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莊只能夠證明他在晚間11點多的時候在王麗雅家門口，但并不能證明在案發(fā)時間段的去向。他與劉燕都住在城中村，距離也并不是很遠(yuǎn)，不過是幾條巷子的距離，他完全有作案的時間。
所以小莊也不能排除嫌疑。
不知道是不是巧合，小莊另一個讓人起疑的點就是，小莊也是一個孤兒。
小莊的媽媽在他出生后不久就得病去世了，又因傳言說他是他媽媽與村里另一個男人的私生子。
所以在他媽媽去世之后，他就成了一個沒有人管的孩子。
好在舅舅好心，收留了他，將他養(yǎng)大。
但舅舅家的經(jīng)濟條件也不太好，也只能說將他養(yǎng)大而已，其中的艱辛可想而知。
也不能排除小莊因為自己身世的原因留下了陰影。
對于小莊的嫌疑，許凡還是持保留意見，他說小莊身形單薄，性子木訥，他真的能做出如此細(xì)致的殺案現(xiàn)場嗎？
通過對王麗雅的社會關(guān)系的梳理，大家一致認(rèn)為曹洪的嫌疑大一些。
案發(fā)的兩天晚上他都不能為自己的行蹤證明，特別是王麗雅遇害的第二天晚上，他還到酒吧找王麗雅，他會不會有表演的痕跡，演給別人看的呢？
至于小黃所說的，曹洪走出酒吧在的時候，喝得醉熏熏的，也不能排除他是裝的可能性。
對于白杰，幾乎一邊倒，都認(rèn)為白杰作案的可能性不大。
白杰是一名鋼琴家，年少就成名，其在美國的養(yǎng)父母對他照顧有加，他實在是沒有理由有變態(tài)的心理。
再說了，人家名利雙收，絕對不會因為一個酒吧女而斷送了自己大好的前程。
對于小莊，王大光的手下錢兵分析，小莊的性格太符合心理變態(tài)的要素了。
童年有陰影，性子又悶，對于感情的事情也十分偏激執(zhí)著。
更何況小莊有嚴(yán)重的胃病，經(jīng)常靠嗎啡來止痛。
而劉燕遇害之前也服下了嗎啡這一種藥物，難道只是一種巧合嗎？
會議結(jié)束的時候，總結(jié)出三套無奈的方案。
一隊人馬盯著曹洪，一隊人馬盯著小莊，另一隊人馬再從其它方面入手將調(diào)查范圍擴大，看看能不能找到別的突破口。
如果曹洪和小莊其中一個是兇手的話，遲早會露出馬腳。
大家散了會，劉行憂心忡忡對王大光說道。
“你覺得兇手真的會是曹洪與小莊之間嗎？”
王大光性子倒是豁達(dá)，他呵呵一笑：“不管他們是不是兇手，有目標(biāo)總比沒有目標(biāo)好。不然，市局潘局不得將你我給罵死。”
說曹操，曹操就到，潘局的奪命ｃａｌｌ來了。
在電話里，潘局嚴(yán)肅地下達(dá)了命令，說Ｆ市數(shù)年以來都沒有發(fā)生過如此重大的案子，如果不及時破案，勢必會影響社會安定。他還說了，市政廳的高秘書親自打來了電話關(guān)心此案，能不能盡早破案就看兩位刑偵隊長的能力了。
潘局明目張膽地說，年尾市局有一次調(diào)任的機會，把不把握得住就看兩人的努力程度了。
劉行不太善于言辭，他沒有多說話。
王大光不一樣，他接過電話。
“潘局，作為一名人民警察，破案是我們的第一職責(zé)，升不升遷都不重要的，重要的是還受害人一個公道。”
潘局在電話里夸了王大光一番，說王大光覺悟就是高，警察隊伍里就是需要像他這樣覺悟高的人。
劉行苦笑，這個社會就是這個樣子，有的人或許并不需要多大的能力，但生就一張會說話的嘴就會比別人少走很多彎路。
可惜的是自己嘴笨，并且他也不屑于干那些個阿諛奉承之事。
晚上回到家里，兒子寫完作業(yè)都準(zhǔn)備上床休息了。
妻子說，兒子為了等見到爸爸一面，苦撐了有半個小時了。
兒子眼神倦怠：“爸爸，都有好幾天沒有看到你的人了，一定是發(fā)生了大的案子吧？”
他坐在兒子床邊上，替兒子蓋好被子，沒有正面回答兒子的問題，而是拿過床頭柜旁邊的故事書。
“閉上眼睛吧，爸爸給你講個故事。”
這個畫面似曾相識，又仿佛特別久遠(yuǎn)。
“小馬過河，有一天……”
才起了一個頭，兒子提出了抗議。
“爸爸，你能換一個故事嗎？”
“好，咱們講三只小豬的故事好嗎？”
兒子差點哭了：“爸，你是有多久沒有給我講故事了，這些都是我上幼兒園的故事，我現(xiàn)在已經(jīng)是一名小學(xué)生了。”
劉行鼻子一酸，在兒子的成長過程中，自己幾乎沒有參與感，心懷滿滿的愧疚。
“兒子，等這一個案子結(jié)束，爸爸帶你去游樂場玩。”
兒子打了一個大大的哈欠，并不是很期待的樣子。
“爸，這一個案子結(jié)束，還有下一個案子，我知道你又在給我畫餅了。”
的確，自己在兒子的眼里總是一個說話不算話的人。
“這次爸爸一定不騙你。”
說出這一句話的時候，劉行連自己都不太相信，這一個案子這么復(fù)雜，到底什么時候能找到兇手，他沒有半點把握。
兒子努力裝出興奮的樣子，倒令劉行心頭一陣難受。
“爸，你給我講武松打虎的故事吧！”
“好，話說武松在路上行了幾日，來到陽谷縣地面，離縣城還遠(yuǎn)，正是晌午時候，武松走得肚中饑渴，望見前面有一家酒店，門前挑著一面旗，上頭寫著五個字∶三碗不過岡……”
才開了一個頭，兒子閉上眼睛，似乎是睡著了。
“兒子……”
是真的睡著了，輕手輕腳地放下書。
好幾天沒睡好覺了，一陣疲憊止也止不住地襲來。
合上門的一瞬間，兒子說話了，這小子，原來還沒睡著。
他說：“爸爸，破案雖然重要，但要記得按時吃飯喔。”
他合上門，眼眶一陣潮濕，多懂事的孩子。
妻子是一位小學(xué)語文老師，她此時正坐在燈下備課，見到他過來。
“兒子這次考試考了一百分，他一直想要跟你炫耀來著，等了你好幾天都沒回來。他怕是都忘記了。”
他走過去，扶住妻子的肩膀，滿懷愧疚。
“我，對不起你和兒子。”
妻子十分諒解：“咱們是一家人，沒有什么對不起的說法。這是你的職業(yè)，你沒有選擇，我沒有別的希望，只希望咱們一家人平安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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