陰暗的屋子里,擠滿了年紀只有十歲不到的孩子。
“你們幾個,只要活過這幾天就可以出去了。”
一個身著黑衣的保鏢走了進來,放下了今天份的食物,這是第一天,保鏢留下的食物還算是夠分的。
“……”
一個孩子蹲在角落里雙手抱著膝蓋,他親眼看著自己的父親將自己的母親殺死,之后他就被送到了這個地方。
“我們傅家,不需要廢物,你這樣一個窩囊樣,我還不如去外面隨便接一個回來。”
男人沒有任何感情的話語吐出,說出來的這一番話卻是誅心的,這誅的當然是小小的孩子的心。
正是懵懂的年紀,被送進了這個陰暗的牢籠。一開始屋子里的孩子相處還算是和諧,但是隨著保鏢帶來的食物越來越少,求生欲促使著這些孩子開始自相殘殺。
而傅川就這樣冷冷地坐在角落里看著那些孩子一個一個死去,臉上的表情是空洞且麻木的。一開始他看到一個孩子被另外幾個孩子活活打死,他的心底說不害怕都是假的。不過這幾天這種事情越來越多,他從一開始的害怕到后來的習以為常,冷眼相看。
最終整個屋子里從一開始的幾十個孩子,給削減到了十個孩子。也不是沒有人來找傅川的麻煩,不過第一個來找麻煩的直接就被傅川下手掐死了。而那些孩子每一次都是好幾個才可以殺死一個人,看見傅川這個樣子不到逼不得已也不敢直接上去找傅川的事。
“你們幾個,通過測試了。”
屋內的孩子從幾十個減少到只剩下十個以后,就停止了測試。接著他們就被黑衣大漢帶出了小破屋,如今他們身處的位置是一座孤島,根本不能聯系外面。平時日常生活的食物是直升機送過來的,大漢將幾個孩子帶到了叢林里就離開了。
這里人跡罕至,當然也是有野獸的。幾個孩子哪里見過這樣的場面,甚至有兩個已經開始哭起來了。
一群孩子圍在一起不敢亂走,雖然他們在小屋子里已經殺過人了,但是叫他們去和野獸搏斗那他們還差點,再加上赤手空拳,完全沒辦法斗。
傅川這個時候則是坐在遠離人群的地方搗鼓著什么東西,他的手上是一根不粗不細的木棍,木棍的頭被他用石頭打磨地非常尖銳,他也算是有了武器。
“嗷嗚……”
夜晚很快就來臨了,周圍響起野獸的吼叫。傅川在聽見這一聲吼叫之后,眼中寒光一閃,手腳并用地爬上了就近的一棵參天大樹。顯然在這樣的叢林里,在地面上不是一個明智的選擇。
這些孩子里面大多數都是不會爬樹的,而這個時候叢林里已經涌現出野獸綠油油的眼睛了,顯然不止一只……來的,是狼群……
“啊啊啊啊啊啊!”
“我要回家!”
一群孩子已經被狼群包圍了,而傅川顯然沒有要幫忙的意思。
等看見叢林里鉆出的幾十只狼的時候,幾個孩子哭著四散逃開了。他們沒有辦法面對這一群狼,而那些會爬樹的孩子剛抱上樹干就被隨之而來的狼給撕咬到了。
“啊!”
一時間場面亂做了一團,空氣中彌漫著血腥味。叫他們和人斗,他們還會有一些勝算。但是現在他們面對的是只知道食欲的野獸,在這群野獸的眼里,他們只不過都是食物罷了。
傅川靠在樹干上閉著眼睛,他的思緒已經游離出去了。樹下的場景太血腥了,只讓他覺得作嘔,不過他將這種情緒忍了下去。
慘叫持續了大概一個小時,地上剩下的只有血跡和骸骨了。傅川皺了皺眉,并沒有選擇現在下樹,畢竟這里這么重的血腥味。必然會引來其他的野獸。
傅川靠在樹干上閉上了眼睛,這一夜就在樹上過好了。沒想到一來叢林,本以為要和那群孩子會有一場廝殺,但是狼群的到來直接將幾個在小屋子里活下來的孩子全部都吃掉了。
第二天,傅家派的人就將傅川接了回去。傅川的父親在看到傅川毫發無損地回去之后,有些意外。畢竟他料到傅川會活著回來,但是卻沒有想到他身上沒有任何傷口。
“好啊!”
傅鋒拍了拍手,傅川身上著實有些狼狽,臉上全是泥土。在野外露宿了三天之后,他才被接回本家。身上的衣服已經很長時間沒有洗了,看不出原本的顏色。
自那一次被送去打磨回來之后,傅川身上多了冷厲的氣息。一副看慣了世間冷暖的樣子,這也正是傅鋒想要的。畢竟他們傅家是黑白兩道通吃,要是傅家的繼承人不夠強大,等于說將這個家族推向對手的手里。
傅鋒雷厲風行地將自己手下的勢力交給了傅川,他當這個傅家的掌權人太長時間了。現在他已經30多歲了,雖然正值大好的時間。不過傅鋒已經不想再管這個家族的事情了,人性太過于陰暗,讓他也變得陰暗。
一夜之間傅家的掌權人換的悄無聲息,雖然明面上還是傅鋒是傅家產業的董事長。但是他已經是一個掛名董事了,大大小小的事情都交給了傅川。
在傅川看來,自己的童年是陰暗無光的。于是養成了他陰晴不定的性格,再加上長期處理的都是一些黑暗面的事情,傅川早就把事情都看淡了。他認為自己生來唯一的用處,就是幫老爺子掌管傅家。但是直到上大學的時候,那天遲到的他無意間撞見了教室門口那一抹鬼鬼祟祟的身影。
那是學校的校花,這位校花雖然說長得好看。但是性格慣是讓他不喜,不過那天他意外的覺得這位校花有些有趣。于是便開口搭話了,而少女在聽見他的這一聲搭話之后,趴在教室門框上的身子僵了僵。
這是傅川第一次感覺到這個人是有趣的,不過當時他并沒有表現出來。
他并沒有打算對這個女人做什么,但是這個女人卻貼了上來。狡黠地讓他替她補課,傅川原本不打算答應的。但是這個女人做出了一件超乎他意料的事情,她強吻了他。這是傅川第一次被女人強吻,也是第一個吻。味道雖然是美妙的,但是想到這個女人平時纏著的人是冷瑾晨,心底無端地涌現出暴怒的情緒。
那天晚上,他找人查到了沈嬌的QQ,加上之后答應了沈嬌那個幫她補習的要求。不過這補習卻是有條件的,傅川知道這個條件沈嬌并不可能完成,不過還是發出了那句話。對面的女人一開始是拒絕的,不過他想要逗一下她,所以小小地威脅了一下。
第二天,冷瑾晨來上課了,第一時間做的事情就是質問沈嬌。而他則是坐在靠窗的位置,看著這一場戲。本以為沈嬌會撒嬌讓冷瑾晨原諒她,不過這個女人竟然和冷瑾晨吵了幾句之后,就搬著桌子來到他的旁邊。并且還對冷瑾晨說自己是她的男朋友,傅川平生第一次感覺到了愉悅。不過愉悅過后,傅川心底的情緒不明,看她的樣子好像只是單純想要氣氣冷瑾晨而已。
中午的時候,他帶著她去補習,從她最討厭的微積分開始。當沈嬌將他出的那幾道題目交給他之后,他發現了,這哪里是學渣啊,完全就是一點也不懂。十道題目全部做錯,在他說出全錯這個判定之后,她還驚愕了好久。
接著他好心情地將題目一遍一遍地解析給她看,不過她倒是一點也沒有學進去。甚至看著復雜的題目打死了退堂鼓,而他原本也沒有打算強迫她學習。所以在她說出不學了之后,他就帶著她出了圖書館。
那天在學校后面的樹林里,他知道了吃醋是什么感覺,不過對于這種情緒傅川是陌生的。并沒有將這樣的情緒放在心上,在看見沈嬌朝著發出曖昧的聲音的地方走去的時候,他下意識地拉住了她。
那一天,他的心底有了莫名的情緒,這種情緒很奇怪,不過他并不討厭。
兩個人在日常相處中,漸漸地發生了變化。傅川也不像以前那樣清冷了,有時候還會和沈嬌開開玩笑。
暴怒是在什么時候呢……
那一天在夜魘遇見了衣著暴露的她,和平時的她有很大的不同。讓他生氣的并不是她答應了他不來夜魘最后還是來了,而是穿著這樣的衣服來到這樣的地方。并且她的身邊還有一個動手動腳的“雜毛”,這讓他越看越覺得不爽。上前拉走了沈嬌,并且吩咐帶來的人料理后事。
傅川不知道自己為什么會變得這么奇怪,直到倆人見了家長以后,傅川才體會到他想要和沈嬌在一起一輩子。
沈嬌也開口答應了,在她答應的一瞬間,傅川的狂喜像是要溢出來一樣。但是這一份感情,最后卻沒有得到一個善終。在他求婚的那一天,沈嬌被綁架了。綁人的還是方蘇蘇和冷瑾晨,他帶著一票人去了郊外的廢棄工廠。
冷瑾晨帶了槍,還是對著他來了第一槍,傅川對這顆子彈嗤之以鼻,他完全可以躲開。不過這個時候一個身影推開了他,緊接著是子彈入肉的聲音。少女的身子倒在了血泊之中,沒有了氣息。
他張了張嘴,終是沒有說出什么。冷瑾晨和方蘇蘇這一對傷害她的人,被他送進了精神病院。雖然說死才是最大的懲罰,但是傅川并不打算讓他們輕易地死掉。沒有什么比將一個正常人送進精神病院還要折磨了,冷瑾晨和方蘇蘇終歸是從沒有精神病被逼出了精神病。
而傅川在火化了沈嬌之后,捐出了大半的資產給了福利院。接著就開始帶著沈嬌的骨灰,世界各地走動。他的嬌嬌,還沒有好好地看一看這個世界,就在花季離開了。那么……他就帶著他走遍世界。
傅川在活到86歲的時候……
這天垂暮的他抱著沈嬌的骨灰盒在曬太陽,在看完風光之后,傅川就找了一個地方安定了下來,誰也不能想到這一位垂暮的老人竟然是傅家的掌權人。
“等著……我馬上下來找你……”
椅子上的老人吐出一句蒼老的話語,終是抱著心愛的人留下的骨灰與世長辭……
沈嬌和傅川被安葬在了一起,傅川這一生太過于灰暗,自己生命中的第一束光就是沈嬌。所以在沈嬌走后,他也沒打算娶老婆。終歸是抱著自己愛人留在世間唯一的東西,雖然他們生前沒有在一起,但是死后卻是被安葬在一起的,傅川是笑著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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