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凌沒有說完重點是什么，突然傳來一陣急剎車，緊接著是開車門和叫罵聲。

    “那個不長眼的龜.孫子，把我的車撞了，我這是勞斯萊斯！你賠的起嗎！”

    玖雅無語了，關凌還是警察呢，開車打電話，真是人才，估計又要交警給他上思想教育課了。

    “姑娘，你家有紙殼子嗎？”玖雅還想再聽聽，關凌是怎么被罵吃癟的，就聽見身后有人問自己。

    “我家？我家沒紙箱子。”

    玖雅趕緊掛斷電話轉身看到一位頭戴灰色男士六片帽的人，帽檐壓的很低，臉上還帶著醫用的一次性口罩。

    身上穿著深灰褐色的破舊工作服，‘愉悅紡織’四個字清晰的秀在臂兜蓋上，工作服外面套著環衛工人穿的橘黃色馬甲，手上帶著一次性的針織手套，腳上穿著笨重的男士勞保靴。

    “愉悅紡織？”玖雅記得翻手機時好像是看到愉悅紡織，老總的兒子毆打員工被告，老總為了撈兒子，大面積裁員，這男的估計是被裁員下來的。

    “我家里急需用錢，您再找找，要是有紙殼子，不管多少都給我。”

    “好，那我找找，你坐下等等吧。”玖雅伸手請男子坐到沙發上去，自己去翻浮塵的房間。

    浮塵搬走以后，玖雅基本就把浮塵的房間當倉庫用了，買什么都往里面放，暫時不用的也全扔里面。

    “不好意思，我家是真沒紙箱子。”玖雅找一圈，一無所獲，從房間出來，看到福三站在墻角呆愣愣的看著，坐在沙發上的人。

    玖雅感覺不對勁，便開口詢問“您真的是來收紙盒子的？”

    “快接！快接！快接電話呀！”對方還沒開口，玖雅的電話就響了。

    “喂？”

    “玖雅，我還沒說完呢，褚大嬌還有個弟弟，褚福三，也死了，她家挺慘，爹死，娘死，如今弟妹也死了，她本人還被老板的兒子劃傷喉嚨，差點失聲……”

    “呵呵……拿外賣啊！我馬上去。”玖雅趕緊往樓梯口跑。

    “我和你一起下樓吧。”疑似褚大嬌的人從沙發上站了起來。

    “你先下去吧，史大哥估計已經把紙盒子打包好了，你收點紙盒挺不容易的，早點帶回去好換錢。”玖雅多了個心眼，萬一真是褚大嬌，自己走在前面，她再想給褚二嬌報仇，推自己一把，自己從二樓滾到一樓，不死也殘廢了。

    “好。”玖雅聽到對方干脆的回答放心了，沒再往樓梯邊靠。

    卻不想對方此時抄起桌子上的涼杯，將杯中的水往地上一潑，沖著玖雅就砸了過來。

    更巧的是，畫爺發現不對勁，正要出手阻止，一杯水一點沒浪費，全撒畫爺身上了，畫爺散成一灘墨汁，流了一地。

    “啊！”玖雅也是害怕了，腿根本動不了了，尖叫著抱頭蹲下。

    “住手！咳咳……”杯子差點就要砸玖雅頭上了，樓下突然傳來一個略微沙啞的聲音，大喝一聲住手，隨后開始猛烈的咳嗽。

    “唉！算你命大！”疑似褚大嬌的人，氣的將手中的涼杯扔到地上，涼杯就摔碎在玖雅腳邊。

    “你……你是褚大嬌嗎。”玖雅又聽著樓下喊住手的那個人，像是女人的聲音，趕緊探頭去問。

    “是我。”樓下褚大嬌快走幾步上樓，抬頭看著玖雅。

    這一抬頭，玖雅腿打哆嗦趕緊扶住墻邊，防止自己摔倒，褚大嬌的臉，這褚大嬌的臉，分明就是在福三制造的幻境中，流著淚用淤泥活埋福三的那個女人！

    被福三形容的，可以挑起一家重擔的女人，十有八九就是親手害死福三的女人。

    “史大哥？你還在樓下嗎？”玖雅害怕了，趕緊喊樓下的史韶華。

    “我在，我收拾紙箱子，怎么了？”史韶華有聽到玖雅尖叫，剛從倉庫出來，看到又有人來了，也就沒上樓查看情況。

    “沒事，您忙，又事我叫您。”聽到史韶華的聲音玖雅安心了不少，趕緊擠出一張笑臉對著二人說“你們請坐，有什么事，咱們慢慢說，這杯子算我的，摔就摔了吧，手滑嘛，沒事。”

    玖雅邊說邊往柜臺邊走，從柜臺里拿出衛生紙卷，一層一層的鋪在地上，當畫紙用，復原畫爺；再偷著往墻角一看，福三似乎是回想起，自己臨死時的記憶了，魂魄是在發抖的，蜷縮成一團蹲在角落里。

    “二嬌昨天來過這里？”褚大嬌看著玖雅在擦地上的污水，先開口詢問玖雅。

    “嗯，和陸衍一起來的。”玖雅低著頭還在認真的鋪著衛生紙，生怕少鋪一點，畫爺再缺胳膊少腿的，自己就成罪人了。

    “什么？她要殺的人是陸衍？”褚大嬌驚呼。

    “也不算殺，昨天是個誤會，是我誤會了，她就是想綁架陸衍問問他，福三的下落。”玖雅說這話時，用眼角余光看著褚大嬌的反應。

    褚大嬌聽到福三的名字很平靜，沒有反應，平靜到一點表情變化都沒有，這也太不科學了，難道是自己猜錯了，活埋福三的不是褚大嬌？那福三的幻境就有問題了。

    “福三丟了好幾天了是吧……”玖雅又繼續在危險邊緣試探。

    “嗯。”褚大嬌依然沒有表情的點頭。

    “那個我剛才以為他是你，那他是誰啊。”玖雅指指褚大嬌身邊坐的那個人。

    “我男朋友。”褚大嬌依然沒有表情。

    玖雅感覺不對勁，是這褚大嬌心理承受能力太強了，還是她已經成佛了，參透人生，不喜不悲，不哀不怒了？

    “你跟她廢那么多話干嘛？你就直接問她，是不是她撞死那個婊.子的。”褚大嬌男友摘掉帽子往桌子上一扔，站起來俯視，蹲在地上鋪衛生紙的玖雅。

    “婊.子？你說的是褚二嬌嗎？”玖雅被對方的氣勢嚇住了，褚大嬌的男友，該不會有狂躁癥吧？

    “不是她還有誰？去年大嬌替她出頭，被俞豪那王八羔子欺負了，住院都下病危通知書了，她倒好揣著錢自己逍遙快活。”祝杰一提起這事就生氣，要不是自己把錢搶來了，大嬌就死了。

    “俞豪，是愉悅紡織老總的兒子？”玖雅徹底服了，真是人生如戲，戲文里都不敢這么寫。

    褚二嬌為了上大學，估計是和俞豪發生了不可描述，剛好被褚大嬌發現，替妹妹出頭，被俞豪揍的住院，男友通知二嬌發現她的職業，一怒之下搶了二嬌上大學的錢，救了大嬌的命。

    “嗯，整個Z市除了那個王八羔子，敢挑釁良家婦女，再也找不出第二個來了。”祝杰氣的連口罩都摘了扔到桌子上。

    “那你就可以踢斷我二姐的鼻梁嗎？”福三終于看清祝杰的臉了，忍著被太陽灼傷的痛苦，朝著祝杰撲了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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