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馨怡,你是不是很討厭你哥?不然的話,為啥那么想看見他哭?”
凌馨怡很意外。
被反將一軍。
她尷尬的扯了扯嘴角,“怎么會,那可是我哥……”
這話說的,就很沒誠意了。
剛才還興致勃勃的從夏槐花嘴里套話,猛然發(fā)現(xiàn),自己已經(jīng)被夏槐花繞到了坑里。
夏槐花咬了一口紅蛇果,含糊不清的往坑里扔石頭,“馨怡啊,你太不厚道了,怎么說那也是你哥,你這樣做,就不怕他聽見了寒心?”
“……”凌馨怡,欲哭無淚,“槐花,你誤會了,我不是那個意思。”
“求生欲這么強(qiáng)?”夏槐花勾唇笑了,“知錯就改就是好孩子,我原諒你了!”
凌馨怡翻白眼。
用得著她原諒?
從小到大,雖然凌肅沒有對她做出實(shí)質(zhì)性的傷害。
但是,不打不罵,不關(guān)心,對于凌馨怡來說,就是一種傷害,一種來自童年的陰影。
所以,她才會怕凌肅。
怕記憶中的那個凌肅。
長大后,面對他沒了那種陰寒噬心的感覺,可她仿佛又陷入了一種怪圈。
不知道該怎么跟凌肅相處。
所以,看見凌肅,心底最深處的想法就是躲。
見爭不過夏槐花,凌馨怡躺回床上,不吭聲,不解釋。
夏槐花的那張嘴,她這輩子是說不過了。
凌肅站在門口半天,又聽了好一會,這才邁著大長腿走了進(jìn)來。
凌馨怡掃了一眼凌肅,沒說話。
夏槐花就比較能裝了。
“呀,凌肅,你怎么來了?”
凌肅冷哼一聲,“跟我出來,我有話問你。”
夏槐花偷偷掃了一眼凌馨怡的方向,凌肅應(yīng)該不會生氣了吧……
悄摸掃了一眼凌肅的臉色。
還是一如既往的臭,夾雜著一絲淡淡的怒意。
像是壓在頭頂?shù)囊粔K寒冰,眼睜睜的看著他龜裂,砸下來。
想掙扎,才發(fā)現(xiàn)自己無能為力。
躲不過,逃不掉。
“那個啥,你不用特地過來請我吃飯,醫(yī)院的飯菜我吃的挺習(xí)慣,況且,還有凌阿姨的愛心餐,我餓不著!”
夏槐花懵懂的看著凌肅,活像一個不懂事的小孩子,不知道哪里惹到自家大人了。
凌肅再一次冷嗤。
沒說話。
這一言不發(fā)的樣子,就很引人無限遐想了。
夏槐花心知最近沒有招惹到這個男人,來凌馨怡這里,也是跟他請了假的。
“夏槐花,你快跟我哥走吧,他找你興許有什么急事呢!”
凌馨怡開始攆人。
兩堵門神似的站在門口,影響她心情,更妨礙她傷口愈合。
夏槐花磨著牙瞪了凌馨怡一眼。
看凌肅已經(jīng)動身,她亦步亦隨的跟著。
活脫脫一個小跟班。
還是犯了錯等著主子責(zé)罰的那種。
心跳怦怦的跳。
雖然跟這個男人發(fā)生過那些成年人之間的親密事了,可黑燈瞎火的,誰也看不見誰!
她更是摸不清凌肅的脾氣。
夏槐花覺得自己很受傷,就跟上趕子爬上人家的床似的。
什么玫瑰花啊,首飾啊,都沒見到一星半點(diǎn)。
召之即來揮之則去,還被管的死死的。
這日子,還不如當(dāng)初在馬素琴手上好過!
最起碼,那時候是自由身。
心里委屈著,夏槐花不愿意走了。
她也是有脾氣的好不好!
凌肅繼續(xù)走了幾步。
沒聽到身后的小人兒的腳步聲,疑惑的回頭,眉宇間綴著不悅。
“怎么了?”
怎么了?
夏槐花看著他明顯不耐煩的神情。
當(dāng)初追她的時候,可是爬墻上房送吃的,現(xiàn)在呢?
果然啊,女人還是不能把自己交出去太早。
思及至此,夏槐花轉(zhuǎn)身朝背對著凌肅的方向走去。
“……”凌肅。
這是長本事了,準(zhǔn)備上天了?
夏槐花揚(yáng)著腦袋,繼續(xù)往前走,越走越遠(yuǎn),忽然,一個轉(zhuǎn)彎,順著樓梯下樓了。
這還得了!
凌肅肩寬腿長,緊走幾步追了過去。
夏槐花越走越來氣,腳下仿佛踩了風(fēng)火輪,火風(fēng)繚繞,越走越快。
二樓,樓梯本來就不長,她蹭蹭下去之后,忽然看見樓梯口站著的一個男人。
烈日炎炎,他仿佛感覺不到熱。
不對,他應(yīng)該是感覺到熱的,不然,怎么會讓身邊的助理給他打著遮陽傘?
丁助理望向氣勢洶洶的夏槐花,露出了一個燦爛的笑臉,朝她招了招手,“夏小姐,我們在這!”
……
這話說的,好像她出來是來找他們的一樣。
夏槐花翻了個白眼,繞開她們繼續(xù)悶聲往前走。
她也不知道自己要去哪里,在凌肅的不公平對待下,她不想再看見他。
“槐花,”魏亭拉住了夏槐花的手腕,“給我個機(jī)會,我只想跟你單獨(dú)吃頓飯。”
夏槐花淡淡回頭,“我現(xiàn)在吃的起飯了,用不著您施舍。”
語氣像剛吃了火藥。
魏亭就是那個撞到槍口上的人。
“槐花,你想不想知道你親生父親的下落?”
夏槐花猛然回頭,涼涼的看著他,滿眼防備。
……
……
半個小時后,二人坐在一家面館里。
夏槐花沒想到,看魏亭現(xiàn)在的這身穿著打扮,怎么也不會來這種幾乎露天的面館吃飯。
可他就是來了。
兩碗干拌面端了上來,熱氣騰騰,撒著香菜。
夏槐花拿起筷子攪動,“說吧,我都落進(jìn)你的圈套里了,有什么招盡管使出來。”
她壓根沒指望能從魏亭這里得到什么線索,來了,只是希望自己日后不要后悔。
還沒到吃飯的點(diǎn)兒,面館里很冷清。
半敞篷似的面館,沒有空調(diào)。
不出一會兒,魏亭就熱的滿身大汗,他毫不在乎的脫掉了外套又將灰色的襯衫袖口卷起來。
這摸樣,倒是染了幾分塵埃。
不像夏槐花看到他的第一眼給出的定義。
“最近我一直在觀察你和凌肅,”魏亭吃著滾燙的面,緩緩道來,像是講一個跟自己無關(guān)的故事。
而夏槐花的臉,卻沉了下來。
身為一名合格的軍人,觀察,意味著什么,她再清楚不過了。
“你監(jiān)視我?”
魏亭吃面的動作一頓,思忖了一下,繼續(xù)手上的動作,“我發(fā)現(xiàn)凌肅跟劉自建和易川有往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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