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什么每個人都堅定地認為她才八歲?
好吧,白束承認,自己確實因為營養不良瘦瘦小小的,個子也不高,但是長得矮發育得慢的小孩子也不是沒有吧,干什么一個個的都自說自話認為她撐死了才八歲啊?
那四年她又沒活到狗身上去。
“我不是八歲。”
白束可不希望聶先生把她當成是什么驚世駭俗的天才,就算是她,也知道八歲六級的精神力不屬于正常范圍。
不過她在糾正聶先生的時候留了個心眼,“我今年十三歲了。”
別看她只是多說了一歲少報了一級,這其中的差距可不是1+1=2那么簡單。
“十三歲……”聶先生重復了一遍,說不上自己是失望還是松了一口氣。
十三歲的六級精神力者也很不錯了,但有了先前的驚嚇做鋪墊,倒也還好接受。
平復了心情的聶先生沒準備拖拉,開門見山得道:“我想知道你的精神力是怎么連續升級的。”
果然。
就知道你要問這個。
【你知道升級套裝的事不能亂說的吧?】
白束在心里翻了個白眼,當然知道了,她又不傻。
升級套裝稀不稀有她不知道,效果是不是真的很牛逼她也不清楚,但是她非常清楚一點,那就是來源不明的東西千萬不能往出說。
所以她非常識時務得掛上戲精模式,開始了自己的表演,“連續升級,嗯……”她咬了咬下唇,似乎不知道該怎么組織語言,“我想大概是因為我在危險區的叢林里遇到了致命的危險,所以得救之后才能突破……吧?”
聶先生精明的眼眸微瞇,不滿于她如此敷衍的回答,“所以你是想跟我說生死關頭激發潛力那一套了?”
對對對,就這個套路,你等我再給你潤色潤色。
白束臉頰泛起紅暈,把小孩子的那種不自覺得害羞和靦腆以及對成年人的恐懼體現的淋漓盡致,“我、我修煉的早,先頭有爺爺教導升級還沒什么問題,可是……”她眼睛里的光暗淡下來,黑亮的眼睛被眼瞼和額發遮去大半,“可是爺爺去世之后我就一直卡在四級,三年多了,又不能突破,錢也都花光了,我才會去危險區碰運氣,想著也許實戰能幫助我突破。”
聶先生轉動著手上的珠串,目光微沉,照這小孩的說法,她的天賦應當不算差,又沒受過什么傷,如果真的卡在四級三年多的時間不能升級,那么在實戰之后連續突破兩級也不是沒有可能。
難道又是空歡喜一場么?
白束見聶先生的臉色發暗,心里也有些忐忑,怕他一個不順心就把自己辦了,所以明知道在說謊的時候最好不要太詳細,還是忍不住說些細節增加自己的可信度,“我知道您想聽的不是這些,但是、但是當時太混亂,我被一股甜香迷得七葷八素的,又遇到了巖蚺突襲,能記住的東西真的不多,我確實不知道什么具體的方法。”
“甜香?”聶先生一下子就抓住了白束給他的重點。
“嗯!”白束連忙點頭,“是在一個山洞里,我被一陣特別濃郁的甜香吸引過去,還沒看清楚到底是什么那么香,就遇到了一條七八米長的巖蚺,一尾巴抽得我動都動不了,”說到這她咧了下嘴,似乎回想起了當時那種疼痛,“要不是它被洞里的什么東西困住了,我都堅持不到有人來救我。”
“是么。”聶先生定定得看著她,似乎在評估她的話到底有幾分真實性。
白束被這種充滿審視的視線看得渾身不自在,又不肯露怯,只能死撐著,每多一秒她就覺得身上的壓力重一分,時間一長,額角隱隱有汗跡滲出。
好在這種讓她窒息的沉默沒有繼續持續下去,聶先生收回看向她的目光,又去整理自己的袖口。
“先生?”手下請示道。
聶先生朝惹事的伙計抬了抬下巴,“按規矩辦。”
那伙計剛一被帶進辦公室,就叫兩個高壯的保鏢給塞上嘴捆了,白束和聶先生扯皮的時候他一直跪在旁邊,這時聽聶先生要“按規矩”辦了他,立刻掙扎了起來,嘴里“唔唔唔”的似乎想說些什么,不過被塞得太嚴實,喊出來的全身含糊的聲音,誰也不知道他想表達什么。
兩個保鏢領命,一左一右地提起那伙計,光速撤了出去,動作之熟練,儼然已操作過許多遍。
白束稍微有點方,自己的手下都這么毫不留情,那下一個不會就要辦她了吧?
聶先生像是感應到她的想法一樣,扭過頭來看她一眼,也抬了抬下巴,“他……”
“噫!”沒等他說完,白束就像只炸了毛的貓一樣,一下子跳出老遠,戒備得看著聶先生,嘴上還嚷嚷著,“我我我我我真的不知道!今天也不是我故意找麻煩的!”
聶先生被她的嗓門震得身形一僵,頓了頓接著說道:“把他扔出去。”
“誒?”白束一愣,扔出去的意思是不追究了吧?
在她愣神的功夫,又兩個保鏢過來,架著她的胳膊把她拎了起來。
聶先生冷聲道:“今天的事錯不在你,我便放你一馬,沒有下一次。”
白束連忙點頭,知道聶先生不打算找自己麻煩了,也就不再掙扎,任由兩個保鏢架著,四肢都耷拉下來,像是被拉長的貓一樣,晃晃悠悠得被保鏢一路拎到交易所門口,扔垃圾似的甩在了路上。
她無視路人的圍觀,揉著屁股從地上爬了起來,拍拍灰轉身就走。
惹不起惹不起,以后這地方她再也不來了。
白束小聲跟系統抱怨,“你說這都叫什么事啊,我怎么就這么倒霉呢,干什么都不順,這才幾天啊,快折騰死我了。”
系統依舊冷酷無情,“活該,弱雞走到哪都是這待遇。”
“行了你閉嘴吧,”白束打斷系統的話,“你不說我都知道你下一句是什么,我知道了我搞定住處就開始潛心修煉,兩耳不聞窗外事,一心只讀圣賢書。”
系統不屑,“還讀書,除了學習懲罰你什么時候主動讀過書。”
白束不服,“學習懲罰就夠惡心的了好么,這個已經避免不了了,我還去讀別的書,我又不是受虐狂我為什么要給自己找不自在啊!”
她一瘸一拐得走在路上,只覺得渾身上下哪都疼,蔓延全身的疼痛存在感極強,連跟系統拌嘴都不能分散她的注意力,就忍不住問道:“我覺得自己快要殘疾了,你有沒有什么療傷的好辦法啊?”
“有,”系統一本正經得回答道:“最好的辦法是聯邦新出的最新一代光子感應治療艙,普通外傷躺躺就能好,不過以你的身家,也就夢里能機會試一試了。”
白·人窮志短·束受到系統暴擊,血量-9999。
系統嘲諷她之后心情舒暢,接著說道:“再不然,就是找到有治療能力的人給你療傷,這種希望也不大,你自己覺醒治療類異能的概率還高一些。”
白束不滿,“說來說去都是些根本不可能實現的事情,這叫什么辦法啊!”
“我還沒說完,”系統慢吞吞得補充道:“最后,就是有治療效果的輔助類道具,其中以藥劑效果最為顯著。”
白束眼睛一亮,“這個可以有,你既然能給我發輔助類藥劑作為獎勵,一定也能做有治療效果的藥劑吧?對吧對吧?”
系統才不會給她占這種便宜,“我可以破格給你提前開啟藥劑部分的游戲權限,友情贊助哦。”
白束:……
——————————————————————交易所五樓辦公室
聶先生坐在沙發上品酒,他身邊站了一位須發皆白的老者,那老者對他的態度很是恭敬,嘴上卻質疑著聶先生剛才做的決定,“少爺,為什么要放過那小子?”
他們聶家做事一向果決,從不婦人之仁,對付不站在同一戰線的人,哪怕那只是個孩子,只有百萬方之一的可能會威脅到聶家,也決不手軟,寧愿背上罵名,也要斬草除根。
那才是少爺一貫的行事手段,但是今天……
聶先生反問道:“你相信他說的話么?”
老者搖頭,“屬下覺得他有所隱瞞。”
聶先生點點頭,他也不信。
經商之人最擅于察言觀色,他聶家家大業大,形形色色的人見過無數,自然不會被一個十多歲的孩子唬了去。
哪怕那孩子撒謊撒的很有技巧,知道真真假假混著說,也騙不過他。
就是因為不信,所以才放他一馬。
他答道:“我覺得他隱瞞的部分,會有我感興趣的東西。”
“那為什么不留下他,逼問一番?”老者疑惑道。
聶先生輕笑一聲,“秦老您跟隨我父親多年,這生意人的道理卻沒學會多少啊。”
秦老也不惱,跟著笑道:“少爺就別笑話屬下了,就是再跟著老爺一百年,屬下也不是這塊料。”
聶先生一口飲盡杯中酒,說道:“生意人重利,秦老只要知道放他走比把他留在這對我更有利就好。”
他絕不會讓這次的希望,再變作一場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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