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朝陽殿出來的時候,肖令雪的臉白得跟一張白紙似的,絲毫看不出任何血色,剛跨出殿門,肖令雪整個人便一頭栽倒下來,一只守在殿門外的書兒見狀,一個箭步沖上去,眼疾手快地接住肖令雪。
肖令雪被書兒扶著來到石階上坐下,伸手從袖中掏出一個小瓷瓶,倒出一顆丹藥就要往肖令雪嘴邊送。
肖令雪卻伸手擋在自己前面,伸手拿起瓷瓶,將書兒遞過來的丹藥收回瓶中后,把瓷瓶交回到書兒手中,瓷瓶放到書兒手上的時候,卻是輕輕地抖了抖。
書兒立刻會意,扶起肖令雪,大步向下走去。
“肖令雪!”
才走了兩三步,身后便傳來一道女聲,書兒剛要停下腳步,卻在肖令雪的示意下繼續向前走去,后面的這個人,怕是公子不想理會的。
見肖令雪沒有停下的意思,來人立刻就不樂意了,使勁在地上跺了跺腳,憤憤地跑到肖令雪面前。
“肖令雪!本公主在叫你,你難道耳朵聾了,沒有聽到嗎?!”
少女沖到肖令雪主仆二人面前,張開雙臂,擋住二人的去路,很是氣憤地質問肖令雪。
少女一襲青絲長裙,上面繡著白色的玫瑰圖案.淺淺的粉紗束腰系在腰間,束擺系著金色的亮片.鎖骨清晰的露了出來。
清亮的眸子里閃著驕陽般明媚的光,粉秀的鼻子高挺,一口淺粉的嘴微微抿著,腰間別著一根軟鞭,配上她此時的神情與動作,更是顯露出了少女的嬌蠻之氣。
肖令雪微微抬起眼睫,身子卻是整個倚靠在書兒身上,一副有氣無力的模樣。
“五公主,你攔著我,是有什么事情嗎?”
蒼白的小臉上,肖令雪“艱難”地吐出一句話,言罷身子更傾斜了幾分,好似再說下去自己就要一命嗚呼了,幾乎看不見血色的嘴唇有些開裂,完全看不到肖令雪之前活蹦亂跳的身影。
阮陽笛見狀,眼中劃過一抹不忍,嘴唇輕輕抿了抿,張開的雙臂緩緩垂下。
“肖令雪,阮落瑤那個廢物既然已經死了,你,你就不能娶我嗎?”
忽地,阮陽笛突然冒出這樣一句話,驚得書兒直接僵在原地,九公主就算了,是皇上一紙詔書定下的婚事,九公主對公子有想法就算了,這五公主瞎起什么哄啊?
好端端的英俊兒郎不去看,偏偏把目光紛紛投向自家公子,就算公子魅力再大,也終究是個女子,對一個女子這般執著,有意思嗎?
公子,你簡直就是個禍水好嗎!
肖令雪面上沒有什么表情,嘴角卻是在阮陽笛話音剛落之時猛地僵硬,自己和這個五公主阮陽笛相處的時間比阮落瑤都要少,這姑娘又什么時候看上自己了?
自己男扮女裝的初衷是為了隱瞞身份,可不是用來沾花惹草的啊喂!
感受到肖令雪有些僵硬的身軀,書兒扶著肖令雪,向肖令雪投過去一個加油的眼神便不再將目光停留在這邊,抬眼看風景去了,這皇宮啊,景致特別的地方,還真是多吶。
肖令雪抬眼看向書兒,見書兒一副置之度外的小模樣,心中頓時有些哇涼哇涼的,這就是跟在自己身邊的人吶,用得到她們的時候,一個二個全部跑開,自己是不是對她們太寬容了些?
沒了幫手,面對阮陽笛熱辣辣的目光,肖令雪只得是無奈轉回頭。
“我是個天才時我們之間尚不可能,現在我經脈盡段,成了個廢人,我們之間,便是更加沒有機會,五公主,天下間的好兒郎那么多,你目光應該長遠些才是。”
肖令雪對阮陽笛本就沒什么接觸,對她也談不上有什么感情波動的地方,雖然剛才算得上是這姑娘“救”下自己,但那樣的情況,阮霸天絕不會真對自己下手。
之前肖令雪的言語刺激到了阮霸天,氣得阮霸天直接出手做勢就要掐死肖令雪,肖令雪本來沒打算那樣做的,但阮霸天的做法叫自己實在不舒服。
一個覬覦自家娘親的人,叫自己去畫娘親的話給他?做夢!娘親本就不是他該肖想的人,這樣看來,皇宮中的那片桃花,應當就是阮霸天為了娘親種的。
只是,再多的付出,也不可能撼動娘親的心,娘親的心早就給了爹爹,給了,就再也收不回來了,也就不可能再給其他人了。
不過也是借著這次機會,阮霸天對自己是否是真的經脈盡斷應該不會再有懷疑了,畢竟,剛剛若不是阮陽笛“及時”出現,自己可是就要被他“掐死”了呢。
虧得自己昨日還差人去紅樓里面弄來一具女尸,自己在他們眼中吃下了那顆“翠靈丹”不是,總要有所表示的才好。
有了這雙重保險,阮霸天和阮霸天身后那人對自己的懷疑應該都已經消減了,只不過,阮霸天身后那人到底是誰?自己還是要快些調查清楚的好,雖然自己心中已有定論,但還是有扎實的證據自己才好下定論。
不過在被“掐死”的危急關頭,自己體內的源力總算是有了些許波動,之后再用丹藥調養著,恢復應該是遲早的事情。
果然,只有在生死關頭,身體才會爆發出難以想象的潛力啊。
聽到肖令雪的回答,阮陽笛立刻便不樂意了,自己自從在小時候看過肖令雪一眼后,便再也忘不了他,明明是那么出眾的一個人,憑什么要將他賜婚于阮落瑤?
阮落瑤只是一個垃圾,一個廢物,她憑什么得到這么好的人?自己也曾跑到父皇那里去討要過說法,明明自己比阮落瑤優秀得多,自己才是配得上肖令雪的人,阮落瑤憑什么搶占自己的位置?
但自己想要的答案終究都是石沉大海,連一絲波瀾都不曾泛起。
一年三百六十五天,她無時不刻在詛咒阮落瑤消失,在得知肖令雪來五國學院的時候,自己跑出去想要見他一面,結果肖令雪直接跑到天才班去了。
自己雖然沒有見到他的面,但得知自己傾慕的人直接進了天才班,自己的心就和吃了蜜一樣甜,她以為,到了學院,就再也不會有人來打攪他們了,自己和肖令雪相處的時間,會慢慢變長的。
可后來,為什么,父皇為什么要將那個廢物指派過來?
她一過來,就被學院中的眾人嫌棄,厭惡,可令雪為什么要去維護她?他是個天才,為什么要維護一個廢物?他是高高在上的,不應該去眷顧一個低若塵埃的人!
幾年后,令雪被指派出征,父皇竟要阮落瑤跟著去,她很難過,卻在祈禱著邊疆的妖獸快些將阮落瑤這個賤人殺死!
現在,阮落瑤死了,自己在得知這個消息的瞬間,心中是無比雀躍的,礙事的人終于死了,可為什么令雪為了那個賤人落得個經脈盡段的下場?!
阮落瑤只是一個廢物,一個賤人吶!她不應該被令雪護著,她不應該愛上令雪,不應該成為令雪的未婚妻,更不應該出現在令雪面前,不應該,出現在這個世界上!
所以,現在自己出現,給令雪這個選擇,令雪就不應該拒絕,他應該高興雀躍地接受自己,并承諾會寵愛自己,愛上自己,成為自己的夫君!
可現在,他為什么要拒絕自己?他那樣完美的一個人,不應該說出拒絕自己的話才對啊。
看著面前表情有些扭曲的阮陽笛,肖令雪是不知道她心里面到底想著些什么,就算知道了也不會如何,自己從來沒有招惹過阮陽笛,一切,都只是她自己的想法而已,她沒有權利將她的想法強加在自己身上,自己,也沒有義務陪她表演。
沒有在多說什么,肖令雪轉身,示意書兒快些離開,主仆二人便這么走下石階。
“肖令雪!你對我,就從來都沒有任何想法嗎?”
從最后一階石階上走下來,身后還站在原地的阮陽笛忽地朝這邊大喊了一聲,肖令雪這次卻是連腳步都沒有停下,徑直走出大宛。
看著肖令雪的背影逐漸消失在視線中,阮陽笛心中五味陳雜,自己不過是喜歡上了一個人,自己又有什么錯,憑什么自己不能去爭取?父皇不給自己機會,母后也不給自己機會,連令雪,也不給自己機會,他們憑什么?!
顯然,阮陽笛現在的心理已經扭曲,在蒼炎國暗潮涌動的時候,卻是將自己的父皇和母后給記恨上了。
殊不知,肖令雪離開后不到一刻鐘的時間,阮陽笛便直接昏迷了過去,嚇得在場的侍從面色大驚,朝陽殿亂作了一團,沒有人看到,五公主阮陽笛身上,不知何時覆上了一層薄薄的黑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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