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第二天一早，眾秀女便被嬤嬤叫起來，梳妝打扮，準備今天的選秀大典。說白了也就是自己選一個拿手的技能展示一下，然后任皇帝挑選，選上了封了位分便是皇上的女人，選不上的只能分到各宮做丫鬟，年滿之后放出宮去。說是讓皇帝任選，但其中畢竟有大臣女兒，若讓他們的女兒做宮女，那些大臣可不得逆了天？秀女中除了那些位高權重的大臣的女兒，剩下的就是像卿言這種小官員的女兒，或者是地方官員獻上的當地的美人或才女。

    眾秀女隨嬤嬤來到和安殿外，這里是宮里舉辦家宴的地方，今日的選秀大典就在這里舉行。卿言環顧四周，秀女們雖然穿的衣服一樣，但每個人也是想盡辦法想讓自己與眾不同，都想讓皇帝選上，什么各式各樣的發式，金銀首飾，卿言看著也覺得美，轉而看看自己，全身上下就戴了一個玉簪，還是上次酒樓里想拿來抵酒錢，人家小二都看不上的那個，倒也不是沒有其他首飾，只是自己就喜歡這玉簪，樣式簡單，卻不失大方。

    那邊公公們端著竹簽來讓秀女選自己拿手的技能，有琴，棋，書，畫，歌，舞。卿言想，像我這種沒有背景，沒有相貌，沒有才能的人，肯定選不上，何況本來就沒想選上，那技能就選個做起來簡單的吧，畫，隨便描幾筆就行。

    秀女們按分簽來到殿內重新站好，不多會兒就聽見公公尖細的聲音，“皇上駕到”。眾人忙跪拜，“起來吧”，聽到聲音，眾人緩緩起身。卿言聽著聲音有點耳熟，起身后抬頭望去，‘嗯？坐在上面的怎么是他？那個浪蕩公子？他是皇上？昨晚他不是說自己是皇帝身邊的人嗎？他說謊？為什么說謊？完了完了，什么狗屁情節’，上面皇上抬眼向下看，似是在尋找誰，忽而與卿言目光對上，卿言意識到趕緊低頭，胤溪嘴角勾起淺笑，轉頭對玉公公說，“開始吧”，玉公公俯身，轉頭“選秀大典開始–”

    然后眾秀女便按著順序開始展示技能，書畫是四個人一起展示的，很快便輪到卿言了，卿言輕輕咬唇上前走到桌前，用鎮紙展平宣紙壓住，想了想就畫‘一只羊在吃草’吧，提筆蘸墨，便開始畫，筆勢一勾一勒，宣紙正中間便出現一個疑似羊的輪廓，腳下隨便點了幾筆便當做草了，一幅畫兩分鐘完成，卿言抬筆頓住左看右看，另外三人都還沒有完成，心想，如果我現在放下筆離去，肯定會引起注意，不行得拖時間，便又蘸了蘸墨，開始下筆把地下那寥寥幾棵草畫成繁盛的草地，點一下點一下點一下……

    上面胤溪含笑看著卿言猜出她的小心思，更是覺得有趣，同時心里也有疑惑，以莫正臣那個性子，怎么可能會讓自己女兒一無是處，唯一解釋的通的就是這個莫卿言不想入選。想到這里，胤溪挑挑眉繼續看著下方。

    時間過去大半，卿言瞥了眼旁邊的人，像是在題字，想著自己是不是也應該寫幾句話，可這又是羊又是草的古詩一時真想不出來，微蹙眉，提筆左邊一揮，便在畫了棵樹，只有枝干沒有葉子，地下又是一揮畫了條小溪，又在羊的頭上點了兩下，身上也點了兩下，定睛看了看心想這個‘四不像’倒真成了四不像，遂在宣紙右邊寫了兩行字‘霜落熊升樹，林空鹿飲溪’。這時其他人也剛好完成，便放下筆一起退去。

    這邊公公把畫作收起交給玉公公，玉公公又轉身放在皇上面前。大典還在繼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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