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云舒因為失血過多,還未蘇醒。
橋婉兒立在營帳外,不忍心進營帳內,她覺得自己一看到溫云舒那副模樣,便會難受得落淚。
溫云舒還趴著,那個動作肯定不舒服,可是傷口在背上,他只能用這樣的動作歇息著。
她漫無目的地在軍營的各個角落里走著,七月攙扶著橋婉兒,她連走帶跳。
七月也不想帶著她出來亂走的,可她了解自家夫人,她只要想了出來,就一定要出來的,什么腳腕受傷,對夫人來說。都是小事。
一列列士兵在軍營中走著,見到橋婉兒都會禮貌地叫一聲夫人,原先的橋婉兒被他們這樣叫還是覺得很開心的,可如今,威風依然在,她卻沒辦法開心起來了。
走到一塊大石頭處,橋婉兒覺得累了,便一屁股坐下,七月察覺到自家夫人低落的情緒,不敢多言語。
橋婉兒突然轉身望著七月,滿眼的哀傷將她的神情襯得更是惹人心疼。
“七月,我現在覺得很難過,來到這個世界的我,究竟能做些什么?我現在覺得自己太過自信了。
我以為的真的不是我以為的。我以為我的任務就是和將軍談情說愛,我以為我可以水到渠成,我以為我手中握著金手指,我以為我可以逆天改命,想做什么做什么的。
可如今,我發現,我什么都做不了。我甚至連自己身邊的親人,都護不住。我沒有武功,我沒有法力,我沒有能力做我想做的事情。兄長他,居然為了我擋刀。
我以為,這種情節是只在電視里出現的,所以我現在心里頭很不是滋味。我究竟該怎么辦?”
七月越聽越暈,夫人似乎每次情緒不平穩的時候,都容易犯病,一犯病便說些讓人聽不懂的話,就比如說現在。
“夫人,你若是覺得心里愧疚。那就幫著鶴醫仙照顧云舒公子啊。讓他舒服一些。這樣,你心里也好受些。”
七月扶著橋婉兒的肩膀,輕輕拍了拍她。
橋婉兒細細琢磨了七月的話,突然覺得她說得好有道理,瞬間跳了起來,道:“對啊!我在這兒干嘛呢。既然我心中愧疚,我就應該做點什么去彌補啊。我在這自怨自艾,又能改變什么呢。”
彌補!她一定要彌補因為自己而對溫云舒造成的傷害。
他現在是個不能動彈的病人,她又能做些什么呢。端茶倒水,在他身邊講笑話,讓他心情好一些,還是她可以幫他按按摩,幫他緩解一下長久不動的肌肉酸痛。
可是,周瑜會不會生氣。橋婉兒突然想到這一點。畢竟溫云舒不是她的血親兄長。況且,周瑜似乎是一個心思極其敏感的男人。她若是這樣用心照顧他,周瑜應該會多想的吧。
既然如此,那就先解決周瑜吧,將他的工作做通了,自己就可以放心照顧兄長了。
溫云舒身受重傷,肯定是不能隨軍出行的。如此一來,怕是又要去諸葛幻羽那兒住上一段時間了。出征的事情,不可能耽誤。
橋婉兒突然想到出征的事情,究竟義父有沒有說通他們,不要兵分兩路,要打一起打啊。
一時間,滿腦子的事情都擠在了一堆,橋婉兒覺得頭疼得很。
伸出兩只手指在自己太陽穴上不停地揉按著。嘴里也不停地唉聲嘆氣著。
周瑜剛好和他們用完午膳,因為尋不到橋婉兒,所以有些著急。
九歌從方才就到周瑜身邊去匯報夫人和程欣蘭之間的那些吵架的話去了,周瑜知道橋婉兒沒事,也就沒有急著回去尋她,結果用完膳,卻發現人找不到了。
那些士兵看著將軍這樣神色慌張地走來走去,猜到將軍一定是在找夫人,便好心好意地告訴周瑜橋婉兒在何處。
周瑜趕到橋婉兒附近的時候,橋婉兒剛好在揉按著自己的太陽穴,周瑜心生疼惜,緩緩走過去,將橋婉兒的手握在手心,隨后,他一把抱起橋婉兒,往營帳走去。
七月低著頭,一路跟著。橋婉兒反正也不想自己走了,周瑜要抱著,就讓他抱著吧。
“你為何總是亂跑?”周瑜低下頭,在橋婉兒耳邊輕聲問道。
橋婉兒握著周瑜脖子的手往下用了些力,她很努力地笑了一下,道:“心里頭憋屈,難受,不想待在營帳里,就讓七月陪我出來走走。”
“你去找程欣蘭了?為何不讓我殺了她幫云舒兄報仇?”
周瑜知道,橋婉兒對程欣蘭的態度一直都是厭惡的,只是今日,當程欣蘭的匕首刺進溫云舒的身體里的時候,橋婉兒的眼里多了恨。不過他不明白,為何她不讓他一劍將程欣蘭給解決了。
橋婉兒將頭埋進周瑜胸膛中,小聲說道:“我不想讓將軍為難。況且,兄長他傷勢未定,我希望兄長沒事。若兄長沒事,可程欣蘭被你一劍殺了,你會背上無情無義的罵名。她是為了追隨你財來到軍中,如今已經人盡皆知了。若她命喪于此,而且是死于你的劍下,你覺得人們會怎樣想你?”
“所以……”周瑜心中一暖,原來,在她情緒憤怒到極點的時候,她的心里也還裝著他,她還想著自己的名譽,想著自己不要背負上那樣的罵名。
“所以啊,我攔住了你。知道兄長性命暫時保住了,我便想著,就這樣吧。她不過是一個沒腦子的女子。莫名其妙,也是個為情所困的可憐人罷了。”
橋婉兒也不知,自己心目中究竟是如何看待程欣蘭的。程欣蘭是個活生生的人,她的那些做法想法,雖然很難被人理解,但她有一點,橋婉兒是能理解的。
那便是程欣蘭對周瑜的執念。對周瑜有執念的女子,肯定不在少數。可能像她這樣一直不放棄的,卻很少很少,關于這一點,若她不是橋婉兒,興許她還會佩服程欣蘭呢。
但現在她是橋婉兒,她才是那個歷史上和周瑜一生一世一雙人的橋婉兒,她要用心守護的,首先就是周瑜。所以,她對程欣蘭,只能敵視。
周瑜沒說話了,他在橋婉兒額間輕輕吻了一下。他覺得很歉疚,成親以來,他都讓自己的娘子過得是什么生活啊。不足一月的安穩日子,隨后便是各種顛沛流離……甚至,還讓她獨自面對劉勛狗賊,還有劉全那個色膽包天的混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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