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喲……,周大少爺!”染黃毛的小混混樂哈哈跑上前,見著周青峰便笑的合不攏嘴,“你小子發(fā)財走運(yùn)就不認(rèn)朋友,打你電話都不接了。兄弟們找你一天了。”
‘黃毛’后頭跟著四五個人,都是那種不讀書上街混,白天睡覺夜里外出,吃喝拉撒都在網(wǎng)吧解決的小混混。這種人流里流氣沒個正經(jīng),在大城市里比較少見,天陽這種小地方則多得很。他們是地道的社會垃圾,蓬頭垢面,衣著邋遢,沒日沒夜的瞎混,毫無未來。
周青峰曾經(jīng)在網(wǎng)吧當(dāng)班,認(rèn)識了這些小混混。后來他實在受不了這幫混蛋的邋遢勁,居然被逼著回學(xué)校了。他很清楚‘黃毛’這些人的秉性,一看對方朝自己跑來,就知道麻煩上門了。
四五個小混混圍成一圈,為首的‘黃毛’伸手就要拍周青峰的肩膀。周青峰知道這些家伙的路數(shù),根本不給好臉色,抬臂就把‘黃毛’的手打開,冷冷喝道:“滾開,別擋老子的路。”
“哎呀哈……。”‘黃毛’怪叫一聲,仗著己方人多,偏要搭周青峰的肩膀。他用混不吝的語氣呵呵兩聲,“周小子,你還真當(dāng)自己了不起呀。兄弟們認(rèn)你是個朋友才來打個招呼,你居然讓老子滾?你他媽的欠扁。”
‘黃毛’口出惡言,另幾個小混混則從后頭按住周青峰的肩膀,雜七雜八的喊著,“別跟這小子廢話了,前頭可就是派出所,jing察來了可就麻煩。快把事情辦完,找那個老外拿錢。”
小混混的普遍招數(shù)就是虛言恫嚇,咋咋呼呼。一般人怕惹事,要么逃要么就范。可周青峰熟悉這些人,知道自己一旦示弱后面麻煩更大。尤其聽到‘找老外拿錢’這句,他心頭激靈更覺突兀,當(dāng)即猛然用力前沖,就想把‘黃毛’撞開逃走。
‘黃毛’這種人日混夜混,體質(zhì)極差,基本上一打就倒。可周青峰也不是什么身強(qiáng)體壯的高手,他把‘黃毛’撞開,自己卻被其他混混扯住了手腳,只能陷入不住的廝打。就當(dāng)他強(qiáng)忍對手的拳腳,拼命也要扯住‘黃毛’暴揍一頓……
‘黃毛’居然摸出個電擊器朝周青峰身上一按。啪啪數(shù)下,幾萬伏的高壓電傳到周青峰身上,立馬將他電的身體失控,手腳亂顫,抖了幾下就要倒地。
街道上還有其他行人,幾個小混混打斗吸引了不少人注意。就當(dāng)周青峰就要倒下,‘黃毛’幾人連忙將他抬起架住,叫了輛出租車迅速逃離。
等著小混混們都沒了蹤影,路人們也就各干各的,也沒誰去報jing——小混混打架而已,都沒幾個回合。路人誰都不想多管閑事,那怕只隔百來米就是派出所。
開車的司機(jī)還以為幾個小混混要把同伴送去醫(yī)院,可‘黃毛’等人卻把周青峰運(yùn)到城郊的一個破網(wǎng)吧附近。這里是天陽市最破舊的棚戶改造區(qū),地面是碎石爛泥,墻壁上到處都刷著‘拆’字。
網(wǎng)吧外的一輛拉貨中卡上,滿心焦慮的霍華德正從副駕駛的位置上朝外看。當(dāng)‘黃毛’等人嘻嘻哈哈的把周青峰從出租車拖下來,他頓時大喜。這花錢找當(dāng)?shù)匦』旎斓牟呗云鸬搅俗饔茫B忙命令兩名保鏢把周青峰給扛上了卡車的車廂。
事情辦成了,‘黃毛’笑著上前表功,伸手就來要錢。可霍華德卻朝周圍掃視一圈,哄騙‘黃毛’幾個上車廂再說。于是車廂門關(guān)閉,卡車啟動離開,一秒也不停留。
昏暗搖晃的車廂內(nèi),周青峰手軟腳軟的靠著廂壁,這情形比他預(yù)想的惡劣百倍。他虛弱的盯著對面的胖老外,“你們到底想干嘛?這里可不是你們的地盤,你們這是綁架。很多人都知道你們做了什么,我們的jing察不會坐視不管的。”
霍華德一改溫和神情,目露兇光的盯著周青峰。他油膩的肥臉越變越大,湊上來嗤笑道:“我知道,我知道這個國家的治安非常好。我也知道你們的jing察非常高效,并不是廢物。可我只需要拖延一會時間就好,等你的尸體被發(fā)現(xiàn)的時候,我已經(jīng)離開這個國家了。”
“尸體?”周青峰呼吸一緊,駭然問道:“你要?dú)⑽遥繛槭裁矗磕悴皇钦f要讓我見你的委托人嗎?”
“我騙你的,我告訴你的所有情況都是真的,可那只是想把你從藏身的地方騙出來。”霍華德聳聳肩,呵呵呵的陰笑道:“真正要把你帶到歐羅巴去的是艾瑞卡,我的委托人則只想要你的命。很抱歉了,孩子。不是所有人都希望你出現(xiàn)在芭梨。”
霍華德并不拖延時間,于笑聲中扼住周青峰的喉嚨,手指用力就要將他活活掐死。同車的‘黃毛’都被嚇的發(fā)呆,周青峰本就不夠強(qiáng)壯,剛從電擊中恢復(fù)的他更是無力。幾秒的功夫他就被扼的兩腿亂踢,臉皮發(fā)青,拼盡全力也沒能撼動霍華德分毫。
周青峰很快覺著自己喉嚨劇痛難以呼吸,大腦缺氧眩暈,一直平穩(wěn)行駛的拉貨卡車卻忽然發(fā)生劇烈撞擊。伴隨哐當(dāng)巨響,車廂一側(cè)破裂,緊跟著車體傾斜,翻滾。原本靠著廂壁的周青峰騰空而起,扼住他喉嚨的霍華德更是直接撞在廂壁上。
片刻的騰空失重后,周青峰感覺自己就好像被塞進(jìn)滾筒洗衣機(jī),隨著車廂的滾動而不停撞來撞去。噼里哐啷的響動中,他撞了兩下就暈厥,又在下一次撞擊中醒來。
當(dāng)撞擊停止,他頭下腳上的倒在車廂內(nèi),難以動彈。一會之后四肢百骸都傳來劇痛,可他連呻吟喊疼的力氣都沒有。
胖老外霍華德卻還清醒,這家伙在翻滾中被撞的頭破血流。可他滿身肥肉就是最好的肉墊,車禍之后竟然能立馬爬起來。他在傾斜的車廂內(nèi)重新站直,面目猙獰,第一要務(wù)居然不是逃走,而是掀開‘黃毛’等的小混混胡亂堆疊的身體,要繼續(xù)殺死周青峰。
就這時。
嘭……,破裂的車廂被人暴力打開,刺眼的光線從外頭射入。咬牙切齒的艾瑞卡鉆了進(jìn)來。霍華德已經(jīng)找到只剩半條命的周青峰,突然的強(qiáng)光讓他頗感刺眼。他一見艾瑞卡便將周青峰拎起擋在身前,喊道:“停下,否則我殺了他。”
暴怒中的大洋馬卻根本不管,她迅猛上前一腳踹在霍華德的小腿迎面骨上。死胖子當(dāng)即慘叫著倒下,劇痛使他失神且無力,不得不松手。當(dāng)失去周青峰作為屏障,艾瑞卡又是一腳猛踹其頭部,將兩百多斤的胖子踹的撞在廂壁上,嘭的好大聲。
周青峰歪歪斜斜的倒著,口中大喘氣。看到霍華德倒霉,剛剛死里逃生的他咧咧嘴就想罵。可艾瑞卡一回頭就揪住他的領(lǐng)子,將他從破裂傾覆的車廂里拽出來。
到了車外,光線明亮。周青峰方才看清自己所在的輕卡被一輛貨車給撞了。兩輛車擠在天陽市郊的公路旁,來來往往的車輛正從車禍現(xiàn)場慢速駛過,司機(jī)們有的打電話喊交jing,更多則是驚訝注視從車廂里爬出來的男女二人。
想到自己差點(diǎn)被人給掐死,周青峰后怕的彎下腰,雙手扶膝不住的干嘔。他抬頭想向艾瑞卡道謝,可這洋妞揚(yáng)手就扇了他一巴掌,用法語大罵道:“混蛋,你居然敢在我面前逃走?知不知道我為了找你,在這個陌生的城市遇到多少麻煩?”
周青峰本就在車禍中弄得渾身疼痛,慘無可言。艾瑞卡的這一巴掌更是讓他直接暈死,眼睛一黑便人事不知。大洋馬氣得直磨牙,看他暈倒卻只能罷休。她在路邊攔了一輛車,抱著周青峰上車離去。至于一團(tuán)糟的車禍現(xiàn)場,她便置之不理了。
在交jing趕來之前,頭破血流的霍華德從破車廂鉆了出來,帶著手下狼狽逃走。再一會,‘黃毛’幾個也暈頭暈?zāi)X的出來,沮喪的離開。
也不知過了多久……
等周青峰再次蘇醒,他還是在個晃動的車廂內(nèi),耳邊是車輪滾滾的隆隆聲。他睜開眼無法確定時間,看手臂被卷起,正在吊瓶打點(diǎn)滴。
“我在哪里?”周青峰想要起身卻生不出半點(diǎn)力氣,還附帶渾身劇痛。他扭頭向周圍看,陰著臉的艾瑞卡就坐在旁邊,一語不發(fā)的盯著他。
氣氛很冷啊!
周青峰都不知道該怎么面對這個洋妞,自己對她一直有所提防,更是附帶莫大的疑心。對方也確實有不軌的目的。可自己稀里糊涂的撞到殺手面前,還是靠她發(fā)飆制造車禍才逃出來。現(xiàn)在艾瑞卡看到周青峰醒來,嘴角露出不屑的冷笑,看穿了他的尷尬。
“巴克斯,這小子醒了。”艾瑞卡扭頭喊了聲。
搖晃的車廂內(nèi)還有個人,是前幾天突然出現(xiàn)又突然離開的那個高盧律師。后者正趴在個木箱上休息,被呼喊后才抬頭朝周青峰大笑,用怪腔怪調(diào)的漢語問候道:“嗨,小子,你終于醒了。我這幾天為了你的事一直在天上飛,可累壞了。”
周青峰先是歉然,可又奇怪的問道:“我睡了多久?”
“兩天一夜。”
“這么長時間?我在哪里?”
“我們剛剛通過廣西的關(guān)口,進(jìn)入越南涼山一帶。”
兩天一夜?越南涼山?老子出國啦!
周青峰傻了般瞪大眼睛,“我明明記得我在天陽差點(diǎn)被個叫霍華德的胖子掐死,現(xiàn)在怎么會在越南?對了,那個想殺我的混蛋怎么樣了?”
巴克斯聳聳肩,“艾瑞卡把你從天陽帶走,一路向南抵達(dá)越南。我在關(guān)口跟你們匯合。至于霍華德,我也不知道他怎么樣了。或許正在向種花jing方解釋為什么會遭遇車禍,或許已經(jīng)被抓進(jìn)了監(jiān)獄,或許早已逃走。我們接下來將去河內(nèi),從那里乘飛機(jī)前往高盧。”
“你們就這樣帶著我跑路了?”周青峰更是不可思議,“那個霍華德是真的想殺我,你們就這樣放過他?”
對于周青峰的激動和不解,巴克斯毫不在意的撇撇嘴,“小子,冷靜點(diǎn)。你還沒死,不是嗎?你還給我們?nèi)橇瞬恍〉穆闊0鹂ㄏ氚涯愕耐却驍嘧鳛閼徒洌铱墒莿窳撕镁貌抛屗蛳@個念頭。你已經(jīng)不在種花,就不要再提過分的要求了。
至于霍華德,我們能拿他怎么樣?殺了他?種花jing方立馬就會追在我們屁股后頭。你要明白一點(diǎn),不管在任何地方都盡量不要跟當(dāng)?shù)貁heng府,jing方和軍隊發(fā)生沖突。那怕是在非洲,東歐,南美之類混亂的地方也是如此。因為我們不是無所不能的詹姆斯.邦德。
艾瑞卡的處置是正確的,現(xiàn)在僅僅是一場車禍而已,雖然有人受傷可沒死人。只要賠償?shù)轿痪筒粫泻罄m(xù)的麻煩。霍華德應(yīng)付這種狀況非常有經(jīng)驗,不需要我們擔(dān)心。這也表示我們不會有后續(xù)的麻煩。至于你現(xiàn)在的任務(wù)就是盡快的趕往芭梨,不要耽誤。”
離開了種花,巴克斯就撕掉了一層偽裝。他說話變得很是直接,少了許多客套,多了幾分輕蔑。周青峰聽的一愣一愣,尤其得知自己要去遙遠(yuǎn)而陌生的芭梨,便沉聲問道:“你們想盡辦法帶我去芭梨,究竟要做什么?”
“繼承遺產(chǎn)。”
“什么遺產(chǎn)?”
“非常特殊的遺產(chǎ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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