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刁,怎么心神不寧的,說吧,找我有什么事,你平時可是無事不登三寶殿。”
南山區分局的一個辦公室路,副局長羅高明靠坐在辦公桌上,一邊問,一邊從抽屜里抽出一條沒拆封的天子煙拆開,拿出一包抽了一根扔給刁德升。
“天子”算是渝州本地香煙中的超高端品牌,剛問世的時候只有一種規格,售價兩千元一條,立即引起了轟動。
后來改為了兩種規格,一種是硬黃全開式,售價一千五一條。另一種是軟黃售價五百元一條。
而羅高明隨手扔抽屜里的,卻是沒有上市銷售,只在內部或高端階層流通的第三種規格,包裝都很是高端大氣上檔次。
羅高明的煙癮很大,一天兩包三包不在話下,這是他當年在基層辦案時養成的習慣,經常連著幾天幾夜的忙案子,必須要靠煙撐著。
他只抽這種天子,一個月下來五條打底。他當這個副局長正兒八經的工資,還不夠他一個月的“煙錢”。
刁德升接過去點燃聯系了幾口,才抬頭問道:“老羅,我今天撞鬼了,你相信這世上有特異功能嗎。”
羅高明皺了皺眉:“老刁,你好歹是黨員,又是區里的實權處長,這種話你在我們幾個老朋友面前說就行了。現在網絡發達,別去外面說。”
“這事我知道。”刁德升煩躁的擺擺手:“可我今天真撞鬼了,否則沒法解釋。有個家伙就站我面前幾句話的功夫,我就疼得死去活來,當時想拿腦袋撞墻自殺的心都有了。然后那家伙給我兩巴掌我就清醒了過來。”
他跟羅高明多年朋友,也不怕對方笑話,指指自己臉頰上淺淺的巴掌印:“看到我臉上的巴掌印沒有,就拿家伙打的。我知道老羅你辦案經驗豐富,經常遇到這些神神道道的事,就來找你問問,看你知不知道是怎么回事。”
“真是這樣?”
羅高明盯著刁德升的臉看了半天,最后搖搖頭:“老刁,你是不是真糊涂了。我辦案是遇到過不少神神道道的事,可最后都證明不過是些捕風捉影的玩意兒,要么就是犯罪分子裝神弄鬼搞出來的。辦的案子越多,我越相信這世上沒有鬼神,‘鬼神’也是人。”
要是此刻有外人聽到這話,肯定要大贊一聲羅副局長政治立場堅定,是個堅定的無神論者。
刁德升還是很納悶:“可是那家伙真的很邪乎,他好像知道會發生這種是一樣。”
“你是不是被那家伙忽悠了,你再說說當時什么情況。”
羅高明又給自己點上一根煙,刁德升便把當時發生的事說了一遍,其實他當時痛不欲生,自己都迷迷糊糊的,許多細節根本不清楚。
羅高明聽完想了一陣也想不出什么頭緒,便擺手說道:“這樣,我派幾個人把那小子抓回來調查清楚不就得了,他再邪乎難道還能比手槍還邪乎,反正有的是辦法治他。你告訴我那小子叫什么。”
“李鋒。”
……
李鋒帶著孫蔓從醫院出來的時候,已經是晚上了。
冬天的夜晚很冷,又下著小雨,街上見不到幾個人,李鋒趕緊拉著孫蔓上了車。
“我們先把飯吃了吧,對了,伯父伯母吃飯沒有,要不吃完了給他們帶點回去。”
他把空調打開,就這一小會兒,孫蔓就凍得臉蛋通紅了,她把雙手捧在手心哈了幾口熱氣,然后放在兩邊揉搓冰冷的臉頰:“不用了,我媽說了她今天在醫院吃。”
李鋒點點頭,發動了汽車:“那你想吃什么,周圍應該有飯店吧。”
“我知道有個地方的本地菜不錯,還挺便宜,就是環境不怎么好,在路邊不知道你吃不吃得慣。”孫蔓猶豫的說道,在她心里李鋒是個有權有勢的人,昨天她去的那個森林居會所,一看里面的裝潢就知道是很高檔的那種,而她推薦的是那種路邊大排檔形式的,就怕李鋒嫌棄那里的環境。
“沒事,說名字吧,我又不是嬌嬌小姐,有什么吃不慣的。”李鋒把手機放在支架上,把孫蔓說的地名輸上去,開始導航。
剛開出去沒多久,陳文龍就打來了電話。
“文龍,了解到有用的消息沒有?”李鋒打開免提隨口問,雨好像越下越大了,雨刮器刮過沒兩下車窗玻璃上就變得很模糊,他開得小心了許多。
“嗯,差不多了,老大你現在在哪?”陳文龍語氣挺輕松,看了很順利,李鋒也松了口氣。
“我和孫蔓要去一個地方吃飯,你過來吧,我們邊吃邊說。”李鋒把地名告訴了對方。
“好的。”
掛掉陳文龍的電話二十分鐘后,李鋒終于開到了目的地,這是一家高架橋下的路邊飯店。
渝州多山,許多城市交通線直接從山間穿過,甚至還有輕軌從居民樓間穿過的地方,所以高架橋也格外的多,這家飯店就開在車來車往的高架橋下,對面也是山體,下面修了一排的店面,道路很窄,好在停車沒問題。
“老板,三斤麻辣水煮魚,一盆油爆龍蝦,一份干鍋。”孫蔓輕車熟路點了菜,讓李鋒坐下,又拿出抽紙幫他擦拭面前的桌面,笑道:“這家店的菜很便宜的,我以前跟學校同事們聚餐就喜歡來這里。”
“嗯,看樣子是不錯。”
李鋒隨意掃了眼,環境不怎么樣,這是路邊小店的通病,往往這種地方做出來的菜最地道,因為小店的廚師一般都是老板擔任的,沒有做大做強的野心,手里都有些自己的獨門秘籍,做出來的東西也很有自己的特色,最受回頭客喜歡。
兩人坐著等了沒一會兒,陳文龍也來了,這家伙不知道什么時候換了套長風衣,手里提著個裝吊具的盒子,盒子又扁又長,放在他旁邊塑料凳子上的時候,發出一聲悶響。
李鋒知道里面是什么東西,這家伙死性不改,肯定又是從哪個黑市上搞來了家伙,便瞪了他一眼。
這可是大都市里,提著這東西招搖過市,是想死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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