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明時,弗陵被大橘推著醒來,還是忍不住瞪了自己一眼。
“我想了一夜,其實你明明可以不用把姜哲拉下水。”
弗陵忍不住喎了它一眼刀子,“是不是壞人偶爾做件好事都有人歌功頌德,但好人偶爾做件壞事,就會想,這人其實也不過爾爾。”
“就算不喜歡也別搞他,你真過分了。”
“……”
做壞事之前那里想那么多?
徐艷想當她繼母,白日做夢去。
至于姜哲......她已經(jīng)做好了挨揍的準備。
從徐艷的房間經(jīng)過時,意外地瞧著門口躡手躡腳走出的黃敘。
弗陵微微皺眉,目光困惑。
“你怎么會在這里?”
黃敘一頓,驚悚萬狀似的,手上的衣服也抖落了下來。
可黃敘身后,又隨之走出了另外一個男人,男人的身后還有另外一個男人。
都是守門的保鏢,皆是惶惶然地杵著不動。
“小姐。”
在保鏢身后,還出現(xiàn)兩個電工模樣的男人,手上還提著工具箱。
“小姐。”
“你們怎么也在這里?”弗陵眉梢微緊。
電工道,“昨夜電閘忽然壞了,有人打電話讓我們來修理。”
弗陵一把將房門推開,看了房間內(nèi)的亂狀和萎靡不散的氣息,腦子亂得發(fā)麻。
“周笙,這就是你希望看到的?”
身后有聲音傳來。
男人低沉微啞的嗓音,夾帶著三分笑意。
他環(huán)著手在身前,倚墻而立。
“我好看嗎?至于你看得這么入神。”
姜哲瞧她微蹙的眉,緊步上前,提起她的手,往外直走。
弗陵被他帶著,跌跌撞撞,小跑上前跟著。回神時,忙一個勁地開口說話。
“我說過,我?guī)土四悖且写鷥r的。何況現(xiàn)在,你還是清清白白,這不就皆大歡喜?”
大橘,“你現(xiàn)在還想大事化小,小事化了,晚嘍!”
弗陵,“還在這里說風(fēng)涼話?”
大橘頭發(fā)發(fā)麻,從她懷里蹦了一下便逃也似地跑了出去。
姜哲松開她的手,此時的他還有一身的疲倦,眼下烏青,頜下還有未休剪的胡須,看來昨夜的麻藥還有幾分效果。
五官的確是生得極好,不過過于凌厲,每當他冷漠的眼神一剮來,好像隨時都能傷人一樣。
她不動神色地將視線挪開,面無表情地開口解釋。
“仙人跳,因為看不慣徐艷。”
姜哲暗自一哂,抿著薄唇,“你就不擔(dān)心他知道他的女人被人染指了,對我下手?”
“還是說,還是打從一開始,你就全然不曾信過我跟你說過的每一句話,是不是?”
瞧她始終是一副三緘其口的樣子,姜哲暗自一哂,轉(zhuǎn)身即離。
······
弗陵拿著昨夜徐亂性的視頻拿捏著黃敘。
黃敘盯著她,質(zhì)問原因,心口積蓄著翻騰的恨意。
“管舟是你師傅是吧?聽說你當年讀書那些錢都是他給資助的,如今他死了,原因是什么,你就沒半點自知之明。”
黃敘看著她,那雙眼睛里兇殘的目光幾乎要將她撕扯開來。
弗陵眼底溶了笑,“管舟的死,是我的錯,年紀小,不懂事,被徐艷給反將一軍,害死了你師傅,我很抱歉。”
“可今天,我報仇了,你也很爽吧?”
黃敘瞧著她那副漂亮的面孔下,淺淺的笑靨,嗤聲一笑,“你知不知道你這個樣子虛偽透了。”
弗陵莞爾,“一次不忠百次不用,我也不稀罕你能為我做點什么。但我可以跟你透露一個消息,一個足以掀起內(nèi)斗的消息。”
“你什么意思?”黃敘警惕道。
弗陵靠近他耳朵,離開時,同他道。
“你想要錢,到那時完全可以趁火打劫,拿了錢后趁早離開,畢竟再過不久,這里就要不平靜了,就你看到的那個獸醫(yī),之前在桌球室看到他,就不覺得眼熟?”
黃敘臉色倏然一變,“他是……條子?”
弗陵聳肩,捏了捏大橘的肉乎乎的兩頰,“十之八九。”
······
大橘瞧著她今天竟和黃敘透露起白嘉鑫其實就是周懷雋偽裝的這一件事,心底就戰(zhàn)戰(zhàn)兢兢。
“你做這些干什么?”
“你可以當我是在自掘墳?zāi)埂!?br />
“寧愿和黃敘為伍也不和姜哲為伍,我還真是不懂你怎么想的。”
弗陵嘴角牽動著笑了笑,“朋弧為黨,雞犬為伍,畜生道也有高低之分。”
瞧了瞧時間,周懷雋找來給自己檢查身體是否懷孕的醫(yī)生差不多也要到了。
她是該拉著姜哲秀恩愛了。
······
周懷雋整個人從輪椅上緩緩站起來,身子往前微傾,用力地將手掌重重地甩在他臉上,整個人也隨之失力地倒了下來,冷笑著坐回輪椅上。
“她和我說,在來島前,你們就已見過?什么時候?在哪里?”
“在云城,兩個月。”姜哲低著頭,頹聲輕笑,“她那個時候剛出獄,我家的古牧丟失了,被她撿了去。”
“你這次來這里不是意外?”
“哪里有那么多意外,是我想要追上來的,從云城到這里,隔山跨海。”
周懷雋眸光微沉,“以為小笙懷孕了我就動不了你是吧?錯了,大錯特錯。”
姜哲眸光冷了下來。
“既然你想要留在小笙身邊,那你敢豁出命嗎?”
姜哲抬眸,啐掉嘴角的腥甜,揚唇笑著,白牙里沾著絲絲血跡。
“敢。”
······
姜哲被帶出房外時候,瞧見房門口的人,緊緊地蹙了下眉。
掙開身后保鏢的束縛,走到弗陵跟前攙著她。
“醫(yī)生不是說了你現(xiàn)在正是兩個月的關(guān)鍵時刻,出來做什么,快回房躺著。”
一開始周笙跟他說起肚子里的種是黃敘的時候,也曾怒火中燒過。
但冷靜下來時也曾想起或許是周笙故意氣他的也有可能,哪知道連醫(yī)生都證實了,這下子更恨不得剁了那個狗雜種。
這回逡見她懷里抱著的貓,更是皺眉。
“還有,懷孕期間,把那些貓收拾掉。沒聽電視上說嗎?養(yǎng)貓的孕婦容易患隱性弓形蟲病,生下畸形兒,小頭、腦積水、先天耳聾、智力低下。”他嚴肅地恐嚇著。
弗陵白了他一眼刀道,“這不是更合你的意?”
姜哲抿了抿唇,低聲腹誹,“瞎說什么大實在話。”又悶聲嘀咕,“孩子,爸爸跟媽媽開玩笑的。”
一中年男子走到弗陵面前,容貌儒雅,戴著眼鏡,吐字字正腔圓道,“小姐,老爺讓我?guī)プ稣拢ネ砹耍吕蠣斈沁厽o法解釋。”
“我不干涉你們間的事,但在他走前,我有事先跟他說清楚。”弗陵拽過他手臂抬腳而離。
······
長廊口,沒有燈光,周邊黑得純粹。
見旁邊已沒有任何眼睛,姜哲松開她的手。
弗陵腳步停下,轉(zhuǎn)過身看他。
“你跟他達成什么協(xié)議了?”
“我的事輪不到你來管吧?”
弗陵抿唇不語。
“真是的,平白無故真的有個孩子,還得跟所有人說我要做爸爸了,心底就嘔得要死。”
姜哲掀著唇,心底酸酸絮叨著,目光落在她平坦的肚子上,越看,瞳孔微微瑟縮這,瞳仁漆黑一片,不見半點光,“是不是他欺負你?”
“姜哲,我希望你理智一點,認清自己的身份,想明白自己來這里是做什么的,不要為了莫須有的感情沖昏頭腦。”
弗陵深吸了一口氣,咬著一口銀牙瞪他。
“所以,他讓你做什么了?拉著你一起犯法?”
姜哲沉聲,“在你眼底我是什么身份?”
“……”
弗陵心口嘔了一大塊老血,簡直就是兩個次元的人在對話。
從口袋里摸出一把小型手槍,從他口袋里伸了過去。
他意識到了,眉心微擰。
第一次是手機。
第二次是槍。
明里暗里給自己提供了無數(shù)線索和解決了幾次危機。
要不是她昨晚忽然給自己擺了個仙人跳,都怪相信她是我方潛進敵方的內(nèi)線。
“這些東西你哪來的?那到底是什么意思?”
見她不打算解釋,姜哲抓著她的手,問,“你要我跑路?我老婆孩子還在這里。”他故作大怒。
弗陵冷眼,“你缺心眼嗎?”
姜哲低低地嗯了聲,將她往懷里攬了攬,貼著她的耳廓輕聲說。
“你聽不到,性子敏感,不信任何人,我根本不該跟你急眼,早上的事,是我的錯,但我是因為不知道該怎么讓你信我才生氣,生的是自己的氣。”
他只覺自己口訥,在有限的時間內(nèi)根本無法表達自己心底想說的,只是一遍又一遍地,語氣做小伏低。
“但求你,信我。”
“求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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