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和城軍營,偌大的演武臺上,兩名少年纏斗在一起,雙拳碰撞在一起,迸發出劍拔弩張的火花。
馮建軍有些擔心地看著纏斗在一起的兩人,只感覺額頭上下來了大片大片的黑線,他,到底要不要去阻止一下這兩個“沖動”的少年人?
云燦身為云家武館的小少爺,自小便受到了環境的感染,一招一式虎虎生風,拳頭上帶起的強烈罡風似乎都帶有濃烈的剛猛之氣!
拳風帶起肖令雪鬢角的碎發,肖令雪側身彎腰,以一個極為刁鉆的角度躲過云燦猛然揮出的拳頭。
眾將士見此,不禁大聲叫好,偌大的演武臺儼然成為了肖令雪和云燦兩人“表演”的舞臺。
馮建軍見狀,單手撫上下巴,摸著上面不長不短的幾根胡茬子,看著兩名少年人打斗切磋,也不失為一種“懲戒”手段不是,不管誰贏誰輸,都是可以好好銼一下他們的銳氣,畢竟,軍營這地方,可不是任由他們胡鬧的地兒!
他倒是想看看,現在的小輩,究竟有多大本事!
不到三分鐘,演武臺上的肖令雪和云燦就已經過了不止百招,出招速度之快,讓原本還在喝彩的士兵逐漸變得目瞪口呆。
這樣的速度和力道,他們這些正規軍都做不到,竟然在這兩個小娃娃身上看到,簡直不可思議!
軍隊中的演武臺都是由上好的粒原石打造的,原石雖比不上鑄造城墻時用的玄山黑鐵石,但其堅硬程度也不是其他材料可以隨隨便便趕上的,最重要的一點,也許就是便宜吧。
原石是大陸上十分常見的石頭,但它的堅硬程度又是十分罕見的,路邊上小小一塊石頭也許都是粒原石,但軍隊中使用的粒原石,都是經過反復加工和提純的,所以它的堅硬度自然不是一般的石頭可以比擬的。
一般情況下,粒原石的硬度可以達到一名大武師巔峰全力一擊不可擊破的地步,但現在整個演武臺上,星星點點地布滿了坑,沒錯,就是坑,大大小小的坑!
一個個被云燦拳頭硬生生砸出來的坑!
一眾將士從剛開始的歡呼喝彩,到先前的目瞪口呆,再到現在的麻木不語,這演舞臺上面的兩個人,簡直就不是人好嗎!
誰見過一個力氣如此之大的少年?這演武臺再被砸上幾圈,馮建軍都覺得自己可以先和兵部說說可以換一個了,這樣下去,演武臺踏了,難道不是遲早的事嗎?
還有,在這樣密集的攻擊下,滑溜的像個泥鰍一樣的人又是誰?現在的年輕人,實力都是如此強橫嗎?他覺得自己可以早些辭官回鄉了怎么辦?
這樣想著,馮建軍轉頭將目光投向自家兒子,馮驍禹眼睛一眨不眨地看著演武臺上兩人的打斗,眼中升起一種名叫斗志的東西,少年心性的他,許是也被這番精彩的打斗吸引到了。
云燦的拳頭力道十足,每一拳下去都仿若流星墜地,砸的演武臺碰碰作響,而且可怕的是,力道之重的拳頭砸下去,云燦的發力速度竟然絲毫沒有減慢的意思。
然而,即使云燦力量和速度都已經達到一個巔峰,但還是不能觸及到肖令雪半分!肖令雪身法十分詭異,每次都是在云燦拳頭落到自己身上的一瞬間逃脫。
看似十分吃力,堪堪避過,但這樣下來一次是有驚無險,每一次都是這樣,就顯得理由有些不充分了,這就好像肖令雪在耍這云燦玩兒似的!
馮建軍站在兩人不遠處,將兩人的比斗看得清晰無比,但他畢竟是個身經百戰的將士,又怎么會看不出其中的門道。
“云小公子要輸了。”
聞言,站在馮建軍旁邊的馮驍禹微微偏頭,眼珠子卻還是黏在打斗的兩人身上,語氣帶著些許疑惑。
“什么意思?令雪不是一直都被云燦壓制住嗎?”
馮建軍長舒一口氣,輕輕搖了搖頭,看來,自家兒子的道行還是太淺了些。
“令雪從一開始就沒有動手的意思,你妹發現,他從一開始,就只是一直躲避,沒有絲毫出手的意思,這局面看似云燦占了上風,不斷地向令雪進行攻擊,好像令雪被他壓制,但只要時間一長,云燦的弱點便會顯露出來。”
馮驍禹似懂非懂地點了點頭,學著自家老爹的模樣,伸手摸了摸自己的下巴,只不過上面沒有一根胡子就是了。
“那您的意思是,令雪是在等,等云燦自己將弱點顯露出來嗎?”
馮建軍不語,卻是輕輕點了點頭,看來自家兒子還不算太笨。
漸漸的,肖令雪的速度越來越快,但云燦的速度確實開始變慢了,明顯的破綻露了出來,馮建軍淡笑出聲。
“就是現在了!”
但是,等到云燦再次揮拳使出下一招,肖令雪還是絲毫都沒有動手的意思,只是,速度確實愈發快了。
馮建軍猛地皺起眉頭,看向肖令雪的目光中帶上了些許疑惑,肖令雪,到底在想什么?剛剛那個空隙,他明明可以出手,只要那是出手,不管云燦是否是天生神力,都絕對會落敗,可,肖令雪沒有!
馮驍禹懷疑的目光投向了自家老爹,這和之前說好的可不一樣啊喂?剛剛那么明顯的一個破綻,他都看得一清二楚,肖令雪應該也是看得出來的才是。
馮建軍在兒子懷疑的目光中眉頭猛地一皺,難道,難道,肖令雪是打算,,,打算直接耗死對方嗎?
意思到這一點,馮建軍看向肖令雪的目光中帶上了些許打量,任何一個軍人,最討厭,也是最害怕的,就是在對手絲毫沒有動手的情況下硬生生將自己耗死!
這就像是兩軍對壘,其中一邊卻因為地勢不利被敵方逮了空子,切斷了己方的食物和水源,生生將自己耗死,最后決定與敵方拼死一戰,但因為體力耗盡,就算敵人站在自己眼前也動不了手,硬生生被耗死!
這樣的感覺,是每一個從軍者都不愿意去嘗試的,但現在,這一幕卻是活生生地展現在了眾人眼前!
云燦體力快要耗盡,大口喘著氣還想要提起拳頭打向肖令雪,但肖令雪只是一個簡單的閃身便出現在了云燦身后,輕松一腳便將云燦撂倒。
先前的打斗確實很精彩,雖然肖令雪沒有出手,但她完美的身法和速度確實足以讓眾人為之喝彩,但看到后面,圍觀的士兵臉上卻是出現了不同的神色。
驚訝有之,不滿有之,憤怒,也有之。
也許在他們看來,肖令雪僅僅只是憑借自己仿若鬼魅的身法取勝,若是真刀實槍地和云燦打,肯定不會是這樣的結果!
肖令雪感受到眾人投來的視線,絲毫沒有半分尷尬,一腳踩到被撂倒的云燦背上。
“你們知道嗎?一只妖獸,是沒有自己真切的想法的,它們只會橫沖直撞,沒有任何章法,但僅僅只是一頭風吼魔牛卻叫你們出動了莫約十分之一的軍力去對抗,結果損失還那般慘重,你們平時難道就是這般對抗妖獸的嗎?這樣殺敵一千自損八百的打法,就是你們所謂的上上策嗎?”
接連兩個問題,將在場的將士們直接問懵了,他們上陣殺敵,除了固定的陣法以外,難道不就是用盡全力獵殺妖獸嗎?他們這樣做又有何不對?
聽到肖令雪的問話,站在演武臺上方的馮建軍也是一愣,行軍打仗,講的不就是實力嗎?這樣的打法雖然損失很大,但也是現在最好的獵殺妖獸的方法不是?
每次妖獸襲城。他們都會出兵擺一個大型的法陣,將妖獸困于其中在一次性獵殺,這樣大規模的法陣擺起來很費力,但獵殺的妖獸數目就不是幾個手指頭就可以數的清的了。
但是布陣所需的人力很大,走在前方的士兵往往還沒到達自己要到的布陣點便被妖獸撕裂成碎片,所以要擺陣之前就要做好一定的心理準備和人力補給。
但剛才,只是獵殺一只風吼魔牛便擺出了那樣的陣法,卻是是有些殺雞用牛刀——大材小用了。
“剛才,剛才我們只不過是因為突襲沒有反應過來罷了!”
“就是啊!突襲什么的,在我們這也是再常見不過的事情,況且這次的事故,還是因為底下這個小屁孩造成的,責任在他,你又有什么資格來說我們?”
肖令雪冷笑一聲,腳下一用力,踩得云燦生疼,想要開口說話卻被肖令雪打斷。
“你們是士兵,是有頭腦有智慧的人!不是沒頭沒腦的妖獸!上戰場是叫你們獵殺妖獸,不是叫你們去送命!”
音落,演武場又再次陷入一片寂靜,馮建軍沒有說話,眼中閃起一抹亮光,難道,令雪有什么法子減少這多年來一直困擾他的問題嗎?
妖獸實力強橫,高階的更是難以對付,若是要將之擊殺,平均下來一直妖獸就要兩名士兵去對付,但這樣分配下來,妖獸的數量明顯是大大多于士兵的。
所以他們只得運用陣法,哪怕是損傷較大,但至少是可以將妖獸獵殺的,但如此下來,人數的損失卻是過于巨大,就像是被困于一隅的士兵,只有等死的份!剛剛肖令雪和云燦的打斗,展現的不就是這樣一個局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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