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內(nèi)靜寂一片,所有人都跪伏,唯獨我跟裴佑晟格外的扎眼。
還是剛才那重臣,似乎才反應(yīng)過來,低聲改口道:“王妃。”
這一稱呼倒是提醒了我。
“打擾了你們的興致了?”
我走到裴佑晟的身邊,有一個女孩跪在那邊,沒貼身但是離得很近,很有心機的把衣服扯下,露出圓潤的肩膀。
偷著抬頭的時候,恰好跟我對視,那眼里一晃而逝的不甘和嫉妒,太清晰了。
“夫君。”
我笑吟吟的坐在他的身邊,挽著他的手臂。
這還是上次事情之后,我頭一次主動的示弱,他微微一怔,垂眼看著我,黑眸中倒映出我的樣子。
“王妃。”剛才那女人大膽的抬頭,像是鼓足了勇氣,凄然的磕頭說:“王爺并未碰我,王妃千萬不要錯怪。”
一句話給定死在了這邊。
這話說的大義凜然的,可仔細的琢磨可不是那么一回事。
“覬覦你的人可真不少。”
我抬頭,低聲在他耳邊說,動作過度親昵,他卻沒避開。
“我還當茶館內(nèi)只是賣藝的地方,看樣子,得跟對面的百花閣爭風頭了。”我說完,屋內(nèi)的人臉色都很難堪。
百花閣就是一家青樓,**裸的嘲諷,讓每個人臉色都極其難看。
“王妃,您何必這樣羞辱人。”
還是剛才那女人,抬頭眼里已經(jīng)蓄滿了淚水,“何必要拿我們跟,跟這樣的比較。”
似乎難以啟齒,也似乎羞憤難當。
又看向裴佑晟,淚水盈盈的伏下身子:“王爺。”
這還真是一場好戲。
遇到的也真是有意思的人。
“民女聽聞外邊傳言,長公主驕縱跋扈,不可一世,根本不把人放在眼里。”
這話落下的時候,我清晰的聽到屋內(nèi)倒吸冷氣的聲音,掃了一眼,那些人臉色像是吞了蟲子一樣的扭曲。
那女人繼續(xù)說:“可民女不信,長公主定然是識大體,知書達理的人,民女本就不存勾引的心思,如今只是單純的賣藝而已,長公主何必咄咄逼人。”
這女人牙尖嘴利,我壓根沒說幾句話,單是踹開門而已,就被幾句話給顛成了這樣。
“不,傳聞也許是真的。”我說。
隨即揚聲說:“不務(wù)正業(yè),來這邊做糊涂事,你們腦袋上的烏紗帽是不想要了,還不滾出去?”
一想起來剛才聽到的那談話,我心臟就皺的疼皺的發(fā)緊。
哪怕我向來名聲不好,哪怕我不得歡喜,可是白府卻從來都是以仁善待人,從未有過篡位奪權(quán)的念頭。
誰會想到,所謂的摯友都是窩藏心思,多么可悲。
我火氣來的莫名,發(fā)泄都發(fā)泄不出來。
那幾個跪著的人,沒聽我的,而是看向裴佑晟,似乎是等著他的吩咐。這一幕讓我看著更是惱火憤憤。
“你又在鬧什么脾氣?”
裴佑晟低頭說,他從來都是冷冷清清的,嗓音低下來的時候,無端的帶著幾分的溫柔,似是幻覺。
我仰頭對著他笑,看清楚他的臉,試圖全部記在腦子里。
沒回答他的問題,而是岔開話題說:“我聽聞南邊的山頭上有名貴的藥材,我想這幾日去一趟。”
我抬頭一直觀察著他的表情。
故意的提起這南邊的山頭。
白桓被發(fā)現(xiàn)在那邊出現(xiàn)過,剛才我也的確聽到這些對話。
我用眼尾掃了一眼,下邊的大臣在聽到這地方的時候,明顯的面部抽搐了一下,并且瞳孔狠狠地收縮了一下。
既然我都知道這個事情,老御醫(yī)也知道,那裴佑晟不可能不知道。
那日,老御醫(yī)塞到我手里的就是一張紙條。
是白桓的字,寫著——安好。
兩個字足夠讓我心安,但是也讓我不得不著急。
雙腿缺失的人,人人都想要他性命的,如何能在外邊好的了,還要躲著人發(fā)現(xiàn)。
本來是最驕傲無比的白家公子哥,如今卻落魄成這樣,我如何心安理得。
“怎么樣,皇叔,我想要去南邊的山頭。”我再度的說。
我拉拽著也的衣袖,仰頭看著他,他手托住我的腰肢,把我整個人固定住。
低聲絲毫不猶豫的拒絕了,“不可。”
“為何不可?”我繼續(xù)問,“好歹給個理由,不然我非去不可,就現(xiàn)在去。”
我起身要走,卻被他拉住手腕,整個人被帶回,跌到他的懷里去。
他懷里是慣常的淡淡的草藥味,有些苦澀,也有些獨特的清香。
他的下巴抵在我的額頭上,沉沉的說:“別鬧。”
若是我不著地的話,也就算了,可如今我知道,哪能眼睜睜的看著事情就這么發(fā)展下去?
“別鬧?”我笑了,“皇叔我只是去散散心,難道這樣還不行?理由呢,給一個能說服我的理由,那我就不去了。”
他低頭看著我,視線跟我對撞。
那雙黑黑的眸子里似乎沒任何的不安和愧疚,平靜的說:“因為要燒山頭。”
我血液頓時就冷住了,嘴角的笑容也被硬生生的凍住了,渾身冰涼,手腳都是發(fā)麻的冷。
想過無數(shù)種的理由,卻沒想到會如此的干脆直接。
“什么?”我愕然,手抓住他的袖子,因為極其用力,指關(guān)節(jié)都泛白。
“那山頭上的人……村民。”我硬生生的拗口過去,“都不管了嗎?”
“因為瘟疫。”他極有耐心的回答,輕輕的拍了拍我的后背,“瘟疫橫行,只能燒掉源頭。”
大義凜然,卻暗藏禍心。
我想質(zhì)問的話,在那一瞬間,都質(zhì)問不出來了。
好一個正人君子,好一個斯文敗類。
我本來還存著的最后的那點期待,還那點不能言喻的小心思,也在這一瞬消失不見了。
“那還真好。”我從他懷里起身,撐著他的手臂站在他的面前,垂眼看著他,“皇叔不是喜歡歌舞嗎,那還真巧,我也會點,不若今天趁著這個機會來。”
我沒有長袖的衣服,但是也不妨礙,手里的鞭子抽出,彎腰回轉(zhuǎn),手里的鞭子也是凌厲的劃破空氣。
動作過于凌厲,衣服沒收住,帶子滑落,直接從肩膀落下,露出大片的肩膀。
他的臉色頓時黑了下去,臉色也驟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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