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槐花和凌馨怡對視一眼。
直覺這事大了!
人家可是老相識,看樣子還是有jian情的,這事搞不好她們?nèi)?zé)了!
掃了一眼被她砸的咖啡館,這是要賠到姥姥家了!
嗷~
方才和小流氓斗智斗勇的勇氣消失的無影無蹤,熱血正沸騰,被一盆和著冰渣的冷水迎頭澆下。
后悔嗎?她不后悔!
總不能任由流氓欺負(fù)忍氣吞聲。
大無畏的精神在心底雀躍,夏槐花疾步上前,來到警察叔叔面前。
你裝,我也裝!
我是女人,我裝的比你還像!
心里琢磨著,夏槐花在警察狐疑的視線中,身體下彎,抱住了警察叔叔的另一條腿,聲淚俱下,哭的感天動地,閻王爺都要爬出來為其喊冤。
“警察叔叔啊~我被流氓欺負(fù)了啊~您可要好好保護我啊~老弱婦孺我占三樣啊~我是弱勢群體啊~我都快被社會毒瘤嚇出心臟病了啊~”
被抱住兩條腿無法動彈的片警原地凌亂,他當(dāng)片警這么多年,還是頭一回遇見這樣的事,無助的眼神掃向身后的同事—
要論哪個部門的人最圓滑,非片警莫屬。
他們整日在所管轄的區(qū)域處理各種大小事,水深水淺,趟的是清清楚楚。
而他身后的那位中年警察,更是片警中的老油條。
遇見這樣的事,他們通常權(quán)衡利弊后進行調(diào)解,秉承的也是大事化小,小事化了的態(tài)度。
沒有誰會真正為你公斷!
沾親帶故的自然會偏向一些。
尤其是這個劉金龍,抓不得,關(guān)不了。
這是他能在夜市收保護費的原因,民不與官斗這是古人總結(jié)的道理。
那些做生意的商販更是講究和氣生財,沒人會真正為了這事去求個公正。
可—
夏槐花不同,一則她的想法跟這個時代的人不一樣,還有最重要的一點,就是她窮!
富人自然不會因為這點小事經(jīng)公,花錢消災(zāi)了事。
夏槐花不同,地上的碎渣子,她是一片都不愿意花錢買!
“警察叔叔~你要為我做主啊~小女子可算把您給盼來了~您要是再不來,小女子的好友被糟蹋的孩子都生出來了啊~”
警察心中一萬匹草泥馬略過,滿頭的黑線打了結(jié)。
而抱著另一邊腿的老二眼見著自己示弱,也跟著哭訴起來。
此起彼伏的聲音在咖啡店里抑揚頓挫,嚇得損失慘重的店老板頭都不敢露。
老油條片警接收到同事求救的目光,無奈的整了整頭上的警帽,熠熠的警徽為他添了幾分虛無的正義感。
整個人威嚴(yán)、肅穆,說出的話也多了幾分威信,“都帶回局里!”
調(diào)解是不可能了,話都插不上,只能帶到局里讓上面做決定,究竟誰是無辜的,看上面的意思!
不愧是老油條!
夏槐花暗斥,哭訴的聲音又向上升了兩調(diào),引得門外看熱鬧的頻頻側(cè)目。
凌馨怡沒想到,和夏槐花喝個咖啡都能遇見這樣的事,坐在警察局中的她,對于夏槐花是掃把精轉(zhuǎn)世深信不疑。
更是決定以后見著夏槐花繞著走。
夏槐花如果知道凌馨怡此時所想,定會罵她白眼狼,也不想想是為了誰才出的事!
不過她現(xiàn)在沒時間顧及這些,如今的警察局是雞飛狗跳,貓叫鼠竄。夏槐花的聲音響徹在不大的警察局中。
首尾相接,久不平息。
“我眼瞧著他摸我朋友的大腿,她可是黃花大閨女,看都不能隨便看的,這個小流氓,摸!他竟然去摸她~”夏槐花在審訊室激動不已。
“我們可是剛成年的孩子,祖國的花朵正開的茂盛!眼看著就要被小流氓殘害了!祖國得多虧啊~”
“警察叔叔,我跟你說,我還見他收保護費,保護費!現(xiàn)在都什么年月了?美曰其名是收攤位費!那攤位是誰的?是祖國的!”
“這樣的人就是社會毒瘤,再留著,祖國會心痛,會得癌的!”
夏槐花嚷嚷的手舞足蹈,語速快的做筆記的小警花鼻尖直冒汗,完全不給審訊她的局長冗長大屁的機會。
是的,這么小的案件竟然是警察局長親自審訊。
夏槐花一看這架勢當(dāng)即就明白了,那黃毛是和警察局長有著扯不清的關(guān)系。
別看她表面上一副標(biāo)準(zhǔn)的憨厚模樣,心里門清。
所以,這事就只有朝大了鬧。
鬧他無法收場,鬧到整個警察局都知道,這樣還有一線生機。
警察局長劉明哲,坐在這個位置上已經(jīng)十來年了,要說那位片警是老油條,劉明哲就是那鍋熱油。
誰到了他這,改頭換面的程度全看他這鍋油的溫度!
“店里的東西是你毀壞的?”拉長的語調(diào),沉穩(wěn)的聲音,不驕不躁,剖開夏槐花編織的假象,直擊問題根部。
夏槐花所有的小技倆他都看在眼里,那又怎樣?這里是警察局,講究的是證據(jù)!
鬼哭狼嚎上演小白菜是沒用的。
多年的經(jīng)驗,任何喊冤,哭喊自己是弱勢群體的人,往往是最狡詐的那一個。
什么感情牌,和稀泥,在他這里統(tǒng)統(tǒng)沒用。
“是我砸的,但我是為了自保!不然的話,您現(xiàn)在可就看不見我了……”夏槐花委委屈屈的抹著不存在的淚水。
哪知—
對面挺著啤酒肚的中年男人的字典里,根本就沒有同情心這個詞!
宰相肚里能撐船,那是古代,現(xiàn)在的官僚,大肚子里都是花花腸子!
“是你砸的就行,那就賠吧!”劉明哲挺著六個月的大肚子起身,準(zhǔn)備結(jié)案。
可—
夏槐花會賠嗎?當(dāng)然不會!
她從咖啡店鬧到警察局,為的是啥?
自然是一毛不拔的了結(jié)此事!
“您上哪去?”夏槐花猛的站起,被旁邊警員喝住。
警員的恐嚇聲也只是讓夏槐花頓了頓,她現(xiàn)在哪還管得了這些?
讓她賠錢,還不如讓她坐牢來的痛快!
更何況,她能饒了黃毛自己坐牢?死也得有墊背的不是?
“照您這種說法,那黃毛摸了我朋友的大腿,怎么個賠法?摸您的賠回來嗎?您是大公無私了,也得問我樂不樂意。!”
裝可憐不行,那就來硬的。
收起的獠牙利爪當(dāng)即就伸了出來,傷敵一千自損八百也在所不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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