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手,停滯在半空中,似乎是要推門而入的樣子。
不過還沒進(jìn)來,就聽到我們的話了。
傅如桉的神情有著一瞬間的呆滯,旋即轉(zhuǎn)身朝樓下走去。
“如桉……”我低低的叫了一聲,可傅如桉卻沒有聽到。
或許,他聽到了也不會進(jìn)來。
我媽回頭看了一眼,語氣有些不屑,“怎么?他還生氣了?我說的本來就是事實(shí)。反正他也聽到了,今天我就把這事攤開說得了。”
“媽,你到底要干嘛啊。”我無奈的道:“你這不是讓我和如桉吵架嗎。”
“有些話也得讓他知道知道,不然他總是不明白。小初,你也別老護(hù)著他,媽來說,這事跟你沒關(guān)系。”我媽安撫性的拍了拍我的肩膀,走了出去。
我本來也想下床,可是懷里頭的傅念初忽然哇哇大哭起來,我只能先給她喂奶。
等喂完奶哄她睡著了,我婆婆也被我媽給叫過來了。
我才坐起身子,我媽就推門進(jìn)來。
“你怎么起來了你?快躺下。”我媽焦急的道。
“我坐一會。”我說。
我媽朝著我背后塞了個枕頭,讓我靠著,然后把傅念初抱出去,交給張姨,安頓在早就制作出來的嬰兒房里。
他們仨人朝著我面前一坐,跟座談會似得。
“親家啊,這有些事情,我也不得不好好說說你啊。”我媽沉著個臉,“你說你這個當(dāng)婆婆的,當(dāng)?shù)囊菜憧梢裕綍r湯啊營養(yǎng)品啥的沒少弄。但是你這兒子,怎么就不給力啊!”
婆婆一臉訕笑,“我也說了他幾句,但是你也知道,公司實(shí)在是忙,騰不出空來啊……”
“再騰不出來,也得抽出一兩個小時吧?我們要求也不高,哪怕就一兩個小時陪陪小初,陪陪孩子也行啊。你說說這……一天到晚的見不到人。小初在月子中心住了半個多月了,傅如桉去了幾次啊?一只手都能數(shù)的過來吧!自己妻子受了這么大的罪,當(dāng)丈夫的不陪著?”
傅如桉沒說話。
婆婆道:“你也別生氣,這事的確是左右為難。”
“有什么好為難的?這有什么好為難的?一個小時很難嗎?我不信你一天一個小時都沒有吧!”我媽怒聲對傅如桉道:“你怎么不說你吃飯睡覺都沒時間,硬生生熬了半個月呢!你也太過分了吧?想當(dāng)初,你出了車禍,在醫(yī)院躺了那么長時間,公司里頭大大小小的事情全丟給小初一個人處理。小初忙前忙后,忙的差點(diǎn)都流產(chǎn)了!可即便如此,她還是會抽空去看你,哪怕你壓根沒有醒來……怎么一到了我家閨女住院,你就連看都不看一眼啊!”
“媽。”我無奈的道:“這都陳芝麻爛谷子的事情了,您怎么還提呢……”
“這怎么能不提啊?不提大家都不清楚你對這個家做了多少貢獻(xiàn)!這傅念初,是你們傅家的種,是你們傅家的孩子。怎么?因?yàn)槭莻女孩,所以不受待見啊?”我媽針對傅如桉:“是不是因?yàn)楦的畛跏莻女孩,你就一點(diǎn)都不在意啊?”
傅如桉面色以肉眼可見的速度陰沉下來。
“瞧你,說的哪的話。”婆婆有些不樂意了,“當(dāng)初小初生孩子的時候,如桉可是都放話了,孩子不重要,大人最重要。對于如桉來說啊,孩子有沒有都無所謂,只要小初好好的就行了。”
我媽扭頭看我:“聽到了吧,你生這孩子,完全就是多余的。”
“你……你怎么曲解我的意思呢!”婆婆焦急的說:“我的意思是,不管這個孩子有沒有,如桉都會對小初好的。”
“可這孩子都生出來了,你們還說這個有什么意思?現(xiàn)在的問題是,怎么才能讓傅如桉騰出時間陪陪我閨女?你們難道看不出來小初現(xiàn)在悶悶不樂的?”我媽聲音尖銳:“產(chǎn)婦可是最需要陪伴的!”
婆婆有些無奈,她使勁拍了一下傅如桉的大腿,“說話!”
傅如桉沉默片刻,低低的道:“媽,你說的這些我都知道,但很多事情不是我能決定的……”
“你公司你決定不了?”我媽像是看怪物似得看著他,“你在開什么玩笑?我還真不信你幾天不去公司,公司就倒閉了!怎么了?公司沒你就不行了啊?你是一個人撐著公司,還是一群人啊?我這人雖然沒啥文化,但也明白,公司里頭的職位都是各司其職,就算老總不在,也是能扛一扛的。”
婆婆嘆了一口氣,“你不是不知道,公司里頭的副總裁是傅郁菲。傅郁菲到底不是我們一家人,把公司這樣交到她手里,我實(shí)在是不放心。”
“你真是搞笑誒,不放心一開始為什么要給她副總的職位!給了又說不放心,搞什么?”我媽針鋒相對。
婆婆緩緩攥緊了拳頭。
“既然給了那個職位,就應(yīng)該讓她做那個職位該做的事情。我還不信了,一個小小的傅郁菲能掀起什么浪花!”我媽瞪著眼睛道。
這話,倒是有些帶著氣意說出來的。
我開口:“媽,算了,婆婆說的對,郁菲的確不是咱們一家人,有著防備心也是正常的……不放在她手里,也是明智的選擇。”
“什么都別說了。”一直沒怎么說話的傅如桉終于出聲了:“我自己會衡量。”
“衡量?你怎么衡量?嘴上衡量?我要看到效果!效果!”
“我會騰出時間陪小初。”傅如桉道。
“那好,你記住你的話,我從明天開始就看著,看看你到底能把多少時間用在小初身上!傅如桉,你記住了,公司沒了還可以再建立。可媳婦沒了,就什么都沒了。”我媽一字一頓的道。
傅如桉明顯已經(jīng)怒了,但因?yàn)槭俏覌尩木壒剩仓荒軓?qiáng)忍著怒火不發(fā)作,一直隱忍著。
婆婆在一旁訕笑,也沒再說什么。
“那個……我去燉湯。”婆婆干坐了一會,就溜了。
我媽似乎想給我和傅如桉一個緩和的機(jī)會,于是也出去了。
房間里,頓時只剩下我和傅如桉。
我倆四目相對,還是我先敗下陣來,移開了眼神。
“我媽那話,你不用放在心上。她就是那樣,氣一上來了就開始亂說起來了。”我小聲嘟囔。
“你怎么看?”傅如桉問我。
“嗯?”我沒理解他的意思。
“你是不是后悔了?”傅如桉又問。
我這回是徹底迷茫了,“什么啊?我后悔什么啊?”
“如果嫁給蔡越,你或許會過的更好。”傅如桉一字一頓的道,那雙漆黑如墨的眸子中有著悲傷輾轉(zhuǎn),可深處,卻是一片暗潮洶涌,還夾雜著微微的狠意。
“你在胡說八道什么?”我無措的道。
“你是不是后悔嫁給了我?”傅如桉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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