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意!”洛卿大聲喊著她的名字,希望自己的聲音能傳入她的心里,把她從心魔中拉出來,“小意,你不是一無所有,你還有師父,我不會讓你繼續孤苦無依的!”
“小意!小意!”
他不停呼喊著,忽然一股強大的力量將他震出了蘇意的神識。
胸口沉悶的窒息感傳來,讓自己的神識進入別人的神識,是一件非常危險的事情,搞不好,兩人都會受到重創,洛卿知道這樣做的風險有多大,但蘇意的情況不容樂觀。
她手鐲上的魔氣越來越多,如同一條條黑色的絲帶,緊緊包裹在她的周身。
洛卿深深吸了口氣,緊緊握住她的手,再次進入她的神識里。
“小意,師父在這里!我知道你以前過得不好,但你的人生還很長,你難道真的要就此墮入魔道嗎?那些傷害你的人,就算你把他們殺光了,但你過去所遭受的苦難并不會抵消,不要讓恨意侵蝕你的心靈!你是無極大陸最后的龍女,是神族后裔,你不會輸給區區魔氣的,對不對?”
“小意,清醒過來!過去已經無法改變,以后的人生,師父會保護你,絕不再讓你受到任何傷害!所以,請你聽聽我的聲音好嗎?”
“小意!不要再陷入過去了,人不能只因為仇恨而活著,以后你會擁有更多美好的回憶,相信師父……”
在洛卿堅持不懈地呼喚下,蘇意眼皮動了動,周身的魔氣淡下去了幾分。
朦朧中,她聽到了,有人一直在叫她“小意。”
“小意”,這個稱呼,只有外公叫過她,父母都是喊她“死丫頭”或者“賠錢貨”,初中同學叫她“毒藥”、“垃圾人”,高中同學......
他們從第二學期開始就沒再叫過她的名字,因為那三個追求者在追她后都倒霉了,所以沒有人敢再接近她,而后來,傳言從“靠近她,就會有不好的事情發生”變成了“只要叫了她的名字,就會倒霉的”。
她成了同學中的絕緣體,抑郁到幾乎想要自殺。
而曾經給過她希望和愛意的人渣前男友是叫她“寶貝”的,現在想來,真是個惡心人的稱呼呢!
那么現在,這個一直叫她“小意”的人是誰?
是外公嗎?說起來,當初她的名字還是外公起的,爸媽看她是女孩子,連名字都沒起,直接丟給外公養了,外公說希望她以后萬事如意,便取名“意”。
呵,萬事如意?
她的人生可從來沒有如意過,生命中從來不曾有過美好。果然,那些人還是應該統統都去死才對!
“小意!小意!”
為什么這個聲音還在繼續?好吵!
到底是誰在叫她?
“小意……”
這個聲音,聽著好清冷,是......師父!
蘇意從刻骨的恨意中,恢復了幾分理智。
她聽到了,師父說以后會保護她,不會再讓她受到傷害。
這是真的嗎?
她才剛有所猶豫,卻不知是什么在灼燒著她的理智,又將她往更深的黑暗中拉。
她這才覺得不對勁起來,似乎有什么一直在牽引出她的仇恨。
“師父......”她喃喃吐出兩個字來。
洛卿心中一喜,繼續叫著她的名字:“小意,是我!”
“師父......”蘇意努力想要擺脫過往那些慘痛的記憶和內心深處的恨意,但過去卻不斷在她腦海中重放,她的內心再一次承受了撕裂般的疼痛。
似乎是知道她正在和魔氣做斗爭,洛卿繼續道:“小意,我知道那些過去是真實的存在,無法擺脫,但你的人生中總會有溫暖的記憶吧?沒有人會倒霉一輩子,想想好事,再想想你來到這個世界后的事,師父對你不好嗎?華揚對你不好嗎?還有洛家眾人,沈家主,我們都未曾傷害過你!”
好事么?溫暖的回憶么?
蘇意赫然想起了自己曾經無憂無慮的童年,疼愛她的外公,還有第一次去外地進貨時,帶著一大堆東西坐錯公交車,是一位阿姨幫她提東西,還送她到了公交站點。
還有食堂里,每天對她親切微笑會給她留兩個包子的阿姨。下雨時,快餐店店員借給她的傘。因為東西太多,掉在地上,同公寓的一位小姐姐幫她提著送到了家......
這些微不足道的小事,在當時也溫暖了她的心,成為了她生命中的美好,為何自己會忘記呢?
還有師父洛卿,她來到這里后,他對她無微不至的關懷,華揚對她的認真教導,沈霽月......唔,他對自己其實也是挺不錯的。
還有那么多人對她抱著善意,若是自己去肆意殺人,那和曾經欺負她的人有什么兩樣?
蘇意終于徹底清醒過來,內視丹田時,才發現原本好不容易凝結起來的金丹外面渡了一層黑色,現在,那些黑色正在漸漸淡去。
與此同時,她的身體發出了淡淡的白色光芒,將周身的黑氣都驅散開來,而手腕上的手鐲也不再散發魔氣了,它重新歸于了寂靜。
洛卿從蘇意的神識里退出來后,就見到了這不可思議的一幕,沒想到,她不止擺脫了魔氣的侵蝕,居然還凈化了神器,這難道是因為龍魂的緣故么?
此時,天空中已經雷云密布,洛卿知道她該渡雷劫了,立刻松開了手,往旁邊退去。
“師父......”手上的溫度驟然離開,讓蘇意心里有些害怕,不禁睜開了眼睛。
“別怕,我就在這里,不會離開,你要集中精神。”
洛卿清冷的眼里散發著柔柔的暖意,讓蘇意感到安心。
她集中精力,開始應付接下來的雷劫。
九道雷劫一道接一道地打下來,幾乎沒有喘息的時間。
蘇意痛得全身似乎都要裂開來,但還是努力撐了下來。
終于,九道雷劫過后,她體內金丹已經十分穩固,提升到了金丹期。
心神一放松,她便暈了過去。
洛卿趕緊上前抱住她,她單薄的法衣上有股溫熱的潮濕感,這是在剛才與心魔做斗爭時,便被冷汗浸濕的。
她的頭發比剛來時長了不少,一縷秀發黏黏地搭在她額頭上,和她蒼白的臉色形成了鮮明對比。
洛卿心疼地將頭發撥開,給她擦了擦額頭的汗水。
他就知道她的過去很痛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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