毒牙瘴氣林邊緣,黑色的瘴氣林悄然在林中蔓延,將整片森林籠罩上了一層壓抑的色彩,讓人看不清其中的詭譎。
尖銳刺耳的笛聲猛然在耳邊炸響,驚得棲息在林中的鳥獸皆是一個激靈,心中紛紛升起一股煩悶的感覺來。
可聽到這樣的聲音,妖獸雖然感到不舒服,但卻都只是抬頭看了一眼,抬頭看了一眼被瘴氣遮住的顯露不出任何星子的天空,便繼續低下頭,猩紅的眼眸中泛出的,是警覺的畏懼之色。
閉上眼睛,聽著周圍空氣中傳來的一舉一動,掛在樹枝上的樹葉在夜風的吹拂下發出沙沙的響聲,藏在林中的鳥獸傳來的鳴叫聲,以及,這刺耳的笛聲!
距離肖令雪莫約一里的一棵枯樹上,一道黑色的身影站在樹枝上,寬大的兜帽遮住他的容貌,但從他捏著笛子的手來看,這家伙的耐心顯然已經被消磨的差不多了。
肖令雪用火元靈抵擋著自己的毒蟲,就算自己的毒蟲再多,也經不起這般消耗,再這樣下去,首先挨不住的肯定是自己。
肖令雪這家伙,還不知道他的極限到底在哪里,自己和他這樣耗下去吃虧的只會是自己,還不如現在沖下去直接了解了這小子!
明明都已經被淬了毒的匕首傷到了,這家伙怎么還有多余的氣力抵擋自己毒蟲的進攻?!這可是自己最得意的毒啊,其中蘊含的毒素,可是足以麻痹一頭中階妖獸的才是。
可是,這肖令雪除了有些吃力外,就再也看不出對他有其他影響,這家伙,到底還是人嗎?
正當黑衣人思索期間,站在原地閉著眼睛的肖令雪卻是猛然睜開雙眼,雙手一轉,一個明亮的火球就直直朝黑衣人藏身之處襲去!
炙熱的溫度使得樹梢上掛著的枯枝敗葉在一瞬間被點著,空氣中頓時彌漫開一股焦味。
似乎對氣味很是敏感,黑衣人立刻回神,可肖令雪甩過來的火球卻已經逼到了自己面前。
笛聲在發出一道尖銳的音調后戛然而止,沒了笛聲的操控,圍住肖令雪和阮落瑤的毒蟲便立刻以退潮之勢散了開去,不一會便跑沒影了。
畢竟,這些生活在地底的蟲子,來的快,去的也快。
抬起手看著自己鬢角被燒焦了的頭發,黑衣人頓時便怒了,不過只是一個十多歲的小小少年而已,竟然如此看不起自己!
自己都已經將人引了過來,到最后自己卻變成了被動的那一方,自己的毒對他沒用不說,這滿地的毒蟲竟也耐他不得。
這小子,簡直可惡至極!
“喲,這位閣下,打扮挺時髦的啊,整日和這些毒蟲混在一起不說,竟然還喜歡這么個發型嗎?你們巫族的人,還真是口味獨特呢。”
看著退下去的毒蟲,肖令雪翻手收起火元靈,拍了拍手上并不存在的塵土,緩步來到落崖邊上,凝眸直視遠處黑衣人所在的地方。
聞言,黑衣人頓時一驚,抬起頭不可置信地看向肖令雪,這般距離,這小子竟然還可以看清自己此刻的容貌嗎?這小子,太危險!
此時的黑衣人,左邊的兜帽已經被火焰灼燒了大半,堪堪掛在黑衣人腦袋上,看起來十分滑稽。
兜帽都已經被燒成這樣了,這頭發自然是保不住的了,兜帽下褐色的頭發被燒成了焦黃色,卷曲在一起,與右邊平整的頭發形成鮮明的對比。
加上男子黑沉如鍋底的臉色,在月光的照耀下,活脫脫的一個羅剎,只是,造型比較奇葩的羅剎罷了。
但肖令雪猜出這男子的身份,還是因為男子兜帽下的那一張臉,那一張紋著一個詭異圖騰的臉。
這個圖騰肖令雪曾在容景之那鬼悅居看到過,而這和圖騰出現的地方,就在那巫族那個姓鄔的長老和圣女夕顏身上。
所以,這男的一定是巫族之人。
而且,能控制數量如此之多的毒蟲,身份可絕對不止是一名小小毒師這般簡單,與其所這男子是一名毒師,怕是用蠱師更加恰當!
一名,可以驅動數百只蠱蟲的蠱師對自己可是一個威脅吶,肖令雪微微瞇起雙眼,腹部的傷口早就以肉眼可見的速度開始痊愈,若是揭掉腹部的繃帶,底下肯定是一片完好無損的肌膚!
自己身為神魔之子,身體的修復能力本就是強大,除非對自己造成一個不可修復的傷口,否則自己就是一個不死的存在。
但不得不說,這男子的毒確實厲害,畢竟,自己體內埋著一只噬魂蠱,任何毒素對自己都不會有多大作用,自己中毒也只會給噬魂蠱間接提供養料罷了。
用毒對付自己,便是最愚蠢的手段!
見自己的藏身之處已經暴露,男子也不再和肖令雪周旋,直接跳下樹來,眼神狠厲地看向肖令雪。
月光灑在男子的臉上,得以叫肖令雪看清他的面容。
男子身體很壯實,頭上戴著一條抹額,抹額上繡著像是圖騰一樣的東西,看起來有種古老的氣息。
而男子那偏黝黑的臉上,印刻著一道詭異的圖騰,像是幾只毒物盤踞在一起的樣子,若是平整的還好說,但是直接印在臉上,五官的凹凸使得本就詭異的圖騰變得愈發鬼畜。
男子的皮膚不似赫連邯羽那般,看起來好像是因為后天才變成這般膚色的,因為在他微微露出些許的脖頸處,皮膚的顏色是偏黃色的。
因為臉上印著這么一個圖騰,將男子的容貌襯托得有些兇狠,反正肖令雪是無法想象成這么一個兇狠的,五大三粗的男人是怎么心平氣和地拿著那么短一支笛子驅動這么多毒蟲的。
總之,很詭異就是了。
“小子,你得罪了你不該得罪的人,準備受死吧!”
沒給肖令雪過多的思考時間,男子彎腰拔出自己別在腰間的短劍,朝著肖令雪大步沖了過去。
肖令雪唇角一勾,叫自己這些“手下”解決不了自己,終于決定自己上了嗎?
男子直接沖上來,卻很輕易就被肖令雪避了開來,一個轉身,將自己的手肘狠狠頂在男子的背部,男子吃痛,兩人之間的距離就此拉了開來。
揉了揉自己微微有些發麻的手肘,肖令雪嘴角跟著不滿地撇了撇嘴,這家伙的脊背還真硬哈,硌得自己手疼。
所以你打了我還要賴我脊背長得硬了是嗎?戳人脊梁骨也不帶這樣的好嗎!
面對臉色繽紛的巫族男子,肖令雪仍是面色淡淡,平靜的眼眸中看不出絲毫畏懼之色,男子也不是沒有腦子,雖然之前被肖令雪的言行氣到了,但之后挨了肖令雪一記,人也在瞬間冷靜了下來。
雖說面上依然不好看,但男子也算是懂得思考了,自己面前的這名少年絕對不簡單,首先是對自己召喚過來的毒蟲分庭抗禮,之后又與自己搏斗也絲毫不落下風,如此年紀的少年,實力怎會如此恐怖!
自己在族中也是可以被稱作天才的存在,在他這個年紀,能控制數量如此龐大的毒蟲,已經算得上族中數一數二的了,可是面前的這名少年竟然在轉瞬間就破了自己的圍攻。
他手里面的那團火焰,絕對不簡單!
顯然,男子是沒有認出肖令雪手中的火元靈,不過也很正常,元靈什么的,可不是大街上的白菜蘿卜,不是每個人第一次見就能將之認出來。
而且,在史書上沒有對元靈的任何記載,所以人們自然是不知道元靈究竟長什么樣子,所以男子不認識也是正常的。
男子緊緊盯著肖令雪,想要從肖令雪臉上看出些誰什么來,可到頭來自己就只能從肖令雪臉上看到一臉淡然,以及那若有似無散發出的戲謔之意。
見狀,男子強壓下去的怒火幾乎噌的一下就冒到了自己的天靈蓋,這小子,未免也太看不起人了!
先是羞辱圣女在先,現在又這般看不起他們巫族的人,這小子,該死!
肖令雪是不知道自己什么時候和這名男子結下仇怨了,與自己有過節的巫族人,除了鄔長老那一伙人外,自己就沒遇見過。
這家伙,應該就是鄔長老那邊的吧,只不過,這手段可就比鄔長老那些人聰明多了,懂得把自己引出來在收拾,之前云燦突然想要置自己于死地的事情,怕也是這家伙在背后搗的鬼。
自己雖然對毒免疫,但面對數量如此龐大的毒蟲還是要廢上那么一點心思和時間的,若是自己沒有火元靈,自己今天想要脫身恐怕會困難得多,畢竟,自己身邊還有一個阮落瑤。
說到這,之前還在昏迷的阮落瑤悠悠轉醒,伸手揉了揉自己有些吃痛的腦袋,瞇著的眼睛微微睜開,便看到眼前對立的兩人。
有些疑惑地眨了眨眼睛后,阮落瑤立刻一個激靈,眼眸瞪得老大,有些不可置信地看著肖令雪,嘴唇輕輕嚅動幾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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