再打聽鎮(zhèn)上的消息如何,等到周末和所有人一起回家的時候,路過供銷社看到董浩的身影。
“姨夫?”喬海松一下子說出口,“姐姐,我看到姨夫了。”
“嗯。”心想,大概是事情處理的很順利吧。
家里,喬三壯和王昕也是渾身干勁的準(zhǔn)備中午飯,另外王晨也在這邊,“可算是回來了,我還想著不行打電話問問呢。”
喬海松夸張的吸了一口氣,“真香啊,我感覺我等下能吃很多。”
“再等會兒,馬上就好。”為了孩子們,王昕特意沒有開業(yè),說實(shí)在話,家里的錢夠花就成,抽空也要休息會兒才行。“海棠,帶上弟弟妹妹們?nèi)バ菹䞍海认聛沓燥垺!?br />
不用吩咐,都回去各自的房間,換上最舒服的衣服,一個倆個全都自覺的集合在這邊。
不一會兒,董浩也提著酒走了進(jìn)來,王昕笑著說今天的中午飯可以開始了。
“海藻,姨夫還要感謝你。”董浩從來沒想過,有朝一日會是孩子給自己解圍,“要不是你提供的線索,也不會那么輕易地找到背后下手的人。”
大概還是有好奇,喬海藻問了句,“是誰?”
“說起來你們也都知道。”這是一個比較長的故事,當(dāng)初喬三壯和喬大梅鬧崩之前,曾經(jīng)帶過來一個喬大梅的閨蜜,和丈夫離婚之后長期在供銷社工作,不知道怎么的就認(rèn)識了二把手,二把手本來是個沒主見的人,得過且過也蠻開心。問題是閨蜜不死心,覺得不能低人一等,故而慫恿他出手。“這次的事故他全部負(fù)責(zé),那個女人也落不得好。”
說到底,還是貪心不足。
嘆聲氣,喬三壯放下吃飯的筷子,“早知道,我就不帶過來了。”
也是,喬大梅這輩子能認(rèn)識幾個好人,往后不是接觸人的人絕對不會幫忙的。
“不怪你。”董浩不會遷怒,“我也沒看出來。”
說起來當(dāng)初二把手結(jié)婚的時候,供銷社的人都為他們開心,覺得找到了合適的對象,沒成想,日子竟然過成這樣。
“哎……”喬三壯也是事情發(fā)生到現(xiàn)在第一次見董浩,問的自然有些多,“你之后還是在供銷社上班了吧?”
董浩和王晨對視一眼,說實(shí)在話真的沒想好。
“你們幫我參謀參謀。”
“你說。”
“我現(xiàn)在想不好是繼續(xù)是上班掙穩(wěn)定的工資,還是借著這次的機(jī)會出去,我和孩子的媽媽想著開個五金店。”觀察了很久,才發(fā)現(xiàn)的商機(jī),“我之前學(xué)過一些東西,有些時候能用上。”
這事關(guān)前程的大事,喬三壯不敢插嘴。
當(dāng)然,董浩也沒指望他們能說出來,無非就是聽聽大家的看法。
“我感覺還是供銷社好。”王昕說的底氣不足,卻是發(fā)自內(nèi)心的,“你別看我們一天很掙錢,但是起早貪黑,沒有一天能睡個好覺,還是國家給錢最好了。”要不是喬三壯沒有那個關(guān)系,才不樂意開店呢。
王晨點(diǎn)點(diǎn)頭,這兩天看出來了,王昕沒有一天是輕快的,這錢也來的不容易。
如果再過十年問喬海藻這個問題,肯定是毫不猶豫的說開店,問題這會兒還是動蕩不安的時候,最容易被人抓到,“姨夫,還是供銷社吧。”
再等幾年,絕對可以離開的。
既然連喬海藻都說話了,董浩也就沒有再遲疑,“也行吧。”正好,上面的領(lǐng)導(dǎo)也一直在給人情,說是他走了,供銷社可就干不好了,也算是不辜負(fù)他們的期望,“那我就留下。”
不過,喬海藻還是補(bǔ)充了幾句,“姨夫想做生意,可以慢慢等,以后會可以的。”
“聽你的。”
吃著飯吃著飯,喬三壯和董浩喝醉了,一人扒拉開面前的一個位置,睡得噴香,王晨和王昕對視一眼,合力把人抬到沙發(fā)上面。
“對了,姐,我咋沒看到海娟呢?”剛才吃飯的時候就注意到了,不過當(dāng)著那么多人的面,不好意思問。
“別提那個孩子了。”王昕說起來也是一肚子氣,“她不學(xué)好就算了,還想要好的條件,你說說我這一天多不容易呢,半點(diǎn)不心疼,光在家鬧騰。”
王晨拍拍她的手,“你也別生氣,孩子們會慢慢懂事的。”
“要是這樣就好了。”王昕不是沒想過,可惜等了那么長時間,喬海娟都沒給家里來一次電話的,哪里能不心涼,“你看看海藻,出去多遠(yuǎn)都記著家里的事情。海娟那孩子,我是不指望了。”
“所以,她去了哪里?”
成績不好,也不該到城里上學(xué)才對。
“去她小姑家里了。”喬小梅到現(xiàn)在也沒有個孩子,可不是對喬海娟很寵愛,“小梅那邊也可憐,有個人陪著不一樣。”
長大沒結(jié)婚之前,王晨聽說過很多關(guān)于喬小梅的事情,畢竟十里八鄉(xiāng)一枝花,可不是都看在眼里的,結(jié)婚的時候也被人羨慕了很長時間,誰能知道這么幾年過去了,還是一個孩子都沒有。
“也是。”
王昕沒有繼續(xù)說這個話題,沉默的收拾起來飯局。
喬海藻吃飽飯,正準(zhǔn)備睡覺的時候,聽到門被人打開了,從陽臺上一看,是胡睿穹。
此時的他很疲憊的樣子,平時直挺的腰板放的很低,看上去有氣無力的樣子。
“你怎么了?”直接在陽臺上,喊了一聲。
抬起頭,臉色也是煞白的,“我……”
看著不對勁,喬海藻重新跑了下來,拉著他的手走到臥室,“我所有的事情你都知道,也幫了很多忙。你這邊有事情,也可以告訴我的。”
“我奶奶不認(rèn)識我了。”胡睿穹是個很看重情義的人,這次回來徹底被老人家忽視心里也超級不得勁,“我原本想著只要她還好好的就成,可是我過去找她說話,害怕的躲避,仿佛我是個壞人一樣。”
越是靠近,越是閃躲,心里真的很難受。
聯(lián)想老人家之前的樣子,這種結(jié)果是早晚的事情。
“你別難受。”喬海藻給他拿了一杯熱水,“雖然不認(rèn)識,但是你要相信她心中始終是有你們的存在的。”
“我……知道。”禍?zhǔn)虏粏涡校患虑檫不會徹底的讓他難受成這樣,“我爸和我后媽吵架了。”
“嗯?”在喬海藻的印象中,那兩個人的關(guān)系一向可以,“為什么呀?”
“你知道嘛,我爸爸和我媽媽是自由戀愛的。”在那個年代里面,是很不可能的事情。但是偏偏實(shí)現(xiàn)了,胡宇和愛人的關(guān)系很好,基本上去哪里都是相伴的,在愛人去世之后,都以為他會守身的時候,再娶了。“因?yàn)槲野衷俳Y(jié)婚的事情,我外公一家人都很不滿。”
就連他們這些孩子,也很難接受,但是胡宇從頭到尾都沒有解釋。
“我現(xiàn)在才知道,我爸爸不是忘記了我媽,只是放在了心中而已。”而后媽,只是站著一個位置,還要照顧這么多的孩子。
就算是不滿,長期的照顧也看在了眼里。
“我后媽說,我妹妹不是我爸的孩子。”大概生氣的厲害了,才會說出這樣的話,這才是讓胡睿穹最為震驚的事情。
而胡宇半點(diǎn)沒有驚訝,“沒有給你想要的生活是我的不對,你可以選擇要一個孩子。”
“怎么會?”喬海藻根本不敢相信自己聽到的內(nèi)容,也就是說胡宇知道妻子的出軌,還贊同了這種行為,“那你妹妹呢?”
小姑娘一點(diǎn)點(diǎn)大,根本聽不懂多少對話。
“妹妹被我哥哥帶走了。”也許是覺得可憐,這次雙胞胎沒有半點(diǎn)的排斥。
“你后媽為什么忽然吵架?”
說起來也很搞笑,胡宇在醫(yī)院的名聲很大,很多小護(hù)士都有莫名的崇拜感,有一個三觀不正的人想要證明自己的魅力,被人看到了。
“我后媽覺得委屈。”
胡宇的立場很堅(jiān)定,說話也很傷人,“當(dāng)初結(jié)婚的時候我告訴過你,我不會付出感情,我能給的就是一個名聲和錢。”能接受自然可以在一起,不行的話就不要接受。
愛上某個人的時候,總覺得自己可以感化他,時間長了在他心中會留下地位的。可是呢,胡宇就是個癡情的人,這么多年過去,還和最開始一樣。
女人不一樣,女人的感情是越來越濃的,直到自己壓制不下去。
“你后媽……”
“我有的時候覺得我爸很過分。”要不是他非要娶,也到了這個地步,雖說沒有一個人是無辜的,“他直接丟下所有人走了,我后媽還在那邊哭。”
三個男孩子,沒有一個靠近的。
“沒事的。”喬海藻想的蠻簡單的,“那是長輩的事情,跟咱們沒關(guān)系的。而且我相信,明天你們家又會變成原來的樣子。”
大概,這就是成年人的智慧吧。
“我知道。”胡睿穹難受的不是別的,而是好好的家庭就這么又被毀了,面上的感情都消失了,“我一直知道我沒有媽媽,以后徹底的沒有了。”
“不要哭。”
喬海藻看不到他的眼淚,可是能感覺出來他確實(shí)在哭泣,內(nèi)心那個小男孩叫嚷著想要家庭,想要得到別人的愛。
“我沒……”反駁的話沒有說完,輕輕的靠在喬海藻的肩膀上,“我不哭。”
所以,她可不可以給予更多的愛。
“我陪著你。”或許別的孩子不知道這句話代表的含義,但是喬海藻很清楚,說出來是一輩子的意思,除非有人變了,要不然就算是朋友也會相伴,“我陪著你。”
“好。”
周末兩天,胡睿穹都沒有回去一次,胡家的人也沒有起來找過,一直到準(zhǔn)備回城的時候,胡宇過來一次,直接給了一筆錢。想要摸摸兒子的腦袋,被躲了過去。
輕笑一聲,“隨你吧。”
大概,所有人都在怪他,可是那是他能做的最好的選擇。
“叔叔,給睿穹一些時間。”喬海藻站出來說了句話,“會好的。”
也許,這個孩子才是看的最清楚的人,胡宇笑笑,沒有太在意,就算是不接受又能如何,還不是要養(yǎng)著,一輩子的為了他們而努力。
到了城里,喬三壯那邊去了一個電話。
“你小姑把你姐姐送回來了。”喬三壯語氣中沒有半點(diǎn)煩惱,反而很開心,“過兩天我把她送過去陪你們。”
“我小姑怎么了?”
打心里期望,那個美麗的女人可以獲得幸福。當(dāng)然,并不是說女人一定要生孩子,只是要看那個人的志愿。
大概喬小梅最期待的,還是屬于她的孩子吧。
“你小姑有孩子了。”到現(xiàn)在才兩個月不到,可是身體很不好,所以不能照顧喬海娟了,“還給了我一筆錢,說是照顧你姐的。”
在喬海娟的描述中,他們就是為了錢不要她進(jìn)城的。
“我媽呢?”
喬海藻都能猜到,王昕現(xiàn)在的表情。
“你媽都沒生氣。”所以喬三壯才敢直接說這件事情,“還說等我送你姐的時候,給你們拿上點(diǎn)東西過去。”
“哦。”這大概就是沒有期望的話,也就沒有失望了。
確實(shí),王昕沒有什么感覺,就算是看到喬海娟也像是看到了一個陌生人,跟自己很熟悉,卻也是最陌生的。
“你多會兒來呢?”
“禮拜三過去吧。”喬三壯最近的事情也不少,“你奶奶要動手術(shù)了,我得照顧兩天。”就算是送人來城里,時間也很匆忙。
盧琴艷本來是不愿意的,可是喬老漢一直鬧脾氣,加上喬四壯整天沒有個好臉色,說是讓她干活。腰疼的都動不了,哪里能做得了家務(wù)。
第一次被人那么嫌棄,哭了好幾天反而有了想法,大不了就是失敗,也好過被這么多人看不起。
“奶奶那邊需要我過去嗎?”
不知道從什么時候開始,喬海藻已經(jīng)自覺認(rèn)為喬家所有的事情都需要她。
“海藻,學(xué)習(xí)是最要緊的。”喬三壯羞愧,但還是堅(jiān)定,“做個手術(shù)而已,不用你回來。”
醫(yī)生操作,家屬伺候著,很簡單。
“那好。”
喬三壯本來還想說點(diǎn)什么,忽然聽到碗被摔碎的聲音,心里一個咯噔,趕緊掛斷了電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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