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季雲提著的那口氣就那么不上不下的堵在胸口,差點一口氣沒喘上來,昏過去了。他明明沒做過什么不可描述的事情,良心也可接受太陽的拷問,可是不知道為什么,他還是會無緣無故的緊張起來,像是做了什么見不得人的虧心事一樣。天地良心,他從上到下從里到外都是純潔的。
“少堃,你確定這不是在逗我玩嗎?”樂嘉容沒好氣的瞪了他一眼,本來還以為能挖出來什么驚天大料呢,結果竟然是可以忽略不計的小八卦,實在是太無語了,純屬浪費她的感情。她徑直抽走了他手里的酒瓶子,“喂喂,你喝多了,別喝了,今天晚上你是準備回家還是在這兒住一宿?”
“在這里…”他話都沒說完,就被陸季雲無情的打斷了,“我剛已經叫人來接他了,去廁所里吐一吐,再洗把臉,然后準備走人。”他還特別強調了一句,“吐地上了,記得打掃衛生。”
樂嘉容的嘴角抽了抽,心想這男人真不是一般的小肚雞腸。少堃哇哩哇啦的怪叫起來,“陸季雲,你怎么能對我這么狠心,怎么說我也追隨了你這么多年了,沒有功勞也有苦勞。你這個忘恩負義薄情寡義的男人,一點都不可愛,我再也不要愛你了,再也不要被你欺負了,再也不跟隨你左右了。”
“你到底是男人還是女人吶。”樂嘉容被這肉麻吧啦的語氣惡心壞了,她不由自主的抖了抖身子,像是踩到了狗屎一樣,“幸虧是我在這兒,要是不明真相的吃瓜群眾的話,肯定以為你們之間有什么見不得人見不得光的奸情存在呢。”她突然靈機一動,眼睛一睜,興奮的說,“難不成你和那誰一樣也對季雲心生愛慕?”
陸季雲眼皮一跳,覺得腦袋瓜子生疼,少堃那混蛋胡說八道就算了,她還跟著添油加醋。近段時間比較忙,是他疏忽了,今天晚上他很有必要抽出來一些時間,好好的和她交流一下,什么叫做賢妻良母!
“你在胡說八道些什么呀,”少堃被雷的是里焦外嫩,酒瞬間醒了一大半,他看著陸季雲隱晦莫測的眼神,只覺得頭皮一陣一陣的發麻,心急八荒的表明他的真實立場,“本人性別男愛好女,天地良心啊,我對季雲可真的沒有一點點除了友情之外的非分之想,你可千萬不能污蔑我啊。”
“我只是隨口一說而已,你這么激動做什么。”樂嘉容很無辜的說,“你們又沒做過什么對不起我的事情,干嘛像被夾了尾巴的貓一樣。”她陰笑著看著少堃一會兒黑一會兒青一會兒白的臉,忍俊不禁,實在忍不住哈哈大笑起來,“哈哈,你現在好像一只變色龍啊,這臉上的表情真豐富啊。”
“還不是因為你胡說八道,嚇了我好大一跳。我現在可純潔著呢,你可不能壞了我的名聲啊。”
樂嘉容湊近他,調皮的眨眨眼,不懷好意的說,“你怎么這么大反應啊,不會真的被我說中了隱藏在你心里的事情吧。或者說其實你也是那啥,只不過暗戀的對象不是季雲而已,難道是其他的人?”
天吶,這女人!“你的想象力怎么那么豐富啊,不去寫小說實在可惜了。”
“存在即是合理。你就坦白從寬吧,就算是真的,我也不會嘲笑你的。怎么說咱現在也是接受過新式教育的新時代女性,思想沒有那么的傳統,既包容又開放。”
少堃一頭黑線,現在他什么也不想,只想離這個不按常理出牌的女人遠點。他求救似的看了一眼陸季雲,然而對方免費放送他一記冷眼之后,就傲嬌的轉過頭,給了他一個后腦勺。
這見色忘友的家伙,少堃氣得直咬牙,然后拿起他的包,沒好氣的說,“我算是知道了,你們這對無良的小情侶就是在欺負我這個孤家寡人,想我這個電燈泡礙眼直說呀,還找出這么惡心巴拉的理由。哼!”
樂嘉容笑瞇瞇的說,“少堃,慢走不送了喂。眼睛沒花吧,能找到自己家的門吧,別走錯房間上錯床了。”
“我還上錯花轎嫁對郎了呢。不說了,你們自己浪吧,我才不做那礙眼的電燈泡呢。”
少堃氣沖沖的走了,樂嘉容窩在陸季雲的懷里,無聊的把玩著自己的頭發,沉默了小半晌,突然問,“話說你和少堃在一起這么多年了,知道他為什么一直不談女朋友嗎?”
“他也談了幾個,只是時間都不長,多則兩三個月少則一個多星期。”
“怎么會這么短?”
“他現在就像個浪子一樣,堅決不肯為誰定下心來。”
樂嘉容皺眉,“可是這樣下去也不是個辦法呀,怪不得他媽媽給他下了最后的通碟了呢,想必現在也是走投無路了,只好拿出最后的殺手锏了。你們不是好哥們嗎,身邊有沒有合適的對象介紹一下唄。”
大手輕柔的摸了摸她的小臉,陸季雲溫柔的笑了笑,“這事就得交給你辦了,我認識的女人屈指可數,且質量參差不齊,如果有合適的早就介紹了何必拖到現在。”
“交給我嗎?你不怕我把你那兄弟賣了呀。”
“只要能賣出一個好價格,我還幫你數錢呢。所以放心去做,這任務可很重啊。”
靈動的眼珠轉了轉,樂嘉容抱著他的腰,笑呵呵的說,“這事你就交給我吧,我盡快給他找個女朋友回來。絕對不讓他這個單身狗一直這么窩窩囊囊的過下去,我一定要給他找個管家婆回來!”
樂嘉容是個說風就是雨的主,第二天就開始把她的關系網普查了一下,還約了八卦女王吳真真出來。
“真真,你現在還孫志遠感情怎么樣了?”
“就那樣唄。”吳真真百無聊賴的咬著吸管,“我把正莘要了過來,一天二十四小時讓她跟著我,就怕那家伙再對她找什么麻煩。對了,一會兒正莘就過來了,我剛讓她回家給我拿東西去了。”
“他要是肯愿意為你浪子回頭的話,其實你也可以好好的考慮一下。畢竟你們兩家也算是門當戶對,當然前提是他不故態復萌的話。”
吳真真嘆了口氣,“我這段時間沒像之前那樣粘著他,心情好了去找他交流交流感情,平時呢我就和正莘逛逛街聊聊天,一天到晚嘻嘻哈哈又無事可做,唉,嘉容啊,我只怕是要廢了。”
“得了吧,你可真夠幸福的了,可以舒舒服服自由自在的做一只米蟲,我們還不知道怎么羨慕你呢。你瞧瞧我們,風里雨里也不一定能賺多少人民幣呢。不過你要是實在覺得無聊的話,可以找點你感興趣的事情做。也不求你能掙多少錢,全當是給自己找個樂子打發時間唄。”
吳真真皺著一張苦瓜臉,“我也想啊,可是絞盡腦汁我也不知道我想干什么。所以我剛才才說,我恐怕是廢了。不是恐怕,是已經廢了。”
“我這兒有一件事情,你看看感不感興趣。”
“什么事情呀,快說來聽聽。”
“季雲呢有一個很好的朋友,各方面我都了解過了,很不錯的,可惜他是個浪子。但他的浪和孫志遠的浪又不一樣,他不胡亂勾搭的人,只是心定不下來,談的時間都不長。”
吳真真了然的點點頭,“那只能說明他還沒玩夠嗎?現在男人都這樣,吃著碗里的吧還看著鍋里的,好不容易吃到鍋里了吧,他又盯著鍋外的地方。”
“所以啊,現在就要給他找到一個能讓他收心的人呢。本來我是想把你介紹給他的,結果你和孫志遠還藕斷絲連的,那肯定是不行的。你覺得正莘怎么樣?”
“恐怕懸呢,孫志遠給她造成的陰影太根深蒂固了。我剛才沒給你講,她現在對男人很抵觸,都不愿意靠近他們。正莘好像給自己打了一個厚厚的殼,拒絕別人觸碰她的內心。”
樂嘉容單手托著下巴,悠悠的嘆了口氣,“如果是這樣的話那可就麻煩了。孫志遠實在是太混蛋了,對一個女人能下這么重的手,我也算是服氣了。”
“他這段時間倒是沒怎么招蜂引蝶,好像雖然是碰到了什么麻煩的事。那段時間我想帶他回家見我爸,可是他當時不樂意。現在我不在提了,他反而旁敲側擊的說想去拜會我爸。我估摸著他公司應該是出問題了,不然他應該是不會主動提起去見我爸的。”
樂嘉容點點頭,“好像是他們公司的業務方面出問題了,但是具體是什么情況我也沒了解。”
“管他呢,我又不是孫太太,只要吳氏不出問題,我才不在意呢。對了,聽我爸說,你家那位在和他談業務呀,天知道那古怪的老頭兒有多挑剔,但是對你家那位評價還不錯。”吳真真軟綿綿的瞪了樂嘉容一眼,“你也是的,咱們關系這么好,你居然還瞞著我。”
“公司上面的事,我不想摻和私人感情。你看我像是那種公私不分的人嗎?”
吳真真知道她性格如此,也沒多說什么。百無聊賴的攪著杯中的果汁,顯得心事重重。
“你是不是有什么事情啊,說出來聽聽吧,別憋在心里,說不定我能幫你呢。”
平日里嘰嘰喳喳十分歡快的小麻雀突然變得深沉起來,樂嘉容覺得有那么一丟丟的不習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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