狹窄的牢房走道中,一陣陣腳步聲再次傳來,與之前穆桑懷一行人來的時候不同,這一次,不僅傳來一陣腳步聲,夾雜在腳步聲中間的,還有一陣無法忽視的咯吱聲。
馬上,狹窄的走道中便擠滿了人,使得本來就不寬敞的走道顯得愈發擁擠,光是兩撥人往走道兩頭一堵,穆桑懷等逃出來的人都可以說是被堵死在牢房里面了。
來人莫約十五六人,動作迅速整齊,分成兩隊堵在走道兩頭,光是用身體就堵住了幾人的退路,每個人面上都戴著一張京劇面具,五花八門的顏色罩在臉上,令人看不見他們的面容。
穆桑懷和宋玨相視一眼,兩人分頭向站在最前面的人掄起拳頭就是一拳,頓時,兩人面色大驚。
被打中的兩人竟然沒有退后半分!手就好像敲在一塊鐵板上似的,要知道,就算沒有武力和靈力的加持,修煉者的一拳也絕不是好受的,但被打中的兩人竟然是半分都不曾退后!
見狀,穆桑懷和宋玨皆是向后退去,現在這情況,怎么看都只有被抓回去這一條路啊,但現在,做什么都已經是無謂的反抗了,還不如等接下來適合的時機再行動。
總而言之,就是走不了了。
穆桑懷手上動作一頓,快速環顧了一圈四周,這局勢,明顯是對自己這一行人妥妥的不利啊!
站在走到中的幾人頓時慌了,想要祭出自己的法器來對付面前的情況,卻奈何身體里面的武力和靈力都被封住,別說是祭出法器,他們是連自己身上的空間儲物器中的東西都取不出來!
離開了法器,這一群五國學院的天之驕子頓時變成了斗敗的公雞,沒了法器,任何武技和靈技都沒有施展的余地了,哪怕是有再好的身法,在這個狹窄的通道里面,也是絲毫沒有用武之地的了。
眾所周知,武圣之下,任何武技或是靈技的觸發,都要依附于法器,因為人的修煉體質比不得魔族或是妖族等天生體質就比人強悍不知幾倍的種族。
所以至今為止,六界之中,其他五界對人界都有看輕一分的意思,因為人界之人,在他們眼中簡直就像螻蟻一般,輕輕松松便可以捏死。
但俗話說,上帝為你關上了所有的門,總會給你留下一把鑰匙的不是?
人的體質比起其他界域的人確實是孱弱,但人卻也是天地萬物中,最得上天眷顧的,因為只有人,才可以和其他五界的妖魔鬼獸契約!
當然,若是你有能耐,直接契約一個神族的也是可以的,但也得有那本事不是?別到時候契約沒簽訂下來,倒是把自己的小命給搭進去了。
畢竟,與一個比自己強大太多的人簽訂契約,除非那人心甘情愿,否則被反噬的可能很大!但是現在,在場的修靈者連自己的戰獸也召喚不出來!
于是乎,原本好不容易逃出來的幾人,在外邊沒蹦跶一會就馬上又被抓了回去,幾人的面色皆變得難看起來。
只不過穆桑懷和宋玨是因為沒有脫身而感到不甘,另外的幾人,則是因為肖令雪了。
為什么是肖令雪?當然是因為肖令雪“耽擱”了他們逃命的時間吶!分明肖令雪已經不是五國學院的人了不是?為什么穆師兄和宋師兄還要救他呢?
要不是因為救肖令雪花費了那么多的時間,現在他們恐怕已經逃出這暗無天日的牢房了,怎么又會被人發現抓了回來,這一切,都是肖令雪的錯!
幾人雖然沒有說話,但眼中露出的兇光和憤恨肖令雪又怎么可能感受不到,如果眼神真的可以殺人的話,肖令雪恐怕早就已經被這幾個五國學院的院生刮得血肉模糊了。
畢竟,在他們看來,肖令雪早就已經不是五國學院的人了,救他,大抵也就只是看在宋玨和穆桑懷的面子上,但是他們卻忘了,肖令雪自從被抓來到他們來救她,她都沒有說過一句求救的話。
肖令雪眸色淡淡,果然,人情世故什么的,總是會惡心到自己呢。
肖令雪甩了甩腳上由千年玄鐵打造的鐵鏈,神色平靜無常,既然已經摻和到了這件事情當中,那就好好玩一下吧,畢竟,出征的隊伍還有三五天才可以到達。
靈邪坐在千雪凰鐲空間中,透過心靈平臺看到了肖令雪臉上那抹壞壞的笑意,不禁微微嘆了一口氣,肖公子啊!你倒是把人家賊窩當戲臺子了是嗎?由你隨意玩鬧。
七年的相處時間,靈邪或多或少也摸清楚肖令雪的脾氣了,這家伙,只要與自己無關的事情都是一律不予理會的,就算是逆神閣里面的事情,大部分都是藍儀,紫衣和青狂一人兩神獸在做,而肖令雪,可以稱得上是一個完完全全的甩手掌柜了。
誰見過一年到頭就只和屬下見一兩次面的主子?誰見過有事沒事寧愿往遠和山脈跑都不愿去逆神閣待著的主子?誰見過有事就告假推脫的主子?
反正靈邪沒見過!
穆桑懷十分不滿,一把甩開來人伸過來要抓住自己的手,被幾個人推推搡搡地再次回到了牢房中,當然,穆桑懷手中的鋸子和棍子都被繳走了。
畢竟,在笨的敵人也不會輕易地給自己抓來的俘虜再一次逃跑的機會吧。
宋玨沒有說話,回頭看了一眼肖令雪,跟著也被抓回牢房,肖令雪低著頭,似乎絲毫沒有察覺宋玨投來的視線。
再次抬頭時,肖令雪已是唇角微勾,現在,別的發現沒有,但她已經完全可以確定之前阮落瑤說的那咯吱聲到底是怎么回事了。
這個客棧,真是不簡單。
入夜,慘白的月光透過巴掌大的窗戶落入牢房之中,將肖令雪所在的牢房照的敞亮,倒不是說月光有多亮,只是這牢房之中,就只有肖令雪這間牢房有那么一扇小小的窗戶,這里,算是唯一可以見光的地方了。
一天下來,除了之前來抓“逃犯”的那一次,牢房之中就再也沒人進來過,哪怕是一個巡邏的侍衛都不曾路過,肖令雪有些懷疑,這客棧的主人倒是對自家的牢房很自信吶,就不怕有人再次跑出去嗎?
肖令雪盤坐在地上,眼眸緊閉,長長的睫毛好似兩把撲朔的小扇子,柳橙萱打著哈欠,看著對面的肖令雪,撇撇嘴,一頭倒在了身旁的草垛上,睡覺!
一個下午了!無論自己怎么叫肖令雪,這家伙就是一副老僧入定的樣子,絲毫不理會自己,但除了對面的肖令雪,自己又看不見其他人,能和自己說話的也就只有對面的肖令雪。
一個下午,嗓子也說啞了,肚子也說餓了,但人家就是不理會自己,自己又能怎么辦呢?
都怪這個牢房,要不是自己現在出不去,自己家鐵定要把這個牢房給拆了!這破牢房,什么個設計嘛!除了自己對面的人,就誰也看不見了好嗎!
牢房陰潮,每個牢房有兩個房間構成,也就像現在肖令雪和柳橙萱這樣,隔壁不是牢房,而是一汪水,水看起來不是很深,但跌入其中的滋味想必也不是很好受的。
柳橙萱現在的這個方位,剛好可以看清肖令雪旁邊的水潭,綠色的青苔長滿了水潭邊緣,讓人看不清水潭的全貌。
肖令雪左右兩邊各有一個水潭,想必柳橙萱這邊也是一樣的,只不過她自己看不到罷了。
兩個面對面的水潭中間,是一條狹窄的走道,一個人走過去剛剛好,但若是兩個人并肩走來,若是其中一人稍稍胖那么一點,絕對就可以把另一人擠下去,而且,誰又知道那水底下到底有沒有其他什么東西在里面呢?
畢竟這里光線這么暗,又是地下,本來就低矮陰潮,又是一座牢獄,難保水下沒有什么怨靈之類的東西,肖令雪牢房中那具骸骨就是一個鮮活的例子不是?
不一會,柳橙萱均勻的呼吸聲便傳了過來,肖令雪緩緩睜開眼睛,在學院中倒是沒有發覺,這柳橙萱的話竟然這么多,和穆桑懷真的是有的一拼。
不過這姑娘倒是心大,都被抓來了,還有一顆可以入睡的心,不得不讓人佩服!
肖令雪伸手,舒服地伸了個懶腰,翹起二郎腿就向后倒去。
“人都睡著了,還不出來么?”
音落,走道中便傳出了一聲細碎的腳步聲,腳步聲很輕,若不仔細去聽,想必還是很難發現有人走過來的。
不一會,一道紅色的人影便出現在了肖令雪的牢房前,來人一襲黑色衣袍,內搭一件藏青色的里裳,看起來有些沉悶卻不失優雅。
墨發三千垂下,用一個銀色玉冠高高豎起,配上這一聲的黑色,隱在黑暗不認真看還真看不出他的位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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