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Z公司,一家專做自媒體,運營微博微信的平臺。
弗陵剛遞交過去簡歷,對面的男人卻是擔慮的詢問,“皚皚,最近身體好嗎?我怎么聽別人說起你想不開自殺了?”
說話的男人叫許叢,先是公司總裁,在是白皚皚師兄。
瘦瘦小小的身軀包在一身不太貼身的西裝內,顯然不到一米七,削弱的身子幾乎撐不起來這套西裝,好像偷穿了大人衣服的小孩。
弗陵將簡歷放在桌上,笑而不語。
自殺這個帽子這輩子是扣死在她頭上了。
許叢抿著嘴角,“你不想說我就不問,正式歡迎你進入LZ 。”
弗陵看了他一眼,“這樣就可以,你不需要像面試官那樣面試我的能力是否符合?”有些快得讓她不明所以。
“當然,你可是師妹,你的能力我又不是沒見識過。”
“那我進公司后,還是跟過去一樣做關于紀錄片編導的工作?”她記得白皚皚過去便是從端茶倒水的小實習工做到后來出了幾個作品的編導。
許叢舔舐著唇角,臉色泛過一絲為難,“這點,師妹,師兄有點對不起你了。”
······
“我不知道你是哪里來的空降兵,但既然許哥叫我帶你,那從今天開始你就必須跟著我學,叢現在起,作為我的副手,要全身心配合我的工作,如果一個星期后你跟不上我的進度,那我也只能把你還給許哥,知道嗎?”
說話的女人氣場很強大,叫王嵐,估摸著年紀在三十歲上下,臉上脂粉味很重,紅唇張合,白皙的牙齒應該是吃什么東西時蹭到一抹紅。
穿著很時髦但總看起來什么地方不對,雪紡白色襯衣,紅色包臂裙,直接坐在辦公桌上,踩著黑高跟在鋪著毛絨的地攤上劃來劃去。
對,像第一次下水的鴨子,肉色的腳蹼在劃水。
弗陵點頭,“知道,王主編。”
王嵐很欣慰她,過去來到她手下有不少實習生,為了跟她打好關系第一次見面就叫王姐。
拜托,她爸媽可沒有在外邊撿孤兒的癖好。
王嵐彎了彎唇,“好,你會做什么?”
“我不擅長文字工作……”
王嵐臉色一變,極為難看,“許哥都給我安排的是什么空降兵,我現在就缺一個文字功底深厚的副手。”
弗陵不緊不滿,清晰冷銳。
“主編您先聽我說完,我擅長拍攝,會人物拍攝,視頻剪輯,后期制作,您出采訪任務身邊總需要一個攝像。我之前有過幾個作品,其中一個作品獲得國家級最佳紀錄片大賽的二等獎,如果您有空,感興趣的話,可以看一下。”
“你扛得動?”
攝像多為男生,女孩子做攝像的寥寥無幾,而且扛著設備有時候一拍就是一整天的功夫,第二天手和肩膀都能酸得抬不起來。
王嵐一臉狐疑,但在后來的工作里她的確把自己的的臉給打了。
工作第一天,王嵐怕是為了考驗自己的能力,故意給她拋了一個任務,讓她去拍攝一組藝術館的照片。
京城一家名揚中外的陶院藝術館舉行百年慶典,藝術館內展覽的作品涉及民國年間的美術,書法,陶瓷,雕塑等眾多藝術品。
展品琳瑯滿目,但最關鍵的是到時會有影視雙棲的老戲骨和當代青年演員參與這次慶典。
此次慶典之所以請明星來坐鎮,是因為陶院的名譽館長是個追星少女,這次將陶院租賃給一個劇組作為拍戲場地,所以明星回饋藝術館,算是各取所需。
但因為盛況當前,只接受大牌媒體,如央視和京城電視臺這兩家媒體采訪,而像他們這種自媒體,只能拍拍藝術館的大門。
王嵐執著咖啡的手晃了晃,“我對你的要求也不高,你只有能拍到什么就是什么,明星也找,展品也罷。但最好的是,能想法設法進去拍點有用價值的東西。下午三點過去,五點我要發稿你要早點把照片發過來。”
她這樣一說弗陵也知道了稿件會怎么寫。
這就要考驗看圖講故事的能力。
一線媒體為了搶流量,肯定會對此次藝術館百年的慶典進行直播,她只要根據他們發布的內容對自己的文字進行補充,潤色幾筆,再貼上幾張照片,就大功告成。
弗陵沒有多問別的,便回自己的辦公桌上準備下午的拍攝任務。
三點的慶典,現在已經十二點半。
辦公室的人都去吃飯或者各自訂了外賣,還有一些還在將鍵盤敲得飛起。
工作忙碌,誰也不搭理誰。
查詢了下藝術館的地址后,距離工作地點還挺遠,給攝影器材充電,又通過網絡上搜索,意外地發現這家藝術館的館長像吳。
等到她下拉滾動欄,發現名譽館長那一欄的照片下,滾瓜爛熟的名字,吳奕緲,眼皮忍不住一跳。
原先還以為是個無所事是的富二代,哪知道這家伙悄無聲息地繼承了家業。
弗陵將陶院藝術館截圖,又發了微信過去:你竟然是藝術館的名譽館長,怎么之前都沒聽你說過?
吳奕緲:你什么時候有興趣查我資料了?干什么?圖謀不軌還是借錢?
弗陵摸了摸屏幕,淡笑著:我有一個采訪任務,要進你們藝術館拍攝一點照片,麻煩大老板通行,放小的進去也感受一下文化的熏陶。”
吳奕緲:摳鼻
這發表情又是什么意思?
等了有兩分鐘的時間,對方又回:我在你們公司樓下,快滾下來。
弗陵都快喜極而泣了,再度檢查了一遍攝影器材后,跟王嵐說了聲便出發。
王嵐正在吃午飯煲劇,擺擺手讓她去。
“怕你耽誤事,四點半前必須把照片傳給我,不能拖。”
弗陵笑著答應,便背著攝影器材走出公司。
王嵐邊上另一位同事目光隨著白皚皚流轉,不知道為什么,看上去竟有幾分的似曾相識,便戳了戳王嵐手背,問起,“她新來的,你不用陪她去?畢竟第一次。”
“拍照片而已還用別人教什么?”王嵐挑眉,看對方的眼神都有種多管閑事。
“但你這個主筆的總要去現場看看才好發稿吧?”
這人就這么死腦筋?而且打擾別人煲劇很不禮貌的好嗎?
王嵐耳塞取下,“那藝術館又豈能是我們這種公司進得去的?趙云云,你也不是第一天做這行了,有時候多動動腦子,能轉載就轉載,白做那點無用功干什么?”
趙云云被她說得訕訕,干巴巴地笑著,“也是,說來許哥就是太異想天開,總給我們布置一些不可能完成的任務。”
王嵐見她電腦屏幕上開著,但文檔上卻是半個字都沒有,恍然記起她這段時間跟著的項目。
看著她的目光都帶著幾分戲謔的笑,“你采訪到了哪一步?”
趙云云撇撇嘴苦悶出聲,癱坐在椅子上。
“別說了,進程為0,許哥上回要我做一期的人物專訪,以城市里各行各業的青年才俊,年輕有為的男士為代表,可我現在連個一個采訪對象都預約不到,他們不是說忙,要不然就是嫌棄我們公司名氣小,他們看不上。”
王嵐嘴角掛著低嗤,紅唇微啟,抬著下巴睨向她那電腦屏。
“我記得你的采訪列表內有一個醫生,你上回給我看過照片的那個,帥弊了,而且最近關于他的熱度不減反增。”
“帥弊了又怎么樣?自從他救人的視頻在網上流出來后,網友就瘋舔他的顏值,身份都被人給挖了出來,可能在我之前已經有媒體去打擾過他了,他對采訪這事十分抗拒,我去醫院堵他他都不鳥我。”
王嵐上回看到的照片一眼。
蕭疏軒舉,湛然若神。
讓人為之一見,便心笙搖曳。
她做過不少人物專訪,有年近古稀的老頭也有大器晚成的中年,有事業有成的女強人自然也有窮苦山村婦女。
遇到顏值高的采訪對象少之又少,也曾有幾次跟專訪對象看對了眼,保持戀愛關系,但都不長久,可這才,她又有了戀愛的感覺。
王嵐拖著腮,疑惑出聲,“看照片很溫文爾雅風度翩翩,對了,他結婚了沒有?”
趙云云不清楚,“醫院網站上對他的介紹寥寥無幾,婚姻狀況不明,但女朋友好像有,我第五次去堵他,聽到醫院里那些小護士私底下八卦……他有人了。”
王嵐失落了一瞬。
這樣一個如神祇般的男人,容貌好,身世嘉,獨一無二,也有資格清冷孤傲......果然要得到任何東西都是千難萬險的。
······
踩著4點上29分的檔口,弗陵回公司將自己拍攝的照片傳到王嵐電腦上。
其實在這之前她再就拍好,但遲遲不發,跟吳奕緲在藝術的熏陶下吃吃喝喝。
王嵐既然說是四點半前,那她就多一分不多少一分不少。
看著這系列照片,不說發稿了,就是直接改成攝影系列專題都會讓人覺得是大材小用。
王嵐意想不到的是她不僅能進去拍攝到第一手拍片,更詫異不已的是她的拍攝技術也是一流水準。
“你怎么進到內部的?”相比于她拍攝技巧一流,王嵐更關心的是這個問題。
“我有朋友。”言簡意賅,卻戳得王嵐心口上霍然一痛。
陶院藝術館,也就只接受央視和京城電視臺的采訪,他們這些小戶網站能讓進去拍照,那白皚皚這朋友也真夠臥虎藏龍。
“人脈不錯。”
兩人間的談話自然逃不開王嵐邊上那位同事的眼睛。
她現在看著白皚皚,越發有一種神秘感,而且這個人還有些讓她眼熟,卻想不起在哪里見過。
秉著新來的同事要互相照顧這一念頭,趙云云對她拍攝的照片一個勁地拍掌。
覺得好看,不論是從光線還是構圖
哪像自己,就算是拍簡單的美食照片,但沒加濾鏡前壓根不敢看。
王嵐聽著趙云云這一頓夸,雞皮疙瘩都快要掉下去了,“她剛來的,你別把她夸得太厲害,否則她尾巴都要翹上天去。”
“這次只是巧合,要是她能將你那難以攻克的采訪對象約下了,那我才真心實意佩服她的能力。”
趙云云吞咽了一口口水,原本想說的贊譽也噎在了喉嚨口。
看來王嵐對新同事成見很大。
因為空降兵嗎?
弗陵淡漠的眼神中滑過一縷輕嘲,“主編您說的是哪個采訪對象?”
王嵐正想找幾張簡單的把稿子給發了,聞言,嗤之以鼻,“真以為自己有多大本事了?”
“本事倒不大,只是我見過這個人,和他也有一點就命之恩的緣分,您說巧不巧?”女孩子眉眼間顧盼神飛,令人目光輾轉,嘴角始終掛著俏皮的彎弧。
早在弗陵將照片交給王嵐的時候,就發現她桌子的右上角放了一張采訪名單和被訪者照片。
再根據趙云云剛才同她說話的期間,她的面貌漸漸地與腦海中某個貼合。
前幾日,自己在中醫大樓蹭覺睡時,總是聽到有人要來采訪沈醫生卻被婉拒了,便是眼前這個同事。
王嵐抬起了下巴,“什么意思?你再說清楚一點。”
霍然間,趙云云雙手一合掌拍了起來,捂著嘴驚呼出聲,眼睛發光地看著白弗陵,“我記得你,當初沈醫生救起來的那個落水的女孩子就是你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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