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直太過分了。”牧禾還沒有來得及回話,就聽見門口傳來一道憤怒的咆哮,接著就見樂嘉容大踏步的走了進來。許是因為走的太快,牧禾覺得她走路都帶著風。“他怎么能這么過分。”
一直以來,就算她再怎么的任性胡鬧,再怎么的譏諷挖苦他,但始終沒有觸碰到他的底線。也許是為了最后一絲的血脈親情,總之,她還保留了一點點的溫情。
但是現在,她覺得她的溫柔完全是喂了狗,那男人根本就不懂得憐香惜玉,不管是對他的女人,還是對他的女兒。
“你的手是怎么回事?”樂嘉容走到陸季雲的身邊,這才發現了他手上的上,她更加的怒不可遏,轉身就往外走,那氣勢洶洶的樣子,像是要去和誰拼命一樣。
“嘉容,你去哪里?”牧禾二話不說,站起來就追,生怕這脾氣火爆的大小姐再去干出什么驚天動地的事情。
陸季雲沒動,他現在心亂如麻,腦子里面更是亂糟糟的一片。
“嘉容嘉容,你冷靜一點。”牧禾拉著樂嘉容的胳膊,生怕她去干什么傻事。可是樂嘉容一直抗拒著他的拉扯,無奈之下,他只好大聲對陸季雲喊道:“季雲,你會勸勸嘉容啊。”
陸季雲這才像有了反應一樣,他機械的轉過頭,對著樂嘉容小聲了一句,“嘉容,過來。”
那聲音很輕,若不是仔細聽,根本就聽不到。可是剛才還在拼命反抗的樂嘉容,像是被施了定身符一樣,站著不動了。
“嘉容,過來。”牧禾拉著樂嘉容的胳膊準備將她帶過去,可是樂嘉容卻站在那里一動不動,只是哀傷的看著陸季雲,眼睛里面氤氳的霧氣,讓她的眼睛變得朦朧起來。
自從上次陸季雲為了保護她而被樂云生刺傷之后,她就發誓,再也不會讓他因為她再受一次傷害。可是她失言了。
陸季雲手上的血讓她的崩的最緊的那根弦徹底的斷了,那第一次對自己的懦弱感到無比的憤恨。
“嘉容,過來。”陸季雲沖她招了招手,眉眼含笑,語帶繾綣。
有那么一瞬間,樂嘉容特別想哭。她猛地走了過去,一下子抱住了陸季雲的腰,將頭埋在他的懷里,放聲大哭起來。
“好了好了,沒事了,不要哭了。”
陸季雲知道剛才他的失神讓樂嘉容受到了極大的刺激,他輕輕的拍著樂嘉容的背,安撫著她已經崩潰的情緒,溫柔的在她的耳邊呢喃,“我沒事了,這是我剛才不小心弄的。”
樂嘉容苦著說,“你說過,永遠不會騙我的。”
陸季雲對著牧禾無奈的笑了笑,然后老實的說,“嗯,這傷確實是我自己弄的。”
牧禾遞給陸季雲一張紙,然后就坐在了他的對面,直白的看著陸季雲,眼神表達的意思很明顯,今天他要是不說出一個甲乙丙丁來,他是絕對不會離開的。
樂嘉容也抬起頭,抽抽噎噎的說,“那你跟我說說,這到底是怎么回事,你才不會那種閑的沒事干就去找自虐的人呢。”
陸季雲猶豫了一下,最終在兩雙眼睛殷殷的注視下,緩緩地開了口,“我只是擔心爸媽而已。”他淡淡的說,“與我而言,我最親的人只有他們兩個了,我只是擔心他們出事而已。”
“我不會給他傷害爸媽的機會的!”她的忍耐早已經到達了極限,現在已經忍無可忍了。
樂嘉容說完站起來就準備找男人好好的聊一聊,但是她還沒來得及走出一步,又被陸季雲拉了回去。
“別去,”陸季雲對著她搖了搖頭,“現在不是合適的機會。”
牧禾沉默了好長時間,這才輕聲說,“嘉容,你要是相信我的話,現在最好不要和義父起爭執,因為他真的是一個說到做到的人。他雖然現在一直忍著你,但并不代表你就可以肆意的忤逆他。”
“我沒有忤逆他,而是他一直在找我的不痛快。我也不想鬧這么僵,這一切都是他逼我的。”
見她情緒這么激動,牧禾忍不住搖了搖頭,溫聲安慰道:“嘉容,你先聽我說完,我覺得義父不會去找伯父伯母的麻煩的。”
“你為什么那么的肯定?”
牧禾不自然的笑了笑,“其實我沒有那么肯定,這也只是我的猜測。我總覺得義父對伯母還有一絲的情分,所以,他不會傷害伯母的。”
樂嘉容狐疑的看了他一眼,“你是怎么看出來的?”
“這只是我的猜測而已,沒有任何的科學根據。”
樂嘉容無語的搖了搖頭,覺得她剛才居然認真的聽他一本正經的胡說八道簡直是有病。她沒好氣的瞪了牧禾一眼,“你是不是在拿我尋開心啊。”
“并沒有,我是真的這么想的。”
陸季雲一直沒有說話,他單手拖著下巴,若有所思的看著牧禾。
他仔細的回想了一下男人說話時的神情和動作,發現他雖然看似狠厲,但是眼睛里面并沒有必殺的光芒。
他當時是關心則亂,所以忽視了很多。
陸季雲忽然覺得他現在的修為還很不到家,這么容易就被激怒,簡直太弱雞了。
“我覺得牧禾說的有道理,嘉容,你現在還是不要和他起正面沖突了。”陸季雲想了一下,接著說,“嘉容,我們現在不能再激怒他了,或者,我們應該對他服一下軟。”
樂嘉容的眉頭皺的高高的,她一臉訝異的看著陸季雲,然后十分不情愿的說,“我為什么要對他服軟?”
讓她去對一個暴君服軟,簡直比殺了她還要難受。
“我感覺他現在心里也是十分糾結的,只要他糾結了,我們就有希望。”陸季雲拉著樂嘉容的手,輕輕的說,“如果能夠和平解決的話,那最好不過了。暴力解決事情,總歸不是一個好的方法,畢竟傷人傷己。”
而且,一個不慎,還很有可能搬著石頭砸了自己的腳,這種得不償失的事情,他不想輕易的嘗試。
樂嘉容知道陸季雲說的在理,其實她同樣也感覺到了。如果他不是那么的糾結,這幾天他也不會三番兩次的叫她去陪他聊天。他明知道他們之間是那種典型的話不投機半句多,沒說兩句,肯定就要開懟的那種。
“好吧,我盡量克制一下自己的脾氣。”
陸季雲微微的笑了笑,然后看著若有所思的牧禾,舉了舉自己被包扎的厚實的右手,笑呵呵的說,“剛才真的是謝謝你了。”
“我們之間還客氣什么?”牧禾輕輕的笑了笑,“只是季雲,我現在想知道,你后面的打算。我有一種風雨欲來的感覺,就算義父真的不會對伯父伯母出手,他也不可能輕易的放你們離開的。”
“我知道,牧禾,我先問你一句,你愿不愿意和我們一起離開?”
牧禾還沒有回答,樂嘉容就理所應當的說,“那是當然要離開的,除非他腦子有病,才會留下來。”
“呃,”牧禾的嘴角抽了抽,“我現在還沒有想好。”
樂嘉容目瞪口呆的看著他,那眼神像是在看一個智障一樣。
“這有什么好想的啊,你上次不是和我說,你想和我一起走么?我還說過,要給你找一個好姑娘的。”
牧禾木訥的說了一句,“我以為你當時是在說玩笑話而已”
樂嘉容差點沒被他給氣死,“我有病啊,那個時候還有心情和你開玩笑。行,你不想走是吧,那你就給我一個你不想走的理由。”
“我也沒有不想走啊。”
“瞧瞧我這急脾氣,”樂嘉容看他一副猶豫不決踟躕不前的樣子,火氣蹭蹭蹭的往上漲,“別的事情你或許需要考慮一下,但是這個事情,有什么可考慮的。”
見樂嘉容越說越激動,隱隱的都一種想要動手的架勢,陸季雲急忙拉了拉樂嘉容的胳膊,溫聲勸慰道:“嘉容,你不要這么激動,或許牧禾有他的顧慮呢?你想聽他把話說完嘛。”
樂嘉容冷哼一聲,但還是順從的閉上了嘴,她直直的看著牧禾,那毒辣辣的目光,簡直想要從他的臉上看出來一朵花來。
“其實,”牧禾摸了摸頭發,實在不知道自己該從何說起。想來想去,最終只是言簡意賅的說了一句,“我負責留下來給你們殿后。”
“你以為這是在打仗啊,你還給我們殿后,我們不需要你這大無畏的犧牲。”樂嘉容雖然心里感動不已,但是嘴上依舊不饒人的說,“你如果是因為這個理由的話,那我拒不接受。”
陸季雲也輕聲追問,“只是因為這個么,還有其他的理由么?”
自然是沒有的,這個地方沒有任何地方值得他留戀。牧禾苦笑,這是他呆了二十多年的地方,沒想到,他現在竟然連一秒鐘都不愿意多待。
“那就不用再想了,到時候咱們一起走吧。”樂嘉容堅定的說,“不管你是怎么想的,反正我是不可能丟下你的。”
牧禾忍著心中的感動,對著樂嘉容眨了眨眼,故意揶揄她,“你在季雲的面前這么含情脈脈的對我表白,這樣真的好么,你不怕季雲吃醋么?”
陸季雲連忙擺了擺手,一點都不在乎的說,“你放心,我是絕對不會吃醋的。”
沒想到陸季雲這么的不配合,牧禾的臉黑了黑,沒好氣的說,“得,我忘了,你們兩個根本就是一伙的。”
“好了,咱們別說廢話了,嘉容,一會兒你和我一起去找你父親好好的聊一聊吧。這一次,你一定要控制好你的脾氣,說不定,這是咱們最后一次心平氣和的聊天了。”
牧禾小聲的問道:“那我呢?”
陸季雲回頭微微一笑,“你要是想去,自然也可以和我們一起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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