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這條長達二十米,兩側分布有十多間病房的特護區(qū),卻是大多數病房空空如也,唯有一間最居中的屋子里,住著三位身份特殊的病患。
劉懷東倒也知道,外面這些把守的士兵也都是職責所在,畢竟里面住著的三人那可都是當之無愧的國家棟梁。
他們如今可是命懸一線,稍微出點岔子,那就是整個華夏的損失。
因此面對十幾人釋放出自身雄渾氣機,劉懷東也并未動怒,只是仍舊氣隨心動,一身凝神三品的渾厚法力朝身周釋放開來。
一股無形無質的氣場,瞬間籠罩在那十幾個便衣軍官的身上,他們最高也只是煉氣巔峰的修為,哪里扛得住這樣的氣勢威壓?
不過十多人里,仍是沒有一人心生退意,反倒是同時挑起眉頭,頃刻間分散開來,似乎擺了個玄妙的陣勢將劉懷東三人團團圍困其中。
高遠志和林華就算再怎么身居高位,但真正面對這種國家戰(zhàn)力時,也是由不得腦門上滲出了大片的冷汗,背心早已濕透。
劉懷東對此則是唯有無奈苦笑,即便被人用戰(zhàn)陣包圍起來,他也仍舊沒有要向這些人動手的架勢,只是有些郁悶的勸道:“就算有戰(zhàn)陣,你們也不是我的對手,就不能幫我去跟段大哥傳個話么?”
“就說劉懷東想見他,他要是不見,那我轉身就走,行不行?”
分明綜合戰(zhàn)力處于劣勢,卻偏偏態(tài)度強勢的十幾人沒有回應,甚至連個表情變化都欠奉。
看這樣子很明顯,他們已經用實際行動回答了劉懷東剛才的問題,答案肯定是不行的。
千般無語萬般無奈之下,劉懷東最終還是緩緩引導著氣機流遍全身,最終如千鈞重鐵般沉下雙腿經脈,準備施展開極壽身法。
眼前這十二人擺出的戰(zhàn)陣,到真是有些玄妙,外行人看不出其中玄機,劉懷東卻能一眼看出,這陣法起勢便是可攻可守,十二人站位每三人互為犄角,進退有序。
不動如山,可一旦這戰(zhàn)陣動了,下一刻便是能演化出足足三十六般變數!
以劉懷東自身跟十二位便衣軍官的修為差距,若要以蠻力破陣,自然難度不大,可若要做到在不傷一人的情況下,僅靠極壽身法沖出這戰(zhàn)陣的包圍,還真特么是件略蛋疼的事情。
眼看著劉懷東與十二位便衣軍官劍拔弩張,火藥味即將一觸即發(fā)時,這條特護走廊里位置居中的那間病房,卻是突然被人推開房門。
“哎呦臥槽,悠著點啊兄弟,這條胳膊要是徹底廢了,以后哥們可就得靠左手擼了!”
一個熟悉的聲音,大大咧咧回蕩在空曠的走廊里,劉懷東瞬間眼前一亮,投去目光后才發(fā)現,那個似乎更加愿意用右手擼的家伙,竟然是自己頂頭上司王怡然的哥哥王浩然!
“浩然哥!”
看到老熟人那張沒自己帥氣的逼臉,劉懷東頓時心頭一喜,當下便伸手招呼著,扯開嗓子吆喝了一聲。
王浩然聽到有人叫自己,也是本能的扭頭看向這邊。
“咦,你小子怎么來了?”
看到劉懷東后,臉上一喜的同時,王浩然也讓那位攙扶著自己出來活動筋骨的男護理帶著他往這邊走來。
同時看了眼劉懷東跟段云飛十二個手下劍拔弩張的架勢,王浩然哪里還不明白是怎么回事?當即便擺了擺手,好心替劉懷東解釋道:“別忙著動手啊兄弟們,這小子是自己人,沒關系的。”
十二個已經擺好戰(zhàn)陣,隨時準備履行自己職責跟劉懷東掰命的便衣軍官,這才松懈下來。
戰(zhàn)陣散開,讓劉懷東和高遠志、林華三人進去,從頭到尾十二人都是面無表情,半點跟劉懷東套套近乎,或是道個歉的意思都沒有。
沒辦法,想探病誰讓你不預約的?被攔了也是活該,沒被揍就算命大了。
盡管十二人心里也知道,真要動起手來,誰揍誰都還不一定……
一場沒能掀起硝煙的風波,就這么被平息下去,劉懷東最終還是成功帶著林華和高遠志兩人繞開了十二位便衣軍官這道門檻。
看著迎面走來一瘸一拐的王浩然,劉懷東不禁啞然失笑道:“你這是怎么個情況啊?”
“唉,別提了。”王浩然有些慚愧的搖了搖頭。
“他媽的遇到個變態(tài),我跟老段和秦局長兩人聯(lián)手,愣是沒壓制住他,還被打成這個逼樣,我這情況還算好些,就是右手右腳粉碎性骨折,由于骨縫里還殘留著那家伙的法力,所以現代醫(yī)學沒辦法解決,只能靠我自己慢慢煉化了那些法力才能恢復。”
“這不被人服侍著出來溜溜,活動活動筋骨也好促進血液循環(huán),老段和秦局他們就沒我這么好命了,五臟六腑都直接被震碎了大半,到現在還下不了床呢,擱在普通人身上這就是當場斃命的傷勢啊!”
“也虧得他倆有修為在身,當時做完檢查后,那幫醫(yī)生看著我們都跟看怪物似的……”
劉懷東當然能想象到,這蜀地人民醫(yī)院的專家醫(yī)生們,在檢查出秦剛和段云飛兩人五臟六腑都特么快碎成渣了,還能有口氣吊著,甚至能語氣虛弱的跟他們交流幾句時,內心是多么的震驚。
也是多虧了兩人都是凝神境上三品的高手,修真者修為初入凝神時,便會經歷一個叫做脫胎換骨的過程,亦被稱之為超凡脫俗。
所謂的脫胎換骨,就是徹底分離自身生機與身體的牽扯,而是漸漸將修行重點轉移到魂魄之上。
尤其是凝神五品小合道之上的高手,更是能夠做到心臟破碎,也能存活個把月,不至于當場斃命,甚至不是沒有借助法力修復自身心臟的可能。
所以凝神高手,也能做到尋常修真者無法想象的靈魂出竅,那時候他們的生命與肉體生機之間的關系,就真的不大了。
劉懷東聽說了他們三人的傷勢竟如此嚴重后,當下便是不由自主的鎖緊了眉頭。
沉默片刻后,他這才接著開口,“得,你也別出去溜達了,帶我去病房看看吧,我試試能不能解決你們的問題。”原本以為王浩然聽到自己愿意出手,應該是喜出望外的,結果卻沒想到,那家伙只是苦笑著搖了搖頭。
“嗨,心意我領了,不過你雖然醫(yī)術高超,可我們自己傷的有多重自己心里清楚,這種傷勢,還真是除了自己慢慢調理沒別的辦法。”
“怎么,信不過我?不試試你就知道結果了?”劉懷東斜楞了王浩然一眼,似乎有些不爽的挑起眉頭。
事關自己的專業(yè)水平,劉懷東當然不能慫了。
對此王浩然也是苦笑著搖了搖頭,表示自己并沒有小瞧劉懷東的意思。
“好好好,試試就試試吧,反正也不虧。”
在劉懷東那雙無比誠摯的目光下,王浩然最終還是點了點頭,為了緩解尷尬,他又把目光投向劉懷東身后的兩人,故意轉移話題道:“這兩位是……”
“蜀地年輕有為的企業(yè)家,也是我朋友,這趟跟我一起來的。”
王浩然點了點頭沒再說什么,盡管眼神中還是有些審視,但畢竟是劉懷東帶來的人,以他王家跟劉家鐵打的關系,再加上劉懷東的為人,也值得王浩然去相信劉懷東不可能來害他們。
當下劉懷東便是親自攙扶著王浩然,一瘸一拐的回到那個藏著三位‘特殊患者’的病房。
推門而入后,屋里床上躺著并被掛上點滴的秦剛和段云飛都是為之一愣。
“劉老弟,你怎么來了?這不是華哥跟高總嗎?”
段云飛率先打了聲招呼,似乎想強撐著身子從床上坐起來,不過費了半天勁也沒辦到這件小事,最終只得作罷。
這個動作惹得段云飛的一位主治醫(yī)生頓時眉頭一皺,“好好躺著,你現在的身體不適合過多運動。”
批評完段云飛后,那位主治醫(yī)生又把目光投向門口的王浩然,“他們是什么人?誰讓你隨便帶外人進來的?”
“咳咳,何主任,這幾位不是外人,他們都是……朋友。”
王浩然還沒開口,躺在病床上的段云飛就好心幫劉懷東三人解釋一句,躺在他隔壁的秦剛也是附和著點了點頭。
誰知道那位何主任,竟然半點都不賣段云飛面子,仍是鐵青著一張臉。
“什么朋友也不能壞了規(guī)矩啊,你們三個什么身份自己沒點數嗎?真要是出了什么問題,你讓我怎么和上面交代?”
這位何主任大概是得了上面的尚方寶劍,面對三個特殊部門的大人物,也仍是不卑不亢。
饒是王浩然和段云飛,還有秦剛三人這些天被他看管的一肚子火氣,也是敢怒不敢言。
王浩然有些不好意思的扭頭沖劉懷東咧嘴一笑,剛要出面接著打圓場,不想劉懷東就直接開口,“何主任是吧?您好,冒昧來訪打擾到你的工作實在抱歉,不過我今天來,就是要治好我這三位朋友的傷勢的。”
“治好他們?”何主任瞬間瞪大眼睛,音調都跟著拔高了幾分,“小子,你知道他們受了多重的傷嗎?小小年紀怎么敢大言不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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