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功養傷七日,傷勢痊愈后感覺神清氣爽,竟然有種想要再受傷一次的沖動。
有士兵來報,說兵部運來許多鑄材、工具,要入庫,詢問大人要去看看么?
當然要看,好不容易做個小官,總不能在任上出事。
剛出門,就看到一個美麗身影出現在身前,后面追來許多士兵。
“快跑。”美麗身影沖他喊話,竟然是冉梟?
田功好奇道:“為什么?”
“沒時間廢話,你趕緊跑,跑到沒有人的地方藏著。”說話間,一群士兵將來人團團圍住。
田功吩咐:“沒事,散了。”
士兵們應聲是,快速離開。
“沒時間解釋。”冉梟抓住田功右手,帶著他往東邊飛。
可是忽然之間,前面出現一頭巨大麟獸,目光冰冷看著田功。
一瞬間,田功記起一件事。
在他的記憶深處有一個仇人,可惜不知道姓名,只知道騎著一頭巨大麟獸,手拿拂塵,是一個道人。
田功知道自己實力不濟,無法報仇,只能忍著,不想竟是被老家伙搶先找上門?
麟獸背上站著那個道人:“你沒死?”
當時田功在大山里隱居,跑來一頭小麟獸,那時候的麟馬跟大象差不多大。也不知道大麟馬和小麟獸發生了什么故事,反正大麟馬重傷,小麟獸被殺。
道人騎著巨大麟獸找來這里,沒找到小麟獸,隨手兩掌重傷田功和麟馬。
他是想殺人的,沒想到田功和麟馬特別強悍,依靠涅槃丹等一大堆丹藥活下來。
從那以后,田功繼續逃亡生涯。
意外啊意外,竟然會再次遇見。
冉梟笑著說話:“烏鴉道尊,這是我男人,您瞧在我師父面子上,放過他好不好?”
烏鴉道尊?
那道人搖頭:“殺了我家小寶,還騙我,罪不可赦。”
冉梟有些氣苦,怒瞪田功一眼,你看你這一天天混的,到處都是仇人,還都是那種特別恐怖的仇人。
田功掙開冉梟左手,向上飛起,懸在大麟獸頭頂打量道人:“你已經殺我一次了。”
“你比我想象中厲害,所以這一次我一定會很認真。”
田功亮出世出劍:“好。”
烏鴉瞥了一眼長劍:“一根俗鐵。”屈指一彈,砰的一聲,世出劍脫手而出。
田功急忙去追。
烏鴉站著沒動,看向冉梟:“丫頭,這個男人不好,殺了這個,我給你找個好男人,是真真正正的好男人。”
冉梟笑了一下:“我一輩子只會有這一個男人。”噌的一聲響,右手掌中多出一把匕首。
“奪天刃?舍丫頭對你還真好。”烏鴉想了一下:“我不欺負你,你不是想保你男人么?一個月后斷天臺,你贏了布羽,我放過他你要是輸了,你男人的命我要了,你得嫁給布羽。”
冉梟大喊:“不可能!”
烏鴉笑笑:“舍丫頭,你說好不好?”聲音飄飄而出,不知道在跟誰說。
高天之上傳回來一個好聽的女聲:“不好。”
烏鴉冷笑一聲:“看來,你是想跟我作對了?”
“我一個人殺不死你,和師姐聯手,你覺得你能活么?”
“道爺從來就不是嚇大的,你這是代表不周山向三青山宣戰么?”
那個女聲不接話了,說明三青山很強悍,亂說話的后果很嚴重。
烏鴉又說:“一個月后斷天臺見。”
“慢著。”找回長劍的田功微笑說話:“布羽是吧?我來殺他可好?”
冉梟急了:“你能不能不亂說話?閉嘴!”
田功卻是接著說話:“一個月不行,最近事情有點多,我有些俗事要解決……四個月怎么樣?四個月以后,我去斷天臺……斷天臺在哪?”
“你?”烏鴉哈哈大笑:“以前總聽說蛤蟆吞天,今天才知道是什么意思。”
“不敢么?”
“不敢?”烏鴉笑著搖頭,對虛無高天說話:“聽見了吧,賭注依舊,甚至可以這樣,讓冉梟跟這個小子一起上,只要你們贏了,一切好說輸了么,男的死,女的嫁給布羽。”
高天之上無人接話。
烏鴉哈哈大笑:“四個月后,我等你。”一句話之后,身影消失不見。
冉梟很生氣:“你干什么啊你?你打不過他們。”
“不試試怎么知道?”
“你不知道,你什么都不知道!你氣死我了!”
“好吧,我不知道,你告訴我?”
“告訴你有什么用?”冉梟很生氣、又很著急:“你知道石頭吧,知道點石成金吧,修行足夠好,就什么都能做到,那是你根本了解不到的事情,也是你接觸不到的世界。”
田功搖頭:“我是煉器師,我知道很多東西其實大同小異,比如泥土成磚,石頭可以磨成粉末,也比如木頭與煤石的變化……”
“你不懂的,這個世界的根本其實就是最簡單的一,其實什么什么都是一樣的,究其根本……好像是文字一樣,同樣的文字可以組成各種各樣的文章,你和我都是組成好的文章,別人也是文章,你我是文章不同,根本還是那些最簡單最幾處的文字。”
田功笑道:“你是說金子和石頭其實根本都是一樣的?”
“嗯。”
“不是。”田功笑著說話:“不急不急,不氣不氣,走,我請你喝酒。”伸出手牽住冉梟的手向遠處飛去。
冉梟嘆口氣:“不和你爭了,最多無非一死,走吧,去大海里釣魚。”
“釣魚?”
“嗯,我想釣一個好像冉家鎮子那么大的烏龜。”
“那是釣龜,不是釣魚。”
“你管我?”冉梟帶著田功往東飛。
田功弱弱解釋一句:“我是大周官員,不能無故離開。”
“皇帝又如何?也不敢得罪三青山的。”
“好吧,你厲害。”
“我本來就厲害。”冉梟用力抓住田功的手,快速飛遠。
釣海龜很有難度,更有難度的是,想要釣一只鎮子那么大的巨龜,倆人卻乘坐小舢板。
不起風的時候還好,輕輕悠蕩在無邊海面,藍天白云碧海,景色不錯。
冉梟把釣竿支在船舷邊上,斜倚在軟墊上看田功:“這次是我拖累到你。”
“咱倆說這個干嗎?”
“也是,我就是你,你就是我,沒有什么拖累不拖累的。”冉梟把軟墊移到田功邊上:“一起躺著。”
田功拍拍自己的肩膀:“睡會兒?”
冉梟活動下身體,把身體一半倚在田功后背、一半靠在軟墊上,閉目輕聲說話。
烏鴉道人為什么會找上田功?
烏鴉道人知道冉梟是不周山寄以厚望的天才少女,親自上門為弟子求親。在山上發覺到鱗獸王的氣息。
烏鴉道人的坐騎是麟獸王,生下的幼子更是珍貴無比。小麟獸偷跑出去,被田功的大麟馬殺死……這件事已過去很多年。
可田功為了救麟馬,把小麟獸的內丹給麟馬吃下,從此麟馬有了麟獸王的血脈、氣息。
麟獸王一到不周山就覺察到幼子氣息,飛過去看,竟然是一匹白色麟馬?
烏鴉道人當然要弄明白是怎么回事,一問才知道是冉梟下山帶回來的。
于是冉梟趕來報信,于是烏鴉道人來殺田功……
冉梟小聲說著,田功安靜聽著。
冉梟說對不起,田功笑著說:“這是我的事情,你對不起什么?”
他覺得自己很有本事,總是能得罪到特別強大的仇家。
宮度算一個,烏鴉算一個,這倆好像很難殺。那就先從布羽開始?可誰是布羽啊?我為什么要殺他?
田功想了好一會兒,真是個破爛世界。
安靜是一種美麗,一舟,二人,蕩漾在無人海洋,便是整個世界。
只是,所有的美麗都有期限。
兩個人安靜了白天,安靜了夜晚,安靜了早晨,當日頭再升高一些,冉梟睜開雙眼,收起魚竿:“我連咱倆孩子的名字都想好了。”
“啊?”田功認真想了一下:“那什么,那什么,我未必娶你。”
“你敢。”冉梟笑著起身:“你舍得不娶我啊,這么美麗這么漂亮,放眼天下還有誰比我更……就算我不是最好看的,但是你一定要說我是最好看的!”
田功笑問:“你想起誰了?”
“我一個人太少了,她們五個人加一起,每一個都是大長腿,胸也比我大,人也不難看,我一個人比不過她們五個啊。”
田功笑了一下,換話題問道:“孩子叫什么名字?”
“男孩叫田冉。”
“這好像是女孩名吧?”
“田然,或者冉天、冉田也行。”
田功咳嗽一聲:“女孩呢。”
“冉甜甜,好聽吧。”
“那什么,我覺得吧,世界上還有很多很多事情等著我們去做,我們要去努力探尋……”
冉梟一聲長嘆:“我知道,所以我要走了,我要回去苦練四個月,你好好的,不許招惹別的女人……就算要招惹,也要等四個月后我死了才行。”
田功忽然想哭,認真看著已經長大的小丫頭:“你不會死的。”
“真好,因為我也是這么想的,你不會有事的。”冉梟騰身而起:“我走了,你慢慢劃回去吧。”說完話化作流星一般飛向西方。
田功看了好一會兒,又看看收起來的魚竿,小聲嘟囔:“為什么要收起來呢,萬一真能釣到鎮子那么大的海龜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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