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玉安回王家的時候,王家大門已經(jīng)打開了,張媽媽正等在門口,她不由心中一暖。
三舅舅至今還沒有回來,三舅母一直在擔(dān)心,派出去找的人一波又一波,卻沒有半分消息,聽說三舅母原是準(zhǔn)備回金陵,請娘家人幫忙,如今卻因?yàn)樗七t了行程。
后日三舅母就要離京了,林玉安想到這里腳步不由加快,余嘉察覺也加快了步子。
剛到垂花門,就碰見了迎面走來的魏氏,林玉安激動的上前抱住魏氏,軟軟的喊道:“三舅母!”
魏氏知道這孩子的性子,平日里出了什么事都喜歡自己悶著,這般大方親昵的模樣倒是少見,心頭也有些酸楚。
余嘉跟著喊了一聲三舅母,喜得魏氏滿面笑容,后面的王萱薇和王萱蓉兩人上前和余嘉見禮:“世子健安!”
按理說可以喊姐夫妹夫,可是余嘉的身份擺在那里。
余嘉笑著應(yīng)了,溫聲道:“給你們帶了禮物,放在前院的,待會兒讓小廝搬進(jìn)來吧!
魏氏母女三人俱是一怔,魏氏笑著看了小兩口一眼,王萱薇懂事的帶著王萱蓉給余嘉和林玉安道謝。
“好了,進(jìn)屋坐著說話吧,屋里備了這丫頭喜歡的糕點(diǎn)。”魏氏對余嘉說完,又看了林玉安一眼。
余嘉拉著林玉安的手,林玉安羞澀的想要掙開,卻沒有得逞。
幾人進(jìn)了屋坐下說話,魏氏忽然拉了林玉安進(jìn)了屋。
余嘉有些疑惑的望著兩人的背影,心道這兩人要做什么,王元楓對余嘉有種莫名的畏懼,為了緩和氣氛,他有一搭沒一搭的和余嘉談?wù)撨@一些京城里的趣事。
屋里魏氏拉著林玉安在碧紗櫥的矮榻上坐下,瞧了一眼外面,這才開口道:“你們可圓房了?”
林玉安沒想到魏氏要問得竟然是這個,面色倏然紅的滴血,赧然的點(diǎn)了點(diǎn)頭。
魏氏這才從右手邊的紅木束腰茶幾上的匣子里拿了一本小冊子出來,鄭重的放在了林玉安手里。
林玉安一驚,以為又是出嫁時魏氏塞給她的那種書,魏氏看出她心中所想,忍俊不禁道:“拿著,這可是你三舅母我熬了幾晚上謄抄出來的,給你和薇姐兒蓉姐兒都準(zhǔn)備了一本。”
林玉安這才接了過來,翻開來看,竟然都是藥方子,還有一些用娟秀小楷寫著的注意事項(xiàng),內(nèi)容寫的格外詳細(xì)。
林玉安想到那句熬了幾晚上寫出來的,眼眶一酸,魏氏聲音輕柔:“這都是一些我母親當(dāng)年整理出來,加上我自己遇到的一些問題,還有懷你幾個表哥表姐時,有個醫(yī)術(shù)高明的大夫給我說的注意事項(xiàng),以及養(yǎng)胎方子,你以后定然能用上,兩日后我們就要離京了,你三舅舅現(xiàn)如今還沒有消息,他若是出了事,我們這輩子只怕難……”
“三舅母,不許胡說,以后再不濟(jì)您也還有我呢,我回去就和世子商量一下,世子定然會想辦法的!
魏氏聽了,抹了抹眼角,嘆了一口氣,抿唇笑道:“別,你才嫁過去,如今就麻煩上別人,對你沒有好處,你且放心,若是三舅母真的沒有辦法了,定然來信找我家閨女幫忙!
如今這天下的女人,除了自己的母親,也就只有三舅母魏氏才會這般巴心巴肝待她好了,林玉安一把抱住魏氏,聲音哽咽:“三舅母,您在玉安心里,當(dāng)真和親生母親沒有什么兩樣,您把玉安當(dāng)女兒,玉安也不會放你們不管,若是有事,玉安定然義不容辭!
魏氏破涕為笑,輕輕戳了戳林玉安的額頭,嗔道:“我啊,就是不放心你,你母親如今不能在你身邊,你身邊的人我都不放心,你也該事事多留個心眼,榮國公府龍?zhí)痘⒀ǎh(yuǎn)不比表面那般簡單!
林玉安點(diǎn)了點(diǎn)頭,忽然想到有些事,便開口問道:“三舅母,我一直有件事不明白,為什么大舅母對我母親那般不喜呢,為什么你們都不待見徐小娘呢?”
魏氏聽著這話,忽然站起身,走到門口看了一眼,這才轉(zhuǎn)身回來,把窗戶也關(guān)上了。
魏氏鄭重的模樣讓林玉安的心也提到了嗓子眼。
只聽她輕輕長長的嘆了一口氣,“本來我沒有打算把這些事告訴你,不想給你平添煩惱,既然你問起來了,我也不好再瞞下去了。”
林玉安豎著耳朵聽著。
“安寧郡主剛進(jìn)門那會兒,你外祖母身邊有個姿色妍麗的丫鬟,格外機(jī)靈伶俐,她后來也成了你大舅舅唯一一個也是最后一個妾氏,她在齊氏之后懷上了孩子,生了異樣心思,把自己有孕的事瞞著,用了引陰私手段害的你大舅母小產(chǎn),后來被你大舅母命人活活打死了!
林玉安眼波流轉(zhuǎn),頓時豁然開朗,“所以大舅母厭惡母親是因?yàn)樗藿o我父親做妾?”
魏氏緩緩的點(diǎn)了點(diǎn)頭,站起身去床頭拿了一樣?xùn)|西出來,放在林玉安面前。
林玉安不解的望著魏氏手心里的那顆珍珠,魏氏道:“這顆珍珠你應(yīng)該認(rèn)識!
她認(rèn)識?林玉安盯著這顆普通,成色下乘的珍珠,尋思半晌也沒有想起來。
魏氏嘆了一口氣,“你還記得你大舅母難產(chǎn)那日嗎,徐婉音當(dāng)時也在場!
“莫非是因?yàn)檫@顆珍珠?”林玉安不可思議的問道。
魏氏點(diǎn)頭,“的確,當(dāng)時安寧郡主難產(chǎn)就是因?yàn)椴恍⌒乃ぶ耍?dāng)時就是徐婉音陪著,后來你大舅舅和我們在內(nèi)室說話的時候,發(fā)現(xiàn)徐婉音在屏風(fēng)后面偷聽,還失手打翻了花瓶,你們進(jìn)屋時,我聽薇姐兒在叮囑你小心腳下就出來看,這才發(fā)現(xiàn)了這顆珍珠,你有沒有發(fā)現(xiàn)這顆珍珠有什么異樣?”
林玉安接過那顆珍珠仔細(xì)的觀察起來,這顆珍珠的成色光澤,就是府里的下人也不怎么用,更別提主子了,那么就只有一種可能……“當(dāng)時徐小娘在外面藏了珍珠在花瓶里,然后又失手把花瓶打破了,珍珠落了出來,她之所以要藏起來,就是因?yàn)樗昧诉@個珍珠還大舅母摔倒難產(chǎn)!”
魏氏見她如此通透,滿意的點(diǎn)了點(diǎn)頭,“你大舅母剛進(jìn)門那段日子,徐婉音當(dāng)時隨你外祖母的姐姐,也就是她母親一起來府上住過一段日子,那時候正逢你大舅母小產(chǎn),她有次莫名的去了你大舅舅的書房,還在書房里睡著了,被你大舅母撞了個正著,那時候你大舅舅還沒有回府,也就沒有出事,也因此,我們都知道了她心性不正,后來她母親帶她離開了王家!
縈繞在心里許久的事總算撥云見霧,林玉安長長的舒了一口氣。
有些事漸漸浮出頭角,林玉安心里有條脈絡(luò)越來越清晰,她覺得順藤摸瓜,很快就能有更多事情浮出真面目。
又和魏氏說了一會兒話,魏氏又催著林玉安和余嘉去見一見余氏,到底也是長輩,不好落人口實(shí),兩人又去了錦華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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