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歡的頭發同樣雜亂,發須散下掩了一半的額頭還凝著血痂,那張和他一模一樣的臉,臉色蒼白異常,可易歡那鮮紅異常的唇角血跡,卻在這火光之下讓他覺得格外扎眼。
易喜是論知識面和心思縝密程度不敵易歡,可也不代表他是傻子。
“家歡家喜,幫忙把我哥扶上去。”目光掃到易歡光著的上半身纏綁的衣物,易喜猜到他受了傷,卻沒有像以往一般緊張到上前安撫。
易歡也看出了易喜猜到了什么有了情緒,眸光平淡至極的看了他一眼,任村中和他差不多年齡的壯年小伙攙扶著往山上走。
待村中來幫忙尋人的壯年男子紛紛長吁短嘆的說著易歡怎么這么不小心之類的話開始爬山崖返回時,易喜卻舉著火把拉著吾同的手留在了原地。
“易喜,我們也該走了吧?”見人都開始往上爬了,吾同扯了扯站著不動的易喜的手提醒。
易喜不說話,眼睛一直凝視著吾同的唇畔,臉上帶著隱忍和怒氣。
若是吾同不去看往上爬的人群背影,仰頭便能看見易喜臉上的煞氣有多濃重。
發現易喜站著沒動,吾同這才一臉疑惑仰頭看向易喜:“易喜,唔~”
吾同的一只手被易喜緊緊拽住,另一只手縱使迅速作出防范動作,也只是抵在了他的胸口而已。
薄唇覆上吾同小而肉的柔軟唇畔時,易歡臉上的煞氣便消失無蹤,換成了一絲貪戀和迷惑。
梧桐的唇,好軟。。
易喜沉醉其中,親吻的動作卻顯得格外輕柔和小心翼翼。
這與他高大健碩的體格形成強烈的對比。
易喜的唇有些干裂,翻起的皮刺著吾同的唇畔卻不痛,反而因為易喜輕柔的動作帶給吾同極大的被憐惜感。
可這也改變不了易喜正在侵犯她的事實。
吾同愣神過后,馬上將頭轉開想逃離,可易喜一只手都能將她固定在身前,她怎么逃的了。
吾同將頭轉開,易喜吻不到她的唇,眼中委屈一閃而過,薄唇落在了她的臉上,輕輕舔舐。
吾同被易喜若小狗舔食的親吻動作弄的一愣。
她的臉上傷疤縱橫,還都是她不洗臉留下的臟疤,他怎么下的去口。
正當吾同疑惑之時,她感覺到吻著她臉的易喜停了下來,許是感覺到他不會傷害自己,吾同微轉頭看向他。
卻見易喜帶著匪氣的臉上一臉不滿,星眸直直盯著她的眼睛出聲:“還是嘴巴好吃。”
他這副模樣,落在吾同眼中就是欲求不滿。
“你要是再“吃”,我就再也不回易家了!”吾同回瞪著他威脅。
吾同的話讓易喜心中一驚,星眸凝視著她的臉抿緊了唇。
像是被吾同欺負了般一聲不吭。
吾同被他拽著,見他還委屈上了感覺有些郁悶,暗中卻一直觀察著他的反應,想著易喜若是再親他,她就張嘴咬他,就像對待易歡那樣。
半晌,易喜拽著她手臂的五指終于松了開來,凝視著她的眼睛帶著深深的內疚,認真的對她說道:“是我沒用,沒能保護好你,以后不會了。”
易喜的語氣很認真,認真到讓吾同覺得他是在對她宣誓。
吾同聽到他這話怒火消了許多,卻總感覺有哪里不對勁。
可不待她深思,易喜便走到她身旁,伸手圈著她的腰,帶著她往山崖上走。
易喜身體強壯身手也敏捷,帶著吾同這么個拖累還能穩穩當當的回到山頂在吾同看來簡直就是奇跡。
上了山頂后,易喜讓吾同休息一下,舉著火把注意著周邊動靜在旁邊守著她。
吾同松了一口氣,抬頭看了一眼暗黑的蒼穹,聽著山野四處的蟲鳴獸叫都覺得順耳了不少。
這時同村的那些村民早已帶著易歡不知走了多遠,易喜眺望著連他們的火光影都沒看見。
“走吧。”吾同看著暗的深沉的天色,只休息了一會兒就叫著易喜該走了。
易喜看了吾同一眼,轉過身在她面前蹲下:“上來。”他說道。
“我自己能走。”易喜本就累了一天,而且在經歷過易喜的強吻后,吾同本能的不敢和他太過親近。
易喜見她不肯上他的背,回頭看了她一眼,反手一伸,將她的腿撈起按住,吾同因身體慣性會往后倒,拉住了易喜的衣領沒站住直接趴在了他背上,易喜見她趴過來了立馬起了身。
根本沒給吾同反應掙扎的時間。
等兩人回到易家時,同村村民早已回去睡覺了。
吾同一被易喜放下后就直接跑進了屬于她的屋子,沒和易喜說話也沒去查看易歡的傷勢。
這個夜晚,注定是個不眠夜。
累了一天,全身都酸痛難忍,明明疲憊到沾床就能睡著,可吾同的大腦卻像打了激素一般清醒。
先是易歡,后是易喜。。
今天發生的事,讓吾同感覺自己以后都不知道怎么去面對易歡易喜了。
她甚至搞不明白,易歡和易喜,怎么會同時喜歡上她。。
吾同在屋內睡不著,在她屋子旁邊屋子的易歡易喜兩人更是睡意全無。
易喜的火把帶進了屋子,插在四周無物品的地上,照得茅草屋內燈火通明。
“哥,今天的事是你故意的對吧?”
易喜坐在自己哥哥易歡木板床邊的小木凳上,星眸盯著易歡的臉,眼中怒氣毫不隱藏。
不是易喜多疑,而是今天發生的事有太多巧合。
吾同想要遮陽的工具,易歡馬上想到了編竹席,而且病好時身體健壯程度完全不輸于他的易歡,在砍幾根竹子后就摔下了山崖。
若是這些只是巧合的話,那么他找了幾個時辰喊了幾個時辰搜遍了整個竹林下山窩都沒找到的易歡,卻能被吾同這個弱女子找到就更讓易喜肯定心中懷疑了。
尤其是,在察覺到易歡還對吾同做了那種事后,易喜想不懷疑他都難。
若是易歡真是他平日表現出來的那般溫和無害,不管有多少巧合,易喜都不會去懷疑他。
可生為和他從小一起長大的雙生子,易喜了解易歡,易歡從來都不是什么溫和無害的人。
比起他這個在外兇名顯赫的雙生子弟弟,易歡甚至更心狠殘忍。
“你不是都看到了嗎?”易歡臉色蒼白,聽見易喜的話并沒有否認,臉上連一絲被人揭穿的尷尬都沒有,神情平淡而冷漠。
“你是不是太過份了!”聽到易歡承認,易喜并沒有揭穿了他的快感,反而更加惱火捶了一下他的床板站起沖他暴怒吼道。
一想到因為他耍手段,吾同因此擔驚受怕哭得眼睛通紅受累一天,易喜就想揍他一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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