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來了,確認(rèn)為敵。”客棧四周的護(hù)衛(wèi)立刻拔劍出鞘,警惕地盯著前方。
對方像是沒有預(yù)料到客棧四周的守衛(wèi)力量會有這么強(qiáng),一時竟不敢妄動。
黑暗里,兩方勢力展開了無聲的對峙。
“你們都回去。”
忽然,室內(nèi)的燭光晃動了一下,大門猛地被推開,昏黃的燈光剎那間傾泄而出。一個黑色的高大人影從門內(nèi)走出。
“陸公子!”親衛(wèi)忙叫住陸韶。
陸韶沒有回頭,久積的暴怒在他眉宇間醞釀成了一場滂沱的暴風(fēng)雨,沒人敢擋在這股驚心破膽的氣勢面前。
“我說,你們都回去!”
“今天晚上,你們的職責(zé)就是保護(hù)郡君,任何人不許踏出客棧一步!!”
“……是。”親衛(wèi)咬了咬牙,轉(zhuǎn)身退回到客棧以內(nèi)。
陸韶扔掉寬大的外袍,只穿一件單衣,提一柄環(huán)手直刀,朝著未知的黑暗走去。
--
翌日晨起,女人毛骨悚然的尖叫聲把鎮(zhèn)子里的人從睡夢中驚醒。
人們罵罵咧咧地從家中走出,不耐地朝門外走去。
然而下一秒,人們齊齊呆在原地。
“血……血……好多血……”驚顫的聲音仿佛是一個訊號,喚醒了呆滯的人們。
男人們立刻把小孩和女人推回家里閂上門,掂起棍棒警戒地朝街上走去,小心謹(jǐn)慎地打探情況。
但是,越往前走,他們就越心驚膽顫。
一整條街上都是血,時不時可見死相恐怖的尸體。
“這這這這是什么東西干的?”
“目測得有幾十具尸體了吧。”
“三十六具。”神情凝重的官差從人群中走出,把不相干的人群從血案現(xiàn)場趕了出去。
但人群雖然走了,議論聲依然不絕。
“為什么死了這么多人?”
“看打扮不是咱們這兒的人。”
“不管是哪兒的人,但這件命案發(fā)生在咱們這兒,都太可怕了。”
“是啊,昨天晚上一點動靜都沒有,連家里的狗都沒叫,這得多少人才能毫無聲息地殺了這么多人呢?”
“或許,不是人呢?”
“別嚇人了……”
無關(guān)人等被全部驅(qū)逐之后,官差們面面相望,都在對方臉上看到了懼色。
和普通百姓不同,他們直接接觸這些尸體,發(fā)現(xiàn)的事實更加恐怖
這些人身上的傷口竟然出奇地相似!
看起來像是一人所為!
這個猜測過于不可思議,以至于這些官差不敢相信。
但仵作驗尸的結(jié)果無情地驗證了他們的猜測。
看到結(jié)果的幾個官差瞬間倒抽一口冷氣。
縣令更是直接癱坐在椅子上,“天要亡我!死了這么多人,我可怎么交代喲!”
“不用擔(dān)心。”
“呸,說得輕巧……等等,你是什么人?”縣令渾身一個激靈,險些從椅子上彈起來,害怕地盯著忽然出現(xiàn)在門口的人,色厲內(nèi)荏地呵斥道,“何何何人膽敢擅闖官衙?來人,快來人!”
“大人。”官差畏懼的聲音從甲士身后傳來。
縣令氣道:“你們……”
縣令話說到一半,忽然看見甲士從懷中取出一塊明黃御令,沒說完的后半截話瞬間憋回了肚子里。
見御令,如陛下親臨。
縣令沒時間思考眼前這人為什么會有御令,身體下意識地就從椅子上起來,跪伏于地,“參見皇上,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
甲士收回御令,言簡意賅:“我此次來主要為西街的命案。”
縣令一下子抬起頭,驚道:“大人知道原委?”
甲士對著半空拱了拱手,“欽差大人南巡回京,途經(jīng)此地,突遭刺殺生死不明。街上那些便是昨晚上與我們交手的刺客,你們看看還有沒有活口,能審問出些東西嗎。”
縣令額上冷汗直冒,欽差來了,他這個縣令為什么一點信兒都不知道?!
欽差?哪位欽差?
對了,最近是有位女欽差鬧得沸沸揚(yáng)揚(yáng)的,聽說還是皇上的親孫女!
對面的官兵剛才說什么來著?
生死不明?!!
縣令大張著嘴巴說不出話來,出竅的魂魄奄奄一息地吊在頭頂。
甲士見狀,善解人意道:“無論如何,這件事不會波及到大人身上,大人盡管放心。”
縣令緩了緩神,“那欽差大人現(xiàn)在如何,下官知道這附近的幾個出名的大夫。”
“不必。”甲士干脆地拒絕,轉(zhuǎn)身就走。
“等一等。”縣令忽然想起另一個問題,小心地問道,“欽差大人身邊的護(hù)衛(wèi)夠嗎?”
“不用操心。”
“那……昨天晚上殺了那些刺客的是……有多少人?”
甲士腳步停了下,沒有回頭,“一人。”
“一一一人?!!!”
甲士勾了勾唇角,轉(zhuǎn)身離開官衙。
“回來了。”交好的護(hù)衛(wèi)看見他,在肩膀上拍了下。
“嗯,陸公子呢?在樓上嗎?我去復(fù)命。”
“不,在后院呢。”
“真稀奇,今天竟然沒去郡君跟前守著。”
“誰知道呢?也許是因為昨天晚上的事?”好友后怕地搓了搓胳膊。
以一人之力,殺三十六人。
這種實力,何其恐怖!
平日里還真是一點都看不出來,難不成這就是郡君看重他的原因?
嘖嘖,不敢比不敢比。
--
與此同時,京城。
趙俊打量著演武場上的武士,對身邊的趙正誼側(cè)首說道:“未免以后出了岔子,你又找這樣那樣的借口,你親自來這里挑人,然后帶上足夠的人,務(wù)必在郭知宜進(jìn)入京城地界之前,把人解決了,不得出任何差錯。”
趙正誼俯首作謝,“侄兒必不負(fù)伯父的期望。”
趙俊漫不經(jīng)心地點了點頭,繼續(xù)朝演武場中心走去,“既然來了,就順便多挑幾個,把京城里的麻煩一并解決了。”
趙正誼問:“京城里的麻煩?”
趙俊陰險一笑,“郭知宜在京城里的同伙,在背地里暗算了本相這么多次,是時候算個總賬了。”
趙正誼微驚:“伯父要對史家的那個姑娘動手?”
“史家不過一個空殼,不足為懼。”趙俊一哂,“但是看在史老頭子的面子上,本相不傷她性命,給個警告足矣。”
趙正誼心中猶豫了一下,他想說,魏人輔待那姑娘如親女,那姑娘在陛下面前也頗有臉面,和這么一個姑娘斤斤計較,既跌了身份,又撈不著什么好處,得不償失的事情何必去做呢?
但沒等他說出口,趙俊已經(jīng)說起了另一件事情,“當(dāng)務(wù)之急,還是西北的戰(zhàn)事。當(dāng)朝武將,能與我和殷弟比肩者,不過徐崇徐統(tǒng)領(lǐng)一人爾。李榮和李銳兩個毛頭小子,終究年輕氣盛,鎮(zhèn)不住西北的場子。”
“不日,我將奔赴西北前線,京城這邊還是得交給你看著。”
“謝伯父厚愛。”趙正誼垂眸,咽下了滿腹復(fù)雜的心思。
趙正誼從趙府中走出,已是傍晚時分。
他深深地回望了一眼暮色中的趙府,沒來由地,竟生出一股壓抑和窒息的感覺。
趙正誼長出一口氣,閉了閉眼,轉(zhuǎn)身離開。
“趙正誼?”白延卿一眼就看見了對方,連忙躲到墻后,無奈扶額,“怎么走到趙府這邊了?”
七拐八拐避開趙正誼,白延卿才來到上次見面的茶館。
迎上來的還是熟悉的面孔,茶博士恭敬地奉茶,“公子。”
白延卿抿了口茶,“暗中跟蹤的人怎么說?趙俊最近有什么動作?”
茶博士臉色很不好看,抿了抿唇道:“那伙意圖喬裝打扮混進(jìn)潁州城的人,屬下們跟了他們一路,發(fā)現(xiàn)他們并沒有進(jìn)京城,而是繞過京城一路往北而去。”
“往北?”白延卿思索道,“上次你說過,他們要把潁州的事情稟報給使相。使相?往北?”
白延卿按住眉心,眼神一厲,“怎么就忘了呢?北面……有且只有一位使相!”
趙殷!
趙俊的族弟!
趙殷身在北境的鄴都,竟也要插手潁州的事情嗎?
至于嗎?
潁州背后到底有什么吸引人的地方呢?
【精彩東方文學(xué) www.nuodawy.com】 提供武動乾坤等作品手打文字版最新章節(jié)首發(fā),txt電子書格式免費下載歡迎注冊收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