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陳秀媚提起那二十億的事,曾老板心頭再次猛跳。
他馬上拍著胸脯說道:“三姐您放心,天下錢莊那二十億貸款我一定在兩個月內還清,就算一時間湊不齊,我哪怕去借也得還了,保證不拖不欠!”
陳秀媚一愣,感情這個曾老板把自己當成了替天下錢莊收賬的吧。
而曾老板也確實是這樣認為的。
首先他向天下錢莊貸款的事兒,也就僅限于之前那個合伙人朋友知道,這種事他可不會拿出去亂說。
陳秀媚一上來就直接談起這事,想必是知情的,那么只能是從天下錢莊方面得到的消息。
再有,劉正陽出事后,他對勒天不夜城這個地下勢力也多少有了些了解,否則今天見到陳秀媚后也不會是這個樣子。
他只以為是天下錢莊那邊委托陳秀媚這個地下人物來向他催債來了,專業(yè)的催債公司在民間并不鮮見,那么勒天不夜城這樣的地下勢力做起幫人催債的生意似乎也不算新鮮事兒。
陳秀媚失笑,知道這家伙誤會了自己的來意,她也懶得繞彎子了,直截了當說道:“我今天來找曾老板,確實是為了這筆20億的貸款來的,不過倒不是幫天下錢莊催債。”
曾老板不解,不是催債,那是為了什么?
“我想跟曾老板做筆生意,這筆生意跟那20億的貸款有關。”
陳秀媚馬上為他解了惑,她說道:“我想讓曾老板拖著不向天下錢莊還款,這20億就揣進曾老板你自個兒的腰包,怎么樣?”
還有這樣的天大好事兒?
真是見了鬼!
曾老板先是下意識涌出這樣的想法,但隨即醒悟,決定他是否還款的是天下錢莊,陳秀媚拿來的決定權。
他臉色慘變,陪著笑說道:“三姐,您還是別開我老曾的玩笑了,我真的已經在到處湊錢了,保證兩個月內就按照約定把貸款還清,天下錢莊給了我那么大的優(yōu)惠,我老曾要是還不滿足,那就是不長眼了!”
天下錢莊那招殺雞儆猴的招數,是把這些老板們的心肝都嚇破了啊。
陳秀媚搖了搖頭,正色說道:“曾老板,我可沒跟你開玩笑,你也別以為我是來幫天下錢莊催債的,實際上,是我們勒天不夜城要對付天下錢莊,才會專程找到你們這些貸款客戶,讓你們拖欠天下錢莊的貸款,讓他們血本無歸。”
曾老板又不傻,只是之前實在被天下錢莊的狠辣手段嚇到了,所以之前才會認為陳秀媚在說反話。
現在陳秀媚這么一說,他就明白,陳秀媚真不是來給天下錢莊催債的,反而是來搗亂的。
因為他聽到了一個大消息,勒天不夜城這個地下勢力,要對付天下錢莊!
只是,你們神仙打架就算了,干嘛把我們這些凡人卷進來啊。
曾老板哭喪著臉說道:“三姐,一個星期前我一個朋友就因為拖欠了天下錢莊的貸款,被天下錢莊找來的人砍成了幾截,我敢拖欠他們的錢不還,那不是找死嗎?”
“劉正陽昨天在齊省終審宣判死刑的事你知道了吧?”
陳秀媚突然冷冷盯著他,說出的話直接讓曾老板頭皮發(fā)麻,“你曾老板從一個小沙石場發(fā)家,做了幾十年的生意,見不得光的事兒也不少吧,你說我們只要花點錢,能不能買到你曾老板的一堆黑材料?”
曾老板頭皮一麻,嚇得一屁股跌坐回沙發(fā)上。
他兩眼發(fā)直的看著陳秀媚,顫聲說道:“三姐,我拖欠貸款天下錢莊要弄死我,我還了貸款你們要弄死我,我不知道該怎么選。”
對啊,換成任何一個人來,這道選擇題都做不了。
陳秀媚說道:“你知道天下錢莊為什么會這么急著要你們這些老板在兩個月內還清貸款嗎?”
曾老板勉強穩(wěn)住心神說道:“天下錢莊的人說,是因為資金上出了點小困難。”
“資金上出了點小困難?”
陳秀媚嗤笑一聲:“一點小困難,以天下錢莊在地下世界恐怖的斂財能力,會逼著你們這些大客戶在兩個月里還款?會不惜找殺手弄死你那個朋友吳老板,而且死的人還不知你朋友一個。光這招殺雞儆猴,天下錢莊就損失幾十個億?”
曾老板好歹也是見過大世面的,聞言便有所明悟。“三姐的意思是,天下錢莊這次其實遇到了天大的麻煩,才會急著收回所有的貸款,甚至不惜殺了幾個客戶立威?”
“看來你還沒被天下錢莊徹底嚇傻。”
陳秀媚拍了下巴掌,站起來說道:“沒錯,天下錢莊這次遇到了天大的麻煩,不僅是要急著在兩個月內收回貸款,兩個月后,他們還要徹底卷款從華國跑路。”
“只要你撐過這兩個月沒死,哪怕你一毛錢都沒還給他們,天下錢莊也拿你沒有任何辦法。”
猶豫了片刻,曾老板長長的吐了一口氣,問道:“三姐,我要是按您說的做,那您有沒有辦法讓我撐過這兩個不死?”
“當然有,不然我也不會來找曾總做這筆生意了。”陳秀媚笑了起來。
她知道,來東三省的第一個目標算是輕松拿下了。
沒錯,讓這些客戶拖欠天下錢莊的貸款,當老賴,就是李鋒想出來的狙擊計劃!
很簡單粗暴,但卻是一招釜底抽薪的毒計。
這個計劃看似簡單,但要擺平這些從天下錢莊的老板們可不簡單,也就只有勒天不夜城有這種本事了。
而這時候,陳秀媚又說道:“曾老板,有些話得說在前頭。既然這是一筆生意,那么我也要有得賺吧。”
“三姐您請說!”
曾老板站起來恭恭敬敬的給陳秀媚添上茶水,他知道,既然上了人家的賊船,那么接下來的兩個月里,自己要想活下去,就得任由對方擺布了。
沒辦法,面對天下錢莊的死亡威脅,也只有陳秀媚能保他了。
陳秀媚淡淡說道:“既然曾老板答應跟我們合作,那么這20億的貸款就被曾老板揣進了自己腰包,不用還了,是不是?”
這曾老板也是夠光棍的,毫不猶豫的就說道:“我哪敢把這20億放進自個兒腰包,雖然不能還給天下錢莊,但我可以還給三姐您啊,二十個億我一分都不要,只希望三姐能保我一條小命!”
從這點就看出,這曾老板還是很識時務的。
而且他也看得清形勢,這二十個億終究不是不屬于自己的,自己就算敢私吞這么大筆錢,也得有命花。
不如把這塊燙手山芋丟給陳秀媚,反正是花天下錢莊的錢買個平安,自己也不虧。
陳秀媚搖了搖頭:“曾老板,我都說咱們是做生意,做生意嘛,那就得大家都有得賺,哪有吃獨食的道理,我們勒天不夜城的吃相可沒那么難看。”
“那三姐是怎么打算的?”曾老板硬著頭皮問。
陳秀媚說道:“這樣吧,這個合作里,曾老板冒了巨大風險,而我們勒天方面不僅要負責對付天下錢莊,還要在兩個月內保證曾老板你的安全,要使用到的資源也不少。”
“我們也不貪心,就按照見面分一半的原則,那二十個億,咱們五五開,各拿一半,曾老板覺得怎么樣?”
各拿一半,就是十個億。
對雙方來說都是一個令人滿意的方案,特別是曾老板,他聽到這個方案后,已經無比知足了。
很顯然嘛,本來是要全部還清天下錢莊的貸款的,哪怕天下錢莊給他免除了所有利息,又在本金基礎上優(yōu)惠了一個百分點,但相比陳秀媚開出的這個條件,就完全不值一提了。
從天下錢莊那里零利息借來了20個億,自己留一半兒,拿一半給陳秀媚保命,雖說自己要冒著巨大的風險當這個老賴。
可他以前做的那些生意,哪個不是巨大風險的?而又有哪個比這次生意的收益率高?
所以曾老板基因里的賭性一下子又起來了,他咬了咬牙,覺得這筆生意可以搞!
而對于陳秀媚這邊來說,她開出這樣的條件,也是為了刺激這個曾老板的賭性,讓對方能豁出去陪他們玩這一次。
二十個億,勒天這邊只分一半,看上去有點便宜了曾老板這家伙。
但別忘了,這次他們計劃里的老板可不止這姓曾的一個。
雖說曾老板在那些貸款客戶中也是少有的胃口大的一批了,但那么多人加起來,每一個都按照見面分一半的原則,勒天這一次斂財行動的收益絕對高地嚇人!
所以之前玉玲瓏聽到這個計劃的時候,才會二話不說就帶著聶開山跑回了閩南呢。
這妞兒是真被這個驚天的斂財計劃給震住了,渾身都充滿了干勁。
天下錢莊的錢啊,不拿白不拿!
此時,曾老板內心已經沒有任何的忐忑和驚恐了,賭徒的性子一被激發(fā)出來,眼里除了那巨大的利益,什么都看不到。
“三姐,我老曾就陪著您和那位鋒哥賭一把,媽的,人死鳥朝天,不死萬萬年,我老曾豁出去了!”
看著這個曾老板滿面通紅的激動樣子,陳秀媚卻只是輕描淡寫的笑了笑,說道:“關于曾老板怎么在接下來的兩個月里躲避天下錢莊的追殺,我這里有些安排,你先聽聽。”
曾老板被陳秀媚這一句話給拉回了現實,稍稍有些忐忑的說道:“三姐您盡管吩咐,我肯定按您說的去做。”
“你不用緊張,也不是什么難事。我先說一下大概計劃,你看看有沒有問題。”
陳秀媚擺了擺手,才說出自己的計劃:“回頭我會在連城市里運作一下,到時候你就會以被調查為由,被相關部門帶走,雖說這兩個月里你的自由會被限制,人也會消失在親戚朋友的視野里,甚至你的家人都會擔驚受怕,但在這兩個月里你是絕對安全的。”
“而在這兩個月里,天下錢莊就算想催著你還清貸款,也不可能直接沖撞國家機關吧。”
“等到兩個月后,天下錢莊一滾蛋,你就徹底安全了。”
“至于對你的調查,其實是對曾老板你人身安全上的一種保護,到時候隨便找個理由把你放了,還不簡單?”
曾老板一聽,頓時就沒有意見了。
他是一點都不懷疑陳秀媚這番話的可行性的,因為陳秀媚來之前的那通電話就已經說明了一切。
陳秀媚打著投資考察團的幌子來東三省,結果省里直接就打了招呼,連城這邊也相當的配合。
光憑這通電話,陳秀媚說得輕描淡寫的“運作一番”,是絲毫沒理由懷疑的。
曾老板毫不猶豫同意了陳秀媚這個計劃,接著又說出了自己的一個擔憂。
“三姐,您說兩個月后天下錢莊要從華國跑路,可我聽說天下錢莊在國外也有很大的勢力啊。”
“所謂瘦死的駱駝比馬大,何況天下錢莊那么有錢,天下錢莊以后萬一對我們懷恨在心,甚至還想逼著我還款,就像對付我那個朋友一樣,找殺手弄死我,到時候沒了三姐你們的保護,我又該怎么辦?”
這曾老板倒是想得長遠,已經想到了兩個月后的事情。
但他的擔憂也不是毫無道理的,正如他說的那樣,虎死不倒架,天下錢莊就算從華國跑路了,可人家手里還握著大量財富啊。
奈何不得勒天不夜城,還收拾不了他們這些當初背叛過的小老板。
隨便花個一百萬兩百萬,肯定不缺敢于鋌而走險的亡命徒,相比天下錢莊從他們這里損失掉的錢,一兩百萬又算什么?
曾老板說道:“我之前從幾個道上朋友那里聽說過一件事,說三姐你們勒天不夜城似乎開發(fā)了一個面向地下圈子人士的別墅小區(qū),能夠為購買別墅的業(yè)主提供安全保護,今天趁著三姐在這里,我就像您這個當老板的打聽一下,不知道我能不能也買一套住進去。”
陳秀媚原本沒想那么多,被他這么一說,心里下意識又冒出一個斂財的想法。
“曾老板想要買我們的別墅,當然可以,雖說我們當初開發(fā)別墅小區(qū)的初衷是面向地下圈子的,但這次的事情,也是天下錢莊的嘛。”
“不過我可先說好了,一來這個別墅小區(qū)暫時只在秦城有開發(fā),不知道曾老板愿不愿意去那么遠的地方。”
“第二就是,我們?yōu)橘徺I別墅的業(yè)主只是提供來自于地下世界層面的人身保護,比如你招惹了哪個大梟,人家放出話要收拾你,我們可以幫忙調停,并派出我們蒼龍保鏢公司的保鏢保護你的安全。”
“但也就僅限于此。如果業(yè)主是有違法犯罪的事情被有關部門調查處理了,我們是不會幫忙包庇窩藏的,甚至會主動把你們交出去。”
“勒天不夜城再是地下大勢力,也不敢跟有關部門搞對抗的,這個你得先搞清楚。”
曾老板飛快點頭:“這個我當然是清楚的,我一個做正經生意的,違法犯罪的事肯定是不敢的,就怕得罪地下世界的人啊。”
陳秀媚暗暗撇嘴,這貨嘴上說得倒是好聽,敢向天下錢莊貸款20個億的,還說不敢違法犯罪?
“至于去秦城,我倒是無所謂。”
曾老板說道:“就當在南方買套別墅度假了,我準備把我的家人都接過去住,說白了,這比送他們去國外安頓都還安全。”
本來,曾老板是打算這次的事過后把家人都送去國外安頓的,無非是花些錢的事。
可再一想,天下錢莊在國外也很有勢力啊,把家人送出去那不是主動送上門嘛,想了下,竟然是送到勒天不夜城里更為安全。
打定了主意,曾老板就沒什么好猶豫的了,“三姐,你們那別墅是怎么賣的?”
陳秀媚想都沒想,張口就說:“我們的別墅分為兩個檔次,第一檔五個億一套,第二檔三個億一套,產權都是五年,五年過后產權自動過期,別墅將被勒天不夜城無條件收回。”
“當然,你可以直接花錢買兩份產權甚至三份產權,這樣就能住十年甚至十五年,反正一份產權只有五年期限,可以無限制疊加,在此期間也可以在我們的監(jiān)督下進行轉賣。”
“而在擁有產權的年限內,業(yè)主將享受到勒天不夜城提供的全方位的安全保護服務,不用再另外花錢。”
“另外,平時也不是只能在勒天不夜城里居住,比如你要留在連城辦公,我們會派遣一個蒼龍保鏢公司的專業(yè)安保團隊對你進行保護。”
“對了,業(yè)主還能享受到一年兩次免費的國內游,和一次免費的境外游……呃,就這些了。”
也許是說順嘴了,陳秀媚差點沒把昨天坐飛機過來時看到的旅行社廣告給說了出來。
“五年產權,第一檔五個億一套,第二檔三個億一套,尼瑪這別墅可夠貴的!”
曾老板倒是沒在意陳秀媚最后那兩句旅行社廣告,他聽了那別墅的價格,也是暗暗咋舌。
所以這就是陳秀媚這個地下奸商黑心的地方呢。
別墅小區(qū)剛開發(fā)的時候,本來的價格是第一檔兩個億一套,第二檔一個億一套,雖然被說貴得離譜,但這是因為是在秦城那小地方開發(fā)出來的。
你要放魔都這些地方試試,還能有人說貴,那肯定都是買不起的。
而現在陳秀媚報給曾老板的價格,卻是她聽了曾老板的想法后,臨時想出來的。
黑心的地方就在這里,第一檔的別墅直接提價到了五個億,第二檔也直接提到了三個億,關鍵還只能購買五年的使用權,這還不黑嗎?
簡直黑透了好吧!
可對陳秀媚來說,她這么做是完全沒有心理負擔的。
因為這個報價,完全是她剛想出來,只針對這些天下錢莊的客戶的。
就像曾老板這次,白白就拿了人家天下錢莊十個億,那自己不賣貴點,薅這些家伙的豈不是都對不起自己。
曾老板這些人,坑了就坑了,何況接下來那么多年里,勒天方面都還要保護他們不受到天下錢莊的報復呢。
對這些家伙,幾個億買自己和家人的命,很貴嗎?
一個愿打一個愿挨的事,算是坑嗎?
陳秀媚都已經做好了打算,接下來再去擺平那些金主的時候,都要向他們推銷勒天不夜城的別墅,不僅他自己要推銷,還要讓齊嘯云左非白玉玲瓏這些人也幫忙推銷,然后大家再分潤一些好處就是了。
好不容易逮住這么多肥羊,當然要往死里薅羊毛啊。
當然,這時曾老板還不知道自己已經被陳秀媚這個新的合作伙伴坑了一記,最終,他還是有些肉疼的表示,先花三個億買套第二檔的別墅,先住著看看。
五年后,他要還沒被天下錢莊弄死,應該也不用繼續(xù)在勒天不夜城的別墅里住下去了。
曾老板也肉疼啊,說好的十個億分到手,馬上又要被陳秀媚拿去三個億,自己只剩下七個了。
但再一想,反正錢是天下錢莊的,自己又沒虧。
這么一想,心里一下又挺爽。
約定好等兩個月后天下錢莊被李鋒擺平,曾老板這邊就把十個億打到勒天不夜城的賬戶,陳秀媚就帶著幾個兄弟離開了曾老板的家。
接下來她并沒有離開連城,而是留了下來。
因為連城這邊的天下錢莊貸款客戶,可不止曾老板一個。
連城肯定算是東三省的大城市,經濟也發(fā)展得不錯。
同理,經濟發(fā)展不錯的地方,地下經濟也發(fā)展得很火熱,所以天下錢莊在遼東半島這一片兒的客戶并不少。
只不過能被李鋒他們劃拉進大名單的,沒多少就是了。
接下來陳秀媚要找的,就是這樣一個活躍在地下世界,靠著畸形發(fā)展的地下經濟,積攢了豐厚身家的人。
不光如此,這還是一個女人!
而在決定去找對方之前,陳秀媚就有種預感,這個女人,并不會比那個曾老板容易對付,甚至要難對付許多。
只能說,女人有時候的感覺真的很準。
陳秀媚的預感不僅沒錯,而且那個女人,還給她帶來了天大的危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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