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又是一陣糾纏,不知道過了多久,風凌雪肚子“咕嚕咕嚕”直叫,才讓二人結束這一陣纏綿。
蕭雨端來了粘稠的稀粥,四樣小菜,風凌雪和墨景軒在房間里一起享用了午餐。
午飯過后,墨景軒則拉著風凌雪的手,帶著蕭長老幾人,來到府衙的前廳,其實他想讓風凌雪好好休息幾日,畢竟舟車勞頓,身子吃不消。
但是風凌雪又拿話警告他,自己可以與他一同并肩作戰,不得已便帶著她一同去見冀州府的知府姜潮!
姜潮已經得到消息,要在前廳議事,風凌雪等人進入大廳的時候,里面還坐著幾名年過花甲的太醫,其中以太醫院的關太醫為首,正在與姜知府商討事宜。
看見墨景軒帶著王妃一同走進來,便起身相迎,大家落座之后,突然安靜下來,風凌雪以免尷尬,開口道:“姜知府!關太醫!小女子不才,略懂得一點醫術,所以知道你們在研究滿井村的瘟疫,才過來想要略進一點綿薄之力!”
姜知府一看就是那種精明強干的人,自打風凌雪在衙門口大鬧之后,他就已經知道事情的整個經過,而且按照吩咐,下令不許任何人造謠擴散。
就憑著這有人大鬧府衙,而沒有聽到任何的風吹草動的事情來看,就知道這個知府做事利落干凈,是個心思縝密的人。
他已經看出了這位王妃不好惹,說著謙虛的話,但是她一來就把王爺身上的瘟疫治好,就說明她的醫術高明,至少比太醫院的人研究的藥方要有效的多。
帶著恭敬的語氣站起來,說道:“王妃客氣了!都怪屬下治理不利,讓冀州府的百姓跟著遭殃,如今王妃有治愈的良方,屬下代冀州府的三千余口受災百姓謝過王妃!”
然后鄭重的行跪拜大禮磕頭,風凌雪起身站起來,伸手道:“姜知府言重了,這治療瘟疫的方子是我和蕭長老一起研究,用在王爺身上起到了作用而已,不過不是適合每一個人的身體體質,所以為了盡快控制疫情,還要親自去查看才能知道具體的結果!”
“什么?凌兒你可沒有和本王說過要去實地考察?”墨景軒心里就是一驚,自己這樣強壯的身體都被感染,她一個弱女子若是前去,那身體怎么受得了。
下首坐的太醫們也是一驚,都說皇家的人地位尊崇,府里的女人嬌貴,王妃那更是惜命如金,怎么戰王的王妃就這樣膽大,既然配出了藥方,大可以讓人拿著藥方去配制服用,怎么能冒著生命危險去實地考察?
姜潮眼睛里泛著精光,看著眼前十幾歲的女娃,不像是那些虛偽的女子,眼神里帶著堅定的神情,看著就讓人感到敬畏。
“王爺可有再次去重災區的打算?”風凌雪回頭看著坐在身邊墨景軒問道。
“本王那是公事!是領了皇家的旨意,職責所在,你不同,本王不允!”墨景軒斬金截鐵的說道。
風凌雪面不改色,笑容可掬的看著墨景軒,然后道:“當真不允?”
墨景軒看著她依舊云淡風輕,但是面眼里透著一絲狡黠的精光,遲疑的答道:當真不允!”
風凌雪聽了肯定回答,便招呼著:“蕭長老!”
墨景軒心驚,看著風凌雪臉色漸變,不在噙著笑意,而是慢慢冰冷起來,他就知道,她生氣了,后果很嚴重!
“凌兒!”他立即起身,攔在風凌雪身前,突然一改嚴峻的面容,換上一副殷勤的面孔道:“凌兒!你這是做什么?不要老是勞煩蕭長老!他老人家年紀大了,有什么事和我說就好?”
姜潮和太醫們可是第一次見這樣的戰王,以前聞聽戰王那是鐵骨錚錚、冷酷無情的男人,就是近幾日接觸也是對人對事漠然置之,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感覺。
怎么對待王妃的態度如八百度大轉彎,變得這叫一個快呀!一個個瞠目結舌的看呆了雙眼。
“和你說?那就是我要去滿井村?你若同意就一起前往,若是不同意,那我就帶著蕭長老同去,王爺意下如何?”
風凌雪不是不給他面子,而是治療瘟疫不單單是藥方煎藥熬藥的事情,也包括一些環境污染和空氣傳播一些瑣碎的事情,若是一項一項的來回傳達,會誤了不少戰機。
墨景軒知道風凌雪一心一意想要治理瘟疫,不圖名利,只是想要減少百姓的傷亡。
可是在這里他不便和她爭吵,怒瞪著風凌雪卻不敢還嘴,大家也就自動屏蔽了二人的劍拔弩張。
最后墨景軒一不做二不休直接扛著人就回房了。
第二日一大早,就看見墨景軒黑著一張臉,帶著自己的王妃一起上了馬車,花奴跟在后面悄聲對著蕭雨道:“雨姐姐!你說咱們家小姐是怎么說服王爺一起去滿井村的。”
蕭雨看了看花奴,神秘的一笑道:“咱們家小姐肯定是軟磨硬泡外加溫柔攻勢,別看王爺外表冷峻,跟大哥一樣,但是他一顆心都在咱家小姐身上,肯定受不了咱家小姐美人計!”
“美人計?雨姐姐快教教我,我怎么樣才能像小姐一樣抓住蕭大哥的心啊?”
蕭雨搖了搖頭,嘆氣的說道:“花奴!不是我說你,你只要管好你自己的嘴,不要嘰里呱啦亂講一通,我估計大哥或許會喜歡上你?”
花奴聽了信以為真,回頭看了看騎在馬背上的蕭烈,心里暗暗的做著決定。
馬車走到一半的路程就行駛不過去了,大家只得簡單的背上所需物品輕裝上路。
看著滿地的尸橫遍野,風凌雪和墨景軒商量著,“這樣滿地尸首也不是辦法,而且還在瘟疫肆虐的重災區,空氣里彌漫著尸臭味,蒼蠅和蛆蟲爬的滿地都是,好人就是有再好的體格,也會熬不過這肆虐的瘟疫。”
他們最后決定,由姜知府帶領太醫們先行一步,到滿井村去查探災情。
墨景軒則帶著風凌雪以及屬下們一起留在半路處理尸首。
風凌雪在路旁起灶燒火,煮了滿滿的一大鍋藥湯,然后把帶來的紗布沾上藥湯放干之后,發放給每個人當口罩一樣免得尸毒沁入,又讓駐軍的將士們喝了抗病毒的湯藥,再加上口罩保護,才做好防護工作。
風凌雪看著他們一個個口罩護鼻,手上裹著棉紗布,棉紗布也是被藥湯燙過的,各個武裝整齊,才命令他們一部分人挖坑,一部分人抬尸體,人多力量大,一會一人多高,的巨型大坑就挖好了。
風凌雪和墨景軒命人把尸體丟進大坑,又點上了火,不是她們太殘忍,而是當時就是這樣的條件,沒有辦法令他們得到安息,也為了冀州城的百姓只能這樣處理,把坑填平之后,又命士兵們在原地范圍撒上消毒水,做到萬無一失。
一路走一路掩埋焚燒消毒,就這樣到了滿井村。
墨景軒人馬剛到就聽到村子里有打罵的聲音,隨著聲音越來越近,遠遠就看見原來是一群百姓和官兵之間的沖突。
蕭烈兄妹和蒼龍隨風四人攔在墨景軒二人身前,蒼龍喝道:“都住手!王爺在此,為何這樣聚眾鬧事?”
老百姓們聽了,來了京城大官,便不和他們抵制,全部呼啦一下跪地磕頭道:“王爺!求王爺做主不能燒啊!不能燒啊!人還活著就燒死了,天理不容啊?”
蒼龍疑惑不解,還沒等發問,就看見一個穿著官服的男人擠進隊伍,點頭哈腰的給墨景軒請安,然后道:“啟稟王爺!下官是這德興縣的縣官,名叫周方舟!這些個刁民王爺您不必理會,一會讓官兵把他們看押起來,不會再驚擾了王爺。”
風凌雪黑著臉,打眼一看這個周知縣就是個貪官,聽他說話諂媚對百姓的態度就知道他和姜潮是兩種人。
墨景軒感覺到自己的小媳婦渾身散發著寒氣,就知道她動怒了,因為自己剛剛也聽到了,百姓們求救好像是因為關于人死活的問題!
他輕輕的握住風凌雪的手,給了她一個安定的眼神,然后鐵青著臉撇了一眼俯身彎腰的周方舟,沒有理會而是直接朝著跪地的百姓詢問,“誰能說說,這是怎么回事?”
跪地的百姓聽了,有個領頭的人自稱是滿井村的村長,就見他老淚縱橫的開口說道:“王爺呀!救救我們苦命的百姓吧!天災讓我們幾月前就迎來了洪澇,我們是舍不得離開村子,好不容易熬過了,卻沒有躲過這幾年來的一場瘟疫,可是死人焚燒我們還是可以理解,但是人還有一口氣,知縣大人就命人把他們(重癥患者,鬧事村民的親人)焚燒,這有點太殘忍了!他們可都是我們的最親最親的親人,我們怎么能眼睜睜的看著他們活活燒死?”
“誰也不想做這缺德帶陰損的事情,可是事情已經證明,他們是重癥人員,而且還是瘟疫的感染者,隨時隨地都會傳染給大家,所以這是最好的解決辦法!”周方舟極力的為自己開脫。
墨景軒大手一揮,揮手間帶著十足內力把周方舟給掀翻在地,“混賬東西!誰允許你這樣自作主張!本王爺不是吩咐重癥患者集中起來一起醫治?你就是這樣遵照本王的指示做事的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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