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勛到來之前,孫家軍節節敗退的消息已經在整個軍營中傳了開來,橋婉兒和七月自然是已經聽到了。
兩人正欲哭無淚地坐在床上,橋婉兒連連搖頭,不可能啊,明明人數相當,孫家軍的武力值是絕對占優勢的,為何會節節敗退啊。
七月不懂這些,她只知道孫策打了敗仗,接下來她們想逃出去,簡直比登天還要難了。
原本信心滿滿的橋婉兒突然遭受這樣的打擊,只覺得胸口悶著一塊石頭,她幾乎要喘不過氣來了。
眼淚就這樣毫無征兆地落了下來。她沒有辦法再拖住劉勛了,可如果真的動手的話,萬一沒有直接殺死他,那橋婉兒和七月就要死無全尸了。
橋婉兒怎么知道殺人啊,她作為一個21世紀的合法分子,從來都是規規矩矩的,也不曾看過類似謀殺這樣的。對殺人,她真是一無所知。
而電視里那些敲一下就死掉的橋段,橋婉兒明白,那都是劇情需要,怎么可能敲一下人就會死掉……
七月見自家夫人居然也絕望地落下眼淚,鼻頭一酸,頭往橋婉兒肩上一倒,也抽泣了起來。
她這會子算是明白了,連自家夫人都放棄抵抗了,也許,老天爺這一次真是鐵了心要她們的命了。
七月倒沒怎么為自己傷心,她只是想著夫人好不容易和將軍和和美美,這才恩愛多少日子,就要陰陽相隔,她不甘心。
可若真要說她完全沒想別人,也不盡然。
七月的腦海里還出現了一個人。
那個人是個男子,他剛過及笄之年,他喜歡換亂搭配衣裳,一件青布衫,一條灰麻布褲,他的發髻總是亂亂的,額前的那一縷頭發很是調皮,晃啊晃啊就晃亂了七月的心。
那人的名字叫九歌。
當七月意識到自己腦海里不停冒出九歌模樣的時候,她瞬間清醒過來,用力地晃了晃頭。
怎么回事,她想不通,在這生死關頭,她沒有想起她的生身父母,沒有想起她的兄弟姐妹,反倒是想起了九歌,那個動不動就欺負她嘲笑她的人。
七月確認了心里還有一絲遺憾是為九歌生起的,若是在死前,還能見他一面,也挺好的,她一定要問問他,為何,院子里這么多婢女,他偏偏只欺負她一個人。
七月很清楚,平日里,九歌對清風苑的其他婢女都很是客氣。
橋婉兒此刻的心底,卻涌起陣陣不舍,一陣濃過一陣……
穿到這個時代,不過才一兩月,可為何她竟覺得過了大半輩子了,這里的每個人,每個和她親近的人,都讓她覺得難以割舍。
她的夫君周瑜,她的姐姐橋姝兒,她的七月,還有那個懂她的義父,不嫌棄她笨的琴師……
他們對橋婉兒是那樣的溫柔體貼,那些暖心暖肺的場面,叫她如何忘得了。
若是她真的因為抗拒劉勛被殺了,她一定會穿回21世紀,穿回那個讓她覺得無依無靠的世界。一旦回去了,可是一輩子都要活在懷念之中,她舍不得……真的很舍不得……
兩人越哭越傷心,營帳外守著的士兵聽到了她們的哭聲,進來看了看,問了兩句,橋婉兒和七月都不想搭理他們,所以他們便悻悻然地出去了。
看著劉勛笑瞇瞇地走來,守門的士兵立馬走上前去,在劉勛面前輕聲說了兩句什么。
劉勛眉頭一緊,道:“什么?美人哭了?為何要哭?”
士兵搖了搖頭,劉勛加快了腳步,走進營帳。
橋婉兒和七月都不知道劉勛會在這個時候走進來,兩人都還在哭泣著,待看到劉勛,嚇得瞬間止住了眼淚。
“大……大人怎么會突然來到婉兒這兒,戰事緊急,大人該去籌謀著才好。”
橋婉兒的嗓子有些沙啞了,但她還是極力鎮定下來。
“戰事都不是問題了,我軍如今已經將孫策的軍隊打得落花流水了,他們正在四處逃竄,我已命人兵分幾路,去追擊殘軍了!只是美人為何落淚?”
劉勛走了過來,全然不顧七月也在身邊,他自顧自地往橋婉兒身旁一坐,伸出他那雙滿是老繭的手,想去撫摸橋婉兒的臉頰。
聞到他的味道,橋婉兒就想吐了,看到他伸手過來,她下意識地躲了一下,劉勛的手便落了空。
劉勛有些尷尬又心生疑慮地看著橋婉兒,那只手被他緩緩收回了。
“大人,婉兒沒事。只是小女子膽子小,聽聞有了戰事,便以為自己即將性命不保了,所以才會一時心傷落淚。”
只要劉勛不對她造成實質性的傷害,她便能拖一時算一時。
營帳內昏黃一片,只靠著那微弱的燈火,是很難將人最細致的神情看清的,所以橋婉兒臉上那堆劉勛的嫌棄和反胃之色,他一時是看不出來的。
聽橋婉兒這樣說,劉勛還以為橋婉兒是在向他撒嬌……
如此一來,劉勛那被戰事平復下去的躁動之心,此刻又冒了出來,而且在營帳內曖昧的光線中愈演愈烈。
“美人,莫要怕,我不會讓任何人傷害你的。今晚,就讓我親自為你守著這營帳。來人!”劉勛挪動了下身子,屁股又往橋婉兒身上貼近了些。
士兵進來以后,劉勛接著吩咐:“把婢女送到她的營帳中歇息。”
又……又來……
“大人,您去忙吧。七月一定會好生看著夫人,不讓她出任何差錯的。”
這一回,七月不想乖乖出去了。
“是啊,大人,我們相依為命已經習慣了,您就讓我們待在一起吧。”
這一回,橋婉兒也不想和七月分開了,要死,干脆一起死好了。
劉勛卻不再理會兩人的話,而是怒目瞪著那毫無作為的士兵,“怎么,還要我重復一遍嗎?”
“請吧,七月姑娘。”士兵走到七月面前。
“不,我不走,我要和夫人待在一起!”七月緊緊地挽住橋婉兒的手臂,說什么也不松開。
“拉出去!”劉勛說完,那士兵頓時上前去拉扯七月,橋婉兒便順勢也死死地抓住了七月。
劉勛已經失去了耐性,抽出劍,架在七月脖子上。
瞬間,誰都不敢再亂動了,特別是橋婉兒。
“大人,大人求您不要……”橋婉兒的眼淚又瞬間決堤了。在這個時代,人命就是玩笑……
“松開,否則,她就得去死!”
劉勛瞪著發紅的雙眼,那副咬牙切齒的樣子讓在場的幾人都覺得恐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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