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曉曉妹妹這么著急走干嘛,留下來陪我們逛逛坊市也好,哥哥高興了送你幾件討喜物件。”另一名峰上弟子也是說道,語氣輕浮充滿調侃意味。
宋曉曉沒有說話,低著頭從三人身邊走過,茅瑞臉色如常,看不出絲毫情緒,跟在曉曉師姐身后。
“劉兄何必多問,這不明擺著嗎,急著和這個小屁孩卿卿我我,小小年紀就嘗盡禁果,瑰異峰之人將地宗弟子的臉都丟光了。呸。”院內弟子杜宇斜睨兩人,言語污穢,對兩人,對整個瑰異峰抱有滿滿惡意。
兩個峰上弟子都是五行峰之人,兩人身為杜宇同伴,都覺得這番話有寫過了,皺了皺眉表示不滿,卻也沒有當面指責杜宇。
茅瑞剛好走到與杜宇齊肩的位置,抬手扣住杜宇下巴,手上青筋凸起杜宇臉被捏的變了形狀。
杜宇吃痛,眼淚都掉了下來,嗚嗚響個不停,抓著茅瑞手用力掙扎,卻怎么也掙脫不開。
茅瑞怎么也是個體修,即便如今的體魄和復活前相差甚遠,但他單手的力量也不是一般人能夠掙脫開來的,杜宇只是名普通煉氣期修士,力量比之凡人也就強了一星半點,比力氣哪能比得上茅瑞?
“小子你想干嘛?放開杜宇。”被杜宇稱之為劉兄之人,見茅瑞一個新人竟然敢動手,怒氣騰騰,對茅瑞厲喝道。
“你激動什么呀?我不過是想要撕爛他的嘴而已。”茅瑞眼神淡漠的看著劉兄,手上用力猛然一扯,杜宇整個下巴都被茅瑞扯掉。
血腥氣彌漫,只剩上半張臉的杜宇滿地打滾,發(fā)不出一聲慘叫。凡是被他滾過的地面,均被鮮血染紅。
在短暫寂靜之后,劉兄語氣內滿是恐懼,指著茅瑞顫聲道:“你你你竟敢”
茅瑞一拳打出,直接將這家伙打暈,啰里吧嗦的吵死了。
三人還剩一名五行峰弟子,望向茅瑞的眼神滿是恐懼,不敢動彈。
宋曉曉也是不可思議的望著茅瑞,他手中還抓著杜宇下巴。鮮血從他指縫間滴落。
“曉曉師姐,雖然我不知道你為什么會對來到坊市有所畏懼,想來是曾經在坊市內發(fā)生過令你不愉快的事情,我想知道那件事情之后,你跟咱們瑰異峰師兄師姐們說了嗎?”茅瑞瞥了眼安靜的第三人,向宋曉曉問道。
宋曉曉眼神望向別處,沒有直視茅瑞。
雖然宋曉曉沒有說話,不過茅瑞已經得到了答案,不慌不忙點了根煙道:“為什么不呢?咱們瑰異峰雖然人少,卻是最團結的,大家像家人一樣。這些話不是曉曉師姐自己說的嗎?”
“在外面受了委屈卻不敢告知家人,曉曉師姐你真的將瑰異峰當做家了嗎?”
茅瑞眼神唑唑,質問著宋曉曉。
宋曉曉愣愣的看著茅瑞,眼中有淚花閃現,嘴唇嚅囁著一句話也沒說出來。
坊市中的人聽說坊市口有人鬧事,已經聞訊趕來,聽他們說已經通知了執(zhí)法隊,過不了多久馬上就要到了,茅瑞沒有理會,繼續(xù)對宋曉曉說道。
“讓我猜猜,是欺負師姐的人在宗門內頗有勢力,師姐擔心說出來后牽連到瑰異峰其他人,所以選擇了默默忍受,今天之前再未踏入過坊市一步?”
宋曉曉抿著嘴,盡量不哭出來,眼淚依舊不爭氣的滑落。
“師姐,你糊涂啊!”茅瑞抽了口煙搖頭嘆息:“師姐成為瑰異峰一員也有十年了,你就不奇怪瑰異峰區(qū)區(qū)五十余名正式弟子,在人數上別說是其他八峰,連三十六院都比瑰異峰要來的多,為什么依舊能夠以峰命名而沒有淪落為三十六院之一?”
“瑰異峰是地宗最高峰,比主峰啟天峰還要高,師姐你可曾聽聞過有人因此事數落瑰異峰?”
宋曉曉怔怔的望著茅瑞,圍觀之人也是陷入了沉思,隱匿身形的林昊嘴角勾勒出一抹笑意。
“任何一個宗門都會發(fā)給新加入弟子一部宗門獨有的功法,品秩不會太高,卻代表了宗門傳承。劉爺爺給了我許多新弟子該有的東西,唯獨沒有功法。”
“起先我是覺得地宗所有弟子都沒有共同功法,結果師姐你告訴我只有咱們瑰異峰沒有,你還說咱們瑰異峰每個人都比較特殊,不適合修煉地宗共同功法。”
“真的只是這么簡單嗎?難道瑰異峰之外的其他地宗弟子就一定適合了?”
茅瑞說完靜靜看著宋曉曉,一根煙快燃盡,手中屬于杜宇的下巴依舊有血液滴落。
宋曉曉腦海中回響著茅瑞話語,不僅是茅瑞提出的幾點,十年間發(fā)生在瑰異峰上的奇怪之處也都一一浮現于心頭。
每一個看上去很簡單實際上經不起推敲的諸多疑點,表面看去各有不同,其實都在述說同一觀點,瑰異峰,很不一般。
“玄月峰”宋曉曉嘴巴下扁,眼淚不要錢的流淌,大聲哭喊道:“是玄月峰幫我欺負回來。”
茅瑞大嘴一咧,眼神冷冽。
執(zhí)法隊眾人到來,圍觀者主動讓開一條道路,令人意外的是,此次事件居然還驚動了一名長老,走在執(zhí)法隊前方。
兩名執(zhí)法隊之人上前為杜宇治療,暫且止住血液,至于下巴能否恢復就不好說了。
長老直接沖手中還拿著下巴的茅瑞問道:“宗規(guī)第五條明確表明在比斗場外禁止傷害同門,違者緊閉三個月,你不知道嗎?”
“宗規(guī)?是這個嗎?”茅瑞從儲物袋拿出一枚玉簡,無辜道:“抱歉啊,長老,今天才剛拿到這枚玉簡,還沒來得及看里面內容,弟子的確不知道有這條規(guī)矩。正所謂不知者不罪,這次就放過弟子吧,弟子保證回去后必定熟讀宗規(guī),不做到倒背如流絕不出門。”
長老看了眼尚在滴血的下巴,沒有理會茅瑞求饒,板著臉道:“即便不知道宗規(guī),也不該傷害同門,給我一個理由,否則就不是三個月緊閉這么簡單了。”
“這家伙侮辱我,侮辱我?guī)熃悖耆柙蹅児瀹惙濉!闭f到這,茅瑞一副憤憤表情,手里的下巴在情緒影響下被捏碎。正在給杜宇治療的執(zhí)法隊弟子眼皮跳了跳,憐憫的看了眼因劇痛昏迷的杜宇。
“我身為咱們瑰異峰一員,哪怕加入瑰異峰還不到三天,弟子依舊覺得有必要和義務維護咱們瑰異峰名譽,于是就將他那張侮辱人的嘴給扯爛了。另外一個,純粹是沒事找事喜歡管閑事,看他太啰嗦,就賞了他一拳,誰知道這家伙這么弱,直接暈了過去。”
“不管理由如何,傷害同門已是事實,帶走。”
長老話音落下,走出兩名執(zhí)法隊弟子前來擒拿茅瑞。
“輕點輕點這位師兄你別到處摸,人家人家”茅瑞扭捏作態(tài)。
圍觀之人瞪大了眼睛,一個個滿是錯愕,不管是被捕之人還是執(zhí)法隊弟子,可都是男的,這段對話總感覺好是詭異,同時期待著茅瑞會說出怎樣話語。
“很癢的。”一番等待后,茅瑞終于將后半句話說出,圍觀眾人轟然大笑。
兩名執(zhí)法弟子眼中滿是惱火,被人如此戲耍還是頭遭,想要立即將茅瑞拿下給他點苦頭吃,又怕這小子再整出什么惡心人的幺蛾子,一時間竟不知如何是好。
“兩位別這樣看著我呀,我是個男的,你們的目光讓我膽寒啊。”茅瑞一臉嫌棄,生怕惹上什么瘟疫的表情,令兩位執(zhí)法弟子火冒三丈。
“我自己跟你們走就是了,千萬別碰我,惡心!”茅瑞又是嫌棄的說了一聲,遠離兩人。
兩名執(zhí)法弟子站在原地雙拳緊握,眼中怒火猶如要化為實質。
長老見茅瑞沒有要逃跑的跡象,也就沒有強求將茅瑞押犯人般押到執(zhí)法殿堂。
茅瑞朝著某個無人處看了一眼,咧嘴笑了笑,被執(zhí)法隊眾人簇擁著跟在長老后邊,前往執(zhí)法殿堂。
林昊現形,攔住想要向長老解釋的宋曉曉。
“林師兄,小茅師弟他”宋曉曉扁著嘴啜泣道。
“我都知道了,咱們先回去。”林昊安慰道,也許是林昊那與穆玉近似的溫和氣質起到了作用,宋曉曉止住了哭泣。
“身為咱們瑰異峰之人嗎?”林昊望向執(zhí)法隊一行人背影,低語道:“連新來的小師弟都能擔起這份責任和義務,身為咱們瑰異峰二師兄,可不能再偷懶了。”
茅瑞被帶到了地宗一個獨立場所,執(zhí)法隊所在地執(zhí)法殿堂。
經過商議,茅瑞因主動傷害同門弟子,外加認錯態(tài)度不佳,罰關禁閉一年。
林昊和宋曉曉回到瑰異峰,將宋曉曉送回她洞府,安慰一番后獨自來到峰頂與峰主會面。
一刻鐘后,峰主穆玉離開瑰異峰前往執(zhí)法殿堂,林昊一一訪問瑰異峰每一座洞府,凡是目前在宗門內,有沒有進行深層次閉關的瑰異峰弟子均前往山腳集結。
瑰異峰要尋仇了,侮辱瑰異峰的杜宇,欺負瑰異峰宋曉曉的幾名玄月峰女修,都將為他們各自行為付出慘痛代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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