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舒,有朝一日,哪怕我真的坐上了皇位。如果我覺得力不從心,做不好這件事,到那個時候,請你一定要讓我有放棄的權(quán)利。那時候,你就可以另外找人來替代我,這個世上,比我有能耐的人太多了,
你總能找到這樣的人的。”鳳星辰如此說道。
聽完這句話,赫云舒突然就笑了,她倒是沒有想到,鳳星辰是這樣一個清心寡欲的人。哪怕有朝一日皇位到了手,他都忍心讓出去。
能這樣想的人,不是把皇位當做權(quán)力,而是當做責(zé)任。
唯有這樣的人,才能夠做好一個皇帝。
這時候,赫云舒愈發(fā)覺得,自己的選擇是對的。
于是她點了點頭,算是答應(yīng)了鳳星辰的請求。之后,她說道:“現(xiàn)在,我們就來說說旱災(zāi)的事情吧。對了,我們剛才說到哪兒了?”
“剛才說到無憂先生出走,朝臣人心惶惶。”鳳星辰提醒道。
“以無憂先生的聲望,出現(xiàn)這樣的事情是正常的。暫且觀望一番,看看鳳云歌會如何做。”
鳳星辰點點頭,轉(zhuǎn)瞬又疑慮道:“可是,咱們能等,那些受災(zāi)的百姓等不了啊。”
這個時候,赫云舒想起了恭老王爺曾經(jīng)跟她說過的話,無論到了任何時候,無論做任何決定,都不能枉顧百姓的性命。
今天,在鳳星辰的身上,赫云舒同樣看到了這種善心。
雖然鳳星辰曾經(jīng)紈绔,曾經(jīng)不著調(diào),可是一旦他開始認真起來,傳承自恭老王爺?shù)纳屏歼是發(fā)揮了最大的作用,成就了現(xiàn)在的鳳星辰。對于鳳星辰的疑問,赫云舒直言道:“兩日前,我就已經(jīng)讓華年商行名下各地的糧鋪籌集糧食。昨日,籌集到的第一批糧食已經(jīng)送到了災(zāi)民手中,讓他們不至于被餓死。只是,這只是權(quán)宜之計,朝堂之上,
還是需要仔細籌謀。”
聽到這些,鳳星辰起身,沖著赫云舒行了一個大禮,道:“云舒,我代受災(zāi)的百姓謝謝你。”
赫云舒起身,道:“不必。”
“我知道該如何做了,告辭。”
說完,鳳星辰走了出去。
第二日,赫云舒就知道鳳星辰做了什么事。
他做了一個募捐,號召青城之中的人捐錢捐物,幫助災(zāi)民度過這個難關(guān)。
這無異于和鳳云歌公開叫板,但是,鳳星辰?jīng)]有懼意。
而且,這次的事情,鳳云歌是奈何不了鳳星辰的。
說到底,鳳星辰不過是以一己之力籌集錢財罷了,不犯國法,鳳云歌也就無從處罰他,頂多只是在心里記恨一番罷了。
聽到這個消息,赫云舒覺得,自己應(yīng)該去捧捧場。
于是,她去了募捐的地點——恭王府的大門口。
此時,一排的桌子齊齊地擺著,有人在記錄,有人在整理已經(jīng)募集到的錢財,有人在來來回回的搬運東西。
只是,這時候來捐贈的,都是一些商戶和普通的百姓,見不到朝中官員的人影。
畢竟,有點兒腦子的人都知道,眼下鳳云歌不下旨賑災(zāi),鳳星辰倒是做了這件事,這有點兒和鳳云歌對著干的意思。
所以,不少人心存懼意,不敢來開這個頭。
在馬車上,赫云舒看到了這一切,也想到了這些。
她想,或許,自己可以來開這個頭。
卻不想,還不等她走下馬車,已經(jīng)有人比她更快。
是馮老先生。
他的手里捏著一張銀票,遞給了正站在那里的鳳云歌。
鳳云歌接過一看,兩只眼睛瞪得老大:“這么多!”
馮老先生微微一笑,道:“剛剛賣了幾幅收藏的畫,如此而已。”
他的話說得很平常,但是任是誰都知道,馮老先生收藏的都是千古名畫,隨便拿出一幅來,都是無價之寶,是有價無市的東西。
可現(xiàn)在,他居然把畫賣了,實在是讓人唏噓。
可唏噓之后,卻是深深的敬佩。
在這個時候能夠做到這樣的事,當真是難得。
鳳星辰也有些感懷,他收下了銀票,道:“馮伯父,謝謝了。”
馮老先生笑了笑,然后轉(zhuǎn)身就走。
看到這一切,赫云舒知道,鳳星辰今日的募集,必定會圓滿成功了。
馮老先生在大魏是舉足輕重的人物,他來了,就是一種無聲的聲援。
這會給很多人吃下定心丸。
經(jīng)過赫云舒身邊的時候,馮老先生看了赫云舒一眼,然后把手放在了嘴邊,輕咳了兩聲。
赫云舒明白了他的意思,點了點頭。
之后,二人錯身而過。
赫云舒走到鳳星辰面前,將自己手里的銀票交給了他。
“你怎么也來了?”鳳星辰壓低了聲音說道。
赫云舒回答道:“原本是想當?shù)谝粋吃螃蟹的人的,沒成想,被馮老先生捷足先登了。”
“多謝。”鳳星辰如此說道。
赫云舒淡淡一笑,轉(zhuǎn)身離開。
赫云舒坐著馬車離開,但并未回公主府,而是在第二個街口停了下來,進了路邊的一個茶樓。
進去之后,赫云舒徑直去了二樓一個名為白雪居的雅間。
果然,在這房間里,她看到了馮老先生。
馮老先生一邊招呼著赫云舒坐下一邊說道:“云舒丫頭,你怎么來了?”
赫云舒故意道:“怎么,剛剛您輕咳了兩聲,又把手以喝茶的姿勢放到了嘴邊,又摸了摸自己的胡子,竟不是暗示我要來此地嗎?”
“哦?是嗎,你倒是說說看,這分別是什么意思?”
“您面朝西,輕咳了兩聲,意思就是往西走的第二個街口。手以喝茶的姿勢放到嘴邊,意思是茶樓。您的胡子是白色的,而我一路走過來,只有這白雪居的名稱里有白色,所以,也只能是這里了。”
馮老先生捻須而笑,道:“你這丫頭,倒是個機靈鬼。”
赫云舒笑笑,沒有過多的言語。
轉(zhuǎn)瞬,客套的話都說完了,赫云舒徑直道:“您讓我來這里,不會是單單喝茶這么簡單吧?”
馮老先生的神色變得嚴肅了些許,道:“當然不是。如今的時局,你是怎么看的?”
“鳳云歌做不好這個皇帝。”赫云舒如此說道。
明人面前不說暗話,在馮老先生面前,她也無須假裝什么。都是通透的人,沒必要藏著掖著。
馮老先生點點頭,道:“我也這么認為。”
這個時候,赫云舒想起了那個傳言,傳聞先皇曾經(jīng)給馮老先生留下了一道密旨。據(jù)說在那道密旨里,有先皇欽定的皇帝人選。
于是,赫云舒問道:“那個傳言,是真的嗎?”
馮老先生想了想,道:“半真半假吧。”
“所以,真的有這樣的一道圣旨?”
“是。”
赫云舒湊近了一些,壓低了聲音說道:“那么,先皇欽定的皇帝人選,是誰?”
赫云舒的話,問得有些僭越了。馮老先生暗嘆赫云舒的直白,他笑了笑,道:“如果我說,這個人是你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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