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炒粉，炒面，炒小菜，蒸包，蒸餃，蒸饅頭！”
“天上飛，地上跑，河里游！”
“人間美味，一盅難求！盅湯開鍋嘍！”
玖雅跨過那扇門后，被眼前車水馬龍的景象震住了，十里長街，店鋪分列兩側，吆喝聲，叫賣聲，此起彼伏；食客們三五成群，挑選著自己喜歡的店鋪。
“我的天，這里是Z市嗎？”玖雅驚訝于眼前的繁華，自從入冬后，民俗街夜市不再出攤了，玖雅就再也沒見過這么熱鬧的夜場。
“不是，是X省和H省交接的地方了。”浮塵打量四周給出了確切的答案。
“交界處會這么繁華？”玖雅印象里，交界處都是離市區極遠的荒山野嶺，怎么會如此繁華，完全不亞于市區了。
“所以說你少見多怪！人是沒這本事的，自然都是妖了，街左邊歸X省管，街右邊歸H省管，盡量別踩街中間這條紅線。”古諾很自然的摟著玖雅肩膀，往H省管理的街右側店鋪走去。
“為什么？”玖雅不忘拽拽浮塵的袖子，讓他跟著一塊走。
“你等下，我讓你看看，這個游戲我經常玩。”古諾說著，從口袋里拿出一塊錢鋼镚，用妖力控制著扔了出去，正好卡在兩指寬的紅線正中間。
“都！不！許！動！H省妖警執勤中！”
“都！讓！開！X省妖警執勤中！”
硬幣剛落地，兩個聲音遠遠的響起，發出聲音的人，以極快的速度沖向硬幣。
一對穿紫色情侶裝的男女，分列在紅線兩側，若不是他們領口處掛著身份牌，一個寫著X省，一個寫著H省，字體還非常大，非常醒目，玖雅都會以為是對小情侶。
而周圍店鋪的人，似乎對他們兩個人的舉動，習以為常了，該干嘛干嘛，都沒人停下手中的工作圍觀他們。
“上卡尺！”X省的女警喊著口號，從口袋里拿出兩把卡尺，楞了一下，扔給了，H省男妖警一把，隨后兩個人蹲在地上開始測量。
“我說！你們那么拼命干嘛！”
“就是，就是，說不定是那個不要臉的人，又在整你們。”
兩個穿著白T恤衫，手里都抱著外賣全家桶的人，慢悠悠的向兩個妖警走來。
“你出警遲到了一分鐘，我會上報的。”女警拍照后，收起卡尺站起來，對自己這側后來的白襯衫男人說著。
“就因為你們兄妹兩個如此懶散，我們才會在約會的時候加班！測量過了，這硬幣歸咱們，放失物招領處去。”H省這側的男警板著臉，很兇的訓斥著自己這側的白T恤女生。
古諾再也忍不住，笑的蹲在了地上，玖雅和浮塵對視一眼，完全沒明白笑點在哪里。
“我就知道是你！古諾你給我等著！等我下了班，我咬死你！”X省那側的白T恤男，變出犬齒瞪著眼兇狠的威脅著古諾。
“古諾哥哥我好想你！”白T恤女生，直接將手中的全家桶塞到，男警手中，向古諾撲了過來。
“乖啊。”古諾張開雙臂抱住了女生，寵溺的揉揉她的頭。
“我給你們介紹一下，這是H省邊界妖警一枝花西詩，那是她哥X省瘋狗隊長西諾。”古諾摟著西詩給玖雅和浮塵介紹著。
“把你手拿開！誰讓你隨便摟我妹妹的！信不信我咬死你！”西諾氣的拿全家桶里的雞翅扔古諾。
“好好，我拿開，不過我要帶你妹妹去吃飯了，你就繼續在那里吃他們兩個的狗糧吧。”古諾接住雞翅啃了起來，假裝要帶西詩離開。
“她還在執勤，請你別影響她工作。”H省的男警直接將西詩拽了回去。
“古諾哥哥，咱們有空電話聯系呦！”西詩戀戀不舍的對古諾揮揮手。
“街尾烤串店那里，有人醉酒嘔吐，二位請吧？”西諾耳朵動了動，看向街尾，對一旁穿情侶裝的男女說著。
“我們今天休班，你們去吧，卡尺給你們，測量好，讓他按面積交罰款。”男警囑咐著西詩，順便將卡尺和領口的工作證遞了過去。
“如果那個人是對面的人，加收跨界費。”女警也交出了手中的卡尺和工作證給西諾。
隨后兩個人轉身向街邊店鋪里走去。
“這什么情況？一線之隔，他們是不是情侶？怎么又走了。”玖雅被兩個人的操作弄糊涂了，反方向走不越走越遠嗎？
“古諾哥哥咱們回見了。”西詩對古諾擺擺手告別，跟著西諾向街尾走去。
古諾目送西詩走遠才回答玖雅的問題“妖界不統一，雖然妖警是統一的，但每個省的管理者不一樣，收費懲罰標準也不一樣，因此每個省邊界妖警們，都是寸土必爭，是誰的就是誰的。”
“那他們豈不是不能戀愛？”
“不會啊，那兩個人是工作狂，用最精準的測量工具給自己這邊爭取最大面積，所以得罪了非常多的人，被排擠到這里來了，結果兩個人一拍即合成夫妻了。”
“這也可以？那他們回家怎么回？去那邊？X省還是H省？”玖雅沒想到妖界會這么混亂，規矩還這么多。
“你隨便找家店進去看看。”古諾鼓勵著玖雅隨便進個店鋪。
玖雅就近推開一間咖啡廳的大門，發現自己身處咖啡廳后門，而咖啡廳的另一端還有一扇門，玖雅已經透過窗戶，看到另一扇門外的牌子了‘Z市地稅局’
“這是怎么回事？”玖雅連續開了好幾家店，都是兩扇門，另一扇門出口必定是H省的一個市，或者小縣城，又或者偏遠小胡同。
“不懂了吧？在這條街上的店都是妖精開的，都是有兩副面孔的，一面大隱隱于市為人類服務，另一面小隱隱于野，幫助過路的異類，讓他們有個吃飯的地方。”古諾看了一圈，選了個素食野味，拉著玖雅和浮塵邊走邊解釋。
“這和那兩個妖警談戀愛有關系？”玖雅感覺自己被古諾帶偏了。
“他們的上司是對立的，但他們是人，工作時要聽話不能越界，但下了班，警牌一交，店門一出，他們就是普通人，再坐車去找對方唄。”
“原來如此，也夠辛苦的。”玖雅點頭表示明白，順便拿起菜單看了一眼‘翠花山野菜聯盟’
“這家店……”玖雅看著菜單，想起去朱家時帶的東西，那根大白蘿卜。
“翠花山上的妖精們聯合開的，怎么了？浮塵身上有傷，吃肉不可以，吃素健康點，我跟你說這家的蘿卜湯一絕，味道……”
“古諾，我不管味道如何，我和朱家鬧成現在這種尷尬的境地，就因為你的蘿卜！”玖雅一想起蘿卜就來氣，將朱家的‘吞天印’摔在桌子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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