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日的清晨,院子里的人各懷心事,人人起床,都是一副獨特的模樣,那些模樣中藏著的心情,又有幾人知?
溫云舒是頭一個醒來的,可以說,他壓根就沒怎么睡著。心中想著的橋婉兒,此時正在別人懷抱中躺著,而且還是情投意合名正言順的。
醒來以后,溫云舒便獨自坐在院子里撫琴,周瑜對琴聲是極其敏感的,所以溫云舒的琴聲喚醒了周瑜。
周瑜的手臂有些發麻,橋婉兒半夜里痛醒了好幾次,扭傷在第一個夜里是極其難熬的,周瑜只能將她摟在懷中,溫柔安慰,橋婉兒的頭就枕在周瑜手臂上,一整個晚上都沒拿開。
他輕輕喚了幾聲婉兒,橋婉兒揉揉眼,一醒來便感覺到腳踝處的痛感又傳到腦神經了。
見橋婉兒緊蹙著眉頭,周瑜輕聲問她,“還疼么?”
橋婉兒狠狠地點了幾下頭,“疼!”
她真是沒辦法理解這些打仗的士兵,斷腿斷手以后,究竟是怎么忍著疼的……
換做是她在戰場上,估計早就自殺了,這樣還輕松些。
周瑜什么也沒說,披上長袍,走出屋子。
眼瞧著溫云舒那一派畫中仙的模樣,周瑜心里頭就不舒服,明明心中有貨,卻不主動來投,還想等著孫策去邀他入陣。
不過,他的琴聲里,似乎包含著一絲悲涼,那悲涼里有說不出的千愁萬緒,琴聲并不歡快,也盡然是哀婉之聲。
琴聲是不錯,不過,比起他周瑜的,還是弱了那么一點兒。
周瑜走過去,溫云舒余光已經看到周瑜來了,便將琴聲的調調往上揚了揚。
“云舒兄,昨日為何不幫婉兒敷藥?”周瑜其實是不想問這問題的,可不問心里頭又不舒服。
“這個問題,要問你自己。”溫云舒繼續彈著琴,依然沒有抬頭看周瑜。待曲子尾音將至,溫云舒才又緩緩抬起頭,“昨天夜里,她痛得不輕吧。”
周瑜“嗯”了一聲,接著問道:“云舒兄,什么時候再去幫她敷藥?”
丫丫的,要是他自己懂制藥,懂如何敷藥,他才不會來找溫云舒呢。瞧著溫云舒那副樣子,明明就是看穿了周瑜的動機,才故意裝出一副事不關己高高掛起的樣子來氣他。
“一刻鐘后,我就來屋子里,讓婉兒先洗漱好。還有,昨日,她是因為心里邊委屈難受,才不讓我給上藥的,她說,不上藥就這樣痛著,就會忘記心里頭的痛了。”
溫云舒說完,起身就走了。
轉身以后,白了自己一眼,神經病嗎,他為什么要幫他們?不是要他們之間越多隔閡越好嗎?
周瑜愣在原地,幾息之后,反應過來,跑回屋子。
七月已經在幫橋婉兒梳妝了,九歌在門外侯著,兩人的心情似乎很好。
周瑜進了屋子后,徑直走到橋婉兒身后,直勾勾地盯著橋婉兒那剔透映紅的臉頰,對七月吩咐道:“七月,你先出去一下。”
“出去?我還要幫夫人梳妝呢。”七月就是個沒眼力勁兒的,手中拿著木梳,還想往夫人頭上梳去。
“你不出去也行,閉上眼睛。”
橋婉兒看著兩人一說一答,蒙圈了,這貨又想做什么,還讓人家閉上眼睛。
七月也是個一根筋,還真就閉上了眼睛。
周瑜直接俯身,湊到橋婉兒唇邊,吻了下去。
七月不知發生了何事,問了句我能睜眼了嗎,見沒人回答就直接睜開了眼。
然后臉刷的一下通紅通紅,放在木梳,沖出了屋子。
將軍,有話能不能好好說清楚?為什么要這樣對她?難道他們真的一點都不在乎單身狗的心情?七月心中在吶喊,一邊吶喊一邊沖了出去。
碰的一聲。她直接往九歌懷里撞了過去。暈頭轉向的七月身子一下子失了平衡,直挺挺地往下倒去。
這時,九歌突然化身一個長了翅膀的仙人,喜笑顏顏地摟住七月的細腰,兩人在原地轉了個圈,在七月看來,他們似乎是飛了兩圈。
待九歌將七月抱住,兩人停在原地,七月的心砰砰砰跳個不停……
糟糕,這是心動的感覺……
其實九歌的心跳的比七月還快一倍,他居然摸到了七月的腰!
不過七月還是有理智的,瞬間從九歌身上跳開,“謝,謝謝……”
九歌挑了挑眉,有戲!若是換做以前,七月大概是會給他一拳,飛他一腿,然后罵他耍流氓的!
七月轉身跑掉以后,九歌拳頭一握,手臂一彎,嘴里喊了聲“再接再厲”,然后哈哈大笑著進了屋子。
沒成想啊沒成想……屋子里那兩人居然還在深情地吻著,其實也不是沒停下,橋婉兒倒是停下來了一會兒,問了聲“怎么了?”
周瑜只說了三個字,“對不起。”
兩人又濕漉漉地交纏在一起。
九歌咽了口唾沫。嘴里喊了聲“抱歉,請繼續”,轉身,直挺挺地出了屋子。
他站在門外,伸手抓了抓臉頰下方,心跳得更快了。
方才那一畫面不停地在腦海中放映著,只是不一會兒,就變了人,將軍變成了他自己,夫人變成了……七月……
“齷齪!猥瑣!想什么呢!”
九歌拍了拍自己的頭,試圖喚醒自己的理智。
七月已經調整好心情回來了,看到九歌還在那門口站著,又發現九歌那張通紅的臉,大概猜出來了,這家伙肯定也沖進屋子去了。
不禁偷笑一聲,七月拍了拍九歌的肩膀,道:“小伙子,要早點習慣啊。”
九歌一愣,哎呦,方才是誰急沖沖地跑出去的,這會子,反倒教育起他來了。
“你也是哦。”九歌瞬間恢復他那不可一世的態度,調戲般地沖七月回了一句。
他以為七月會抽他,已經做好了抱頭的準備,可七月偏偏回了他一句“討厭……”
那一句討厭像一朵白云落在九歌那平靜的心湖上邊,湖面蕩漾起一圈一圈的波紋,甜滋滋,不是像,那就是愛情的味道。
九歌敢確定,他的心里,已經裝滿了七月,而七月的心里,似乎也有他的一席之地了。
兩人很尷尬地坐在那屋子前邊的臺階上,誰也不說話,一人望著那屋檐,一人望著那泛著微光的天邊。
里邊兩人究竟好了沒啊。七月和九歌都想問,可這怎么好意思問出口啊。
溫云舒提著藥箱過來的時候,一頭霧水,這兩人坐臺階上,也不說話,當菩薩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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