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瑜蹲下身子,扯住其中一人,將他的頭仰起,一摸,沒了氣息。嘴角的鮮血噴涌而出。
“將軍,他們服毒了。”九歌檢查了另外幾人,得出結論。
周瑜什么話也沒說,直接盯著那抱著孩子的婦女,那眼神暗黑兇狠,婦女已經嚇得臉色慘白,要不是懷里還抱著孩子,可能她已經嚇得暈過去了。
“將軍,我什么都不知道,將軍,我真的什么都不知道,將軍求求您,放了我吧……”
周瑜站起身子,正想一劍刺進那婦女的胸膛,橋婉兒沖了出來。
“將軍,放了她吧。她還有孩子呢。”橋婉兒走到周瑜身邊,扯住了周瑜的手。
里邊七月追了出來,“夫人,還沒上藥呢,你快進來!”
“夫人,她剛剛可是想要你的命啊。”
這女人心腸太軟,心善不是壞事,可是若對自己的仇家心軟,那就是和自己過不去。他那夫人終究是不懂這道理。
“將軍,她是想殺我,可我愿意相信她一次,相信她是為了救她丈夫。更何況,你若將她殺了,那可憐的孩子怎么辦?”
橋婉兒實在不忍心看著這么一個可愛的孩子沒了媽媽。
不為別的,只因為她知道沒有媽媽的孩子有多可憐。她不想當這個罪人,毀了人家孩子的一生。
見周瑜還是面露殺意,橋婉兒干脆撒起嬌來。
“將軍,我以后一定會對人有提防,不會再這樣冒冒失失了。將軍這一次,就饒了這個婦女吧。”
周瑜心一軟,把劍緩緩放下。
橋婉兒見狀,沖著那婦女說道:“還不快走!”
“謝謝,謝謝夫人,您就是菩薩下凡啊!我錯了,我給您磕頭!”
婦女將孩子放在一旁坐著,自己狠狠地磕了幾個響頭,幾聲響后,她再抬頭,額頭上已經滲出了鮮血。
那婦女抱著孩子一路小跑著走了,橋婉兒也在七月的攙扶下,回了馬車。
周瑜看了眼九歌,九歌心領神會,派了兩人跟上那婦女。
周瑜也不是非要殺她,但他也沒橋婉兒那么天真,如若確保了這婦女真的只是個農家婦女,那時候再來決定不殺她,也不晚。
溫云舒坐在馬車里,手里拿著剛剛調好的藥膏,臉上是讓人看了一眼就幾乎要窒息的表情。冷若冰霜,似冬天清晨最寒涼的那一瞬間。
橋婉兒小心翼翼地坐了進去。她不敢看溫云舒的臉,因為她知道他生氣了。
“兄長,我……我可以了。你上藥吧……”
不就是因為方才溫云舒不準她出去,然后她一不小心說了句“與你何干”嗎?
那張臉至于陰沉成那樣嘛……
橋婉兒見溫云舒沒有動靜,小心翼翼地抬頭看了他一眼,手指戳了戳溫云舒的手臂。
“兄長?我回來了……兄長,可以上藥了。”
七月在一旁看著,也覺得心發慌。似乎溫云舒真的生氣了呢。
也對,夫人何嘗對她兄長說過這樣的話,而且那態度還很強硬,一點都沒有顧忌溫云舒的面子和感情。
可是,上藥是大事,也不能耽誤啊。
七月也試探性地提了句,“公子?可以上藥了。”
溫云舒抬起頭,看著橋婉兒的傷口,心痛至極。
這蠢女人,究竟有沒有意識到她傷到臉了,而且那傷口不淺,若是不好好治的話,是肯定會留疤的。
至于方才那一句“與你何干”,好吧他承認,他的確是被她傷到了。
但那是橋婉兒情急之下說出的話,她那時候只想救人,想救下那個孩子的母親,溫云舒能理解她的選擇,畢竟她是這樣的一個人。
與他何干……當然與他有關系了,他可是她的兄長,是師父派在橋婉兒身邊的守護者和醫護員。
她的任何狀況,溫云舒都得負起責任。
橋婉兒用手指戳他那一下,溫云舒心中一酥軟,什么氣都消了。
溫云舒用手指纏了紗布,沾了藥膏,一點一點地往橋婉兒傷口上涂抹。
周瑜掀開門簾,見到橋婉兒咬著牙忍痛,連忙進了馬車,坐在橋婉兒身邊,將她的手握住。
“我錯了。是我大意了。對不起。”周瑜握著橋婉兒的手心里滲出了細汗。
溫云舒才不想看他們在他面前黏黏膩膩,瞬間就轉移了話題,“公瑾,可有問出是哪里派來的人?”
周瑜抬眼望著溫云舒,無可奈何地搖搖頭,“沒有。咬舌自盡了,還服毒了。已經沒救了。”
溫云舒的神情有些復雜,“如此忠心?不像劉勛的做派。難道,另有其人?”
周瑜也陷入了沉思,的確,這幾個死士的智商和忠心程度不像是劉勛能培養出來的人。
“如今我們橫掃江東,想我死的人多得是。只是我想不通,為何他們要朝婉兒下手。若是要我的命,難道不應該直接沖著我來嗎?這群混蛋!”
橋婉兒握緊了周瑜的手,笑了起來,她一笑,扯到臉上肌肉,傷口也連帶著扯了一下,所以不自覺地皺了下眉。
“哎呦……將軍,這也不難想到。想殺你那得費多少勁。若你是這么容易就能被殺的,那你有十條命也禁不住他們的暗殺啊。我是你夫人,殺我既能讓你悲痛,又能震懾你,所以他們自然把主意打到我身上了。”
溫云舒的藥還沒上完,橋婉兒就想動了,溫云舒陰沉的聲音又在橋婉兒耳邊響起:“別動。”
橋婉兒瞥了眼溫云舒,怎么回事嘛,怎么還沒消氣?她以前怎么沒發現兄長是個這等小肚雞腸的人呢。
周瑜伸手撫摸著橋婉兒的另外半邊側臉,心疼地說:“婉兒,如果能代替,即便是要以十倍百倍的傷在我身上,我也愿意替你傷。”
橋婉兒聽罷,臉一紅,頭一低,那溫婉害羞的模樣像一泉清溪,流入周瑜的心中。
還有溫云舒。溫云舒在心底暗自想著。
即便是萬倍,他也愿意。
此時此刻,他有多嫉妒周瑜。嫉妒他能可以毫無顧忌地將心里邊的愛說出口。
而他,只能默默地擦藥。
“將軍,兄長還在呢,你也不害臊?”橋婉兒嬌嗔的語氣簡直就是另一把尖刀,又刺進溫云舒的胸膛。
藥已經上好,周瑜輕輕觸碰著傷口附近的皮膚,問道:“婉兒,我會想盡一切辦法讓你不留疤的。”
什么……留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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