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赫云舒突然愣在了那里,跟在她身后的秦英很是詫異,然后順著她的視線往前看了過去。
出現(xiàn)在赫云舒視線里的人,是燕凌寒。
只不過現(xiàn)在的他,神色淡漠,看到了她,和看到一個陌生人沒有什么兩樣。
他的眼神只是在赫云舒的臉上蜻蜓點水般的一瞥,很快就移開了。
此刻,赫云舒在心里告訴自己:“他失憶了,所以不記得我。沒什么值得傷心的。”
她沒說什么,秦英卻是耐不住了,他往前走了幾步,到了燕凌寒的面前,疑惑道:“王爺,您見了王妃娘娘,為何不說話?”
燕凌寒冷眼看著秦英,神色淡漠,道:“哪里來的無名小卒,也敢來擋我的路?”
這話,讓秦英愈發(fā)詫異。
在這十萬親兵之中,他不算是寂寂無名之輩,立下了累累軍功。若說燕凌寒不記得他,他是不相信的。
就在他想問些什么的時候,赫云舒已經(jīng)過來了,示意他不要再說話。
秦英愈發(fā)納悶,道:“王妃娘娘……”
“閉嘴!”赫云舒勒令道。
這時,燕凌寒的目光輕飄飄地落在赫云舒的身上,鄙夷道:“丑女人,脾氣還這么壞。”
“王妃娘娘哪里丑了?”秦英大聲道,很是為赫云舒鳴不平。
“丑就丑了,但有人眼瞎啊。”說完,燕凌寒就走了。
秦英要上去和燕凌寒理論,被赫云舒攔住了。
秦英萬分不解,緊皺著眉問道:“王妃娘娘,王爺怎么這么說話?”
赫云舒只是沉默。
她在想,失憶了的燕凌寒,為何會如此毒舌?然而,看到赫云舒的沉默,秦英只以為她是傷心了,忙勸慰道:“王妃娘娘,您一點兒都不丑。您原本就是美若天仙的人,現(xiàn)在雖然臉上有傷,但絲毫不影響您的容貌。王
爺?shù)脑挘f不要放在心上。”
“對啊,我不會放在心上的。”赫云舒如此應(yīng)道。
見赫云舒應(yīng)得這般干脆利落,秦英不安道:“王妃娘娘,您心里有氣,千萬不能憋著。要不,您打我一頓好了。”
“好端端的,我打你做什么?”
秦英急了,只以為赫云舒是自暴自棄了,忙說道:“王妃娘娘,王爺現(xiàn)在這樣,肯定是誤會了什么。他是個講道理的人,只要你們把話說清楚,一定可以冰釋前嫌的。”
赫云舒揉了揉發(fā)脹的腦袋,道:“秦將軍,我記得你以往立下了不少戰(zhàn)功,對吧?”
“是。”秦英應(yīng)著,卻不知道赫云舒所問的和他們現(xiàn)在說的內(nèi)容有什么關(guān)聯(lián)。
“那你以往打敗敵人,是憑這說話的本事嗎?”
“王妃娘娘,您的意思是,我的話多了?”
赫云舒點點頭,道:“有一點。總之你記著,我與王爺之間,沒有問題。”
“可是……”
“夫妻間吵架,沒見過?”赫云舒反問道。
“只是吵架么?”
赫云舒瞥了他一眼,道:“我與王爺有沒有吵架,還需要事先知會你?”
“不需要,不需要。”說著,秦英額頭上的冷汗就下來了。赫云舒緩緩道:“好了,我的話已經(jīng)說的很清楚了。我與王爺之間,沒有問題。此事我只解釋一遍,也不希望日后會聽到任何關(guān)于此事的傳言。否則,這謠言惑眾的罪名,
就要由你來擔(dān)著了。”
“是,是,王妃娘娘放心,今日之事,屬下一個字都不會說出去的。”
“如此甚好。命人守好這鯊魚皮,萬萬不可出錯。”
“是,王妃娘娘。”
“我回去了,你不必跟著,做你該做的事情就好。”留下這句話,赫云舒朝著前面走去。
她習(xí)慣性地走回自己原先住的地方,臨到了門口才后知后覺地察覺,眼下這里是燕凌寒所住的地方了。她養(yǎng)傷的房間,在另一處。
意識到這一點,赫云舒轉(zhuǎn)過身,準(zhǔn)備回自己的房間。
只是,她一轉(zhuǎn)過身,就看到燕凌寒迎面而來。
瞧見赫云舒,燕凌寒有些生氣,道:“你這丑女人,怎么還跟到這里來了?”
赫云舒看了他一眼,道:“說我丑,你也不差。不過,我是因為受傷才顯得丑,你是原本就很丑。”
“男人丑不丑的有什么要緊?倒是你,丑成這個樣子,別說這輩子了,下輩子都嫁不出去。”燕凌寒毒舌道。
赫云舒萬萬沒有想到,燕凌寒這一番失憶,居然變成了一個毒舌男。
不過,她不怕。
她故意走到燕凌寒跟前,道:“那你可說錯了。我已經(jīng)嫁人了,孩子都有了。”
燕凌寒鄙夷地看了赫云舒一眼,道:“你那男人,該有多瞎啊。”
赫云舒突然就笑了,道:“對啊,他的確是很瞎。”
“你說話就說話,看著我笑做什么?”燕凌寒嫌棄道。
赫云舒故意盯著燕凌寒瞧:“我在看你瞎不瞎。”
“鬼扯什么?你這話似乎在暗指我是你那眼瞎的夫君?”燕凌寒毒舌歸毒舌,這腦子反應(yīng)還是很快的。
赫云舒笑容瀲滟,道:“我可沒這么說,是你自己說的。”
看著赫云舒在笑,燕凌寒覺得自己的心跳有些加快,他瞪了赫云舒一眼,道:“你這丑女人,當(dāng)真是可惡。”
丟下這句話,燕凌寒就大步進(jìn)了自己的院子。
赫云舒看著他的背影,驀地笑了。
這時,百里姝急匆匆走了過來,看到赫云舒臉上的笑容,她有些意外。
原本,她準(zhǔn)備了一籮筐的話要安慰因為見了燕凌寒而失落的赫云舒,可是此刻,赫云舒臉上的表情全無失落,反倒是一臉笑意。
“在笑什么?”百里姝順著赫云舒的視線看過去,疑惑道。
赫云舒臉上笑意不減,道:“我突然覺得,燕凌寒失憶還挺好玩兒的。”
百里姝戳破她的謊言,道:“你現(xiàn)在這樣,算是苦中作樂嗎?”
聞言,赫云舒白了百里姝一眼,道:“看破不說破,這個道理都不懂?”
百里姝吐了吐舌頭,道:“沒辦法,直白慣了。”
赫云舒沒再說什么,轉(zhuǎn)身回了自己所住的房間。三天后,鯊魚皮所制的衣服做好了,送到了赫云舒的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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