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皇的表情呆愣著,如同受了驚嚇一般,但是赫云舒并不準(zhǔn)備到此為止。
她看著燕皇,道:“林染雪雖出身于鄉(xiāng)野,但并非是鄉(xiāng)野女子。相反,她是一個極有謀略的人,你最引以為傲的龍影衛(wèi),很有可能就是被她設(shè)計害死的。”
赫云舒言辭激烈,說出了這一切。
燕皇更為詫異,片刻后,似是為了挽回一些自己的臉面,他大聲道:“這只是你的猜測,不是嗎?你怕林染雪搶了你銘王妃的位置,所以在這里中傷她,不是嗎?”赫云舒搖搖頭,繼而冷笑了一聲,道:“不相信是嗎?好,我仔細(xì)分析給你聽。麗皇貴妃母子一無兵權(quán),二控制不了禁軍,唯一所仰仗的時候,不過是掌控了陛下而已。你不妨想想看,如果麗皇貴妃真的只
有這些條件,她敢這樣做嗎?難道憑借她手里那僅有的幾個可憐的人手,她就敢偷天換日,做出這些事情?”
燕皇手指微縮,他不得不承認(rèn),赫云舒的話是對的。
他知道,麗皇貴妃是一個謹(jǐn)慎的人,若是沒有足夠的把握,她不敢做這樣的事情。
那么,麗皇貴妃的仰仗是什么呢?
但是,燕皇并未將這件事和林染雪聯(lián)系起來。
在他眼里,林染雪不過是個弱女子罷了。
故而他看向赫云舒,道:“你這謊話,說得還真不怎么標(biāo)準(zhǔn)。”
“好。”赫云舒應(yīng)了一聲,然后說道,“好吧,那就不說從前,就說現(xiàn)在。昨日林染雪在府門口挑釁我,夫君打傷了她。可今日,她完好無損地又找到了府邸門口。難道陛下覺得,她還是個弱女子嗎?”
今日府邸外發(fā)生的一切,她雖未親眼所見,卻并非全不知曉。
燕皇的目光審視著赫云舒,在他的印象里,赫云舒不是一個說謊話的人。
而且,既然事情發(fā)生在府邸門口,見證的人就不止一個,如此一來,這件事就更騙不了人了。
那么,赫云舒說的是真的。
而現(xiàn)在,想想就在金鑾殿內(nèi)的林染雪,燕皇若有所思。
他看向赫云舒,道:“林染雪縱然不是弱女子,可她總歸不會忤逆我。或許,讓她來做這個銘王妃,正合適。”
這話,是對赫云舒的威脅。赫云舒突然就笑了:“陛下,我知道你一直對我有偏見。你的偏見,不過是因為夫君跟著我去了大魏,這讓你心里不平衡。我臨走之前,你就已經(jīng)想要殺了我,可因為夫君的緣故,你沒有辦到這一點。可現(xiàn)
在看來,你亡我之心不死,所以才縱容林染雪這樣做,這一切,我說的對吧?”
這,便是燕皇心中最陰暗的秘密。
在他眼里,燕凌寒從前是那樣一個為了大渝愿意付出一切的人,可現(xiàn)在,燕凌寒愿意付出一切的那個人,成了赫云舒。
為了赫云舒,燕凌寒拋下大渝的一切,遠(yuǎn)走大魏,這讓燕皇心里愈發(fā)不舒服。
這怨氣,自然也就指向了赫云舒。
被赫云舒言中了秘密,燕皇并不慌張,他冷笑一聲,道:“你說的沒錯。”
赫云舒唇角微揚,道:“陛下,我不會去左右你的判斷,但是,我奉勸陛下一句,不要引火燒身。”
“引火燒身?”燕皇重復(fù)著這四個字,爾后說道,“只怕,引火燒身的那個人,是你吧?既然如你所言,林染雪不是個簡單的人物,那么,朕看著你們相斗,再暗助一二,豈不是一件樂事?”
“樂事嗎?我倒不這么認(rèn)為。這樣一來,陛下就要永遠(yuǎn)失去夫君這個兄弟了。失去他,你知道這是一個怎樣的損失。”
“哼,赫云舒,你休要在這里危言聳聽了!”
此刻的燕皇,顯現(xiàn)出了他性格中偏執(zhí)的一面。赫云舒搖了搖頭,道:“不,這不是危言聳聽。今日所謂的明王事件,出自夫君之手。不管怎么說,假傳圣旨是對陛下尊嚴(yán)的冒犯,從前夫君他縱然再混不吝,卻不會做出這樣的事情。但是,這一次,他做
了。難道陛下還不曾發(fā)覺出什么來嗎?”
赫云舒的話點醒了燕皇,的確,燕凌寒縱然桀驁不群,但從不曾做出出格的事情。
可這一次,他當(dāng)真如此做了。
一做,就是如此的讓人駭然。
他公然命人傳旨,編造出了明王的事情,并言明了赫云舒去大魏是為了大渝。
這一切,都是為了赫云舒。
為了赫云舒,他做下了從前不曾做過的事情。
想到這里,燕皇抬起頭,不可置信地看著赫云舒。
他當(dāng)真不知,眼前這個女人究竟有什么魅力,居然值得他的皇弟如此傾慕?
迎著燕皇的目光,赫云舒笑了,道:“陛下,你不必再疑慮什么。沒錯,林染雪很不簡單,但是,如果你不想讓大魏和大渝開戰(zhàn)的話,還是不要再執(zhí)迷不悟了。”
“你威脅朕?”繼而,燕皇一笑,道,“引得大渝和大魏開戰(zhàn),你以為,你有這個本事?”
“當(dāng)然,我已布置好一切,過不了多久,大魏就會換一番天下。在這位新的君主面前,我還是說得上話的。”
她和燕凌寒在大魏那么久,可不是鬧著玩兒的。
他們部署了許多,只待時機(jī)。
或許,待孩子出生之后,她可以回去一趟,決定最后的事情。
看著赫云舒自信滿滿的樣子,燕皇心中有幾分動搖。
他看向赫云舒,道:“這件事說來還早,畢竟,大魏的君主沒有更換。待更換了君主,你再來跟朕談條件吧。”
赫云舒點點頭,道:“好。那么這段時間,就請陛下做壁上觀吧。還有,我再有幾個月便要生下肚子里的孩子,這段時間,我希望能有一段清靜日子。”
“好,朕不會再做什么。但是,如果旁的人要做什么,朕也是阻攔不了的。”
燕皇的話是什么意思,赫云舒心知肚明。
他的用意,不過是看著林染雪與她相斗罷了。
赫云舒輕聲一笑,走了出去。
至于現(xiàn)在林染雪那個爛攤子,就留給燕皇去收拾吧。
赫云舒出門,燕凌寒便從門口的那棵大樹上跳了下來,將摘到的幾枚好看的楓葉給她看。
楓葉似火,明艷艷的,有著熾烈的顏色。
赫云舒一手接過楓葉,另一只手就被燕凌寒握在了手里,他牽著她的手,朝著前面走去。
走過前面的拐角,他們迎面遇上了林染雪。
此刻,林染雪的眸子赤紅,一如赫云舒手中的楓葉。她像是憤怒到了極點,狠狠地瞪著赫云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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