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縷簫聲傳來,恬靜柔和,在江面上,更顯得空靈悠遠,蕩魂滌魄。一時間,讓人萬眾雜念都隨風飄逝。
“哪來的簫聲?”
“啊”橘子愣了一下才意識到是主子在和自己說話,在這一瞬間她感動的都差點哭了,她抽了一下鼻子,擦了擦眼角說,“回姑娘的話,是武公子在吹簫。
“武大哥還有這等造詣。”是了,武天東從小也是被四書五經、君子六藝培養過的,雖然后來他生命中遭受了重大轉折,但他積極樂觀的思想還是被她所欣賞的。
“他和大姑爺聊了好久的話,聊著聊著,他就取出一管簫吹奏了起來。”橘子冷靜了一下,回答的也流利了很多。
木安可點頭無語,靜靜地聽著他把一支曲子吹完,才從床上坐起,“橘子拿我衣服來。”
“姑娘,你不多休息一下?”
“不!時間來不及了。”
等你傷感完了,好多事情也都耽誤了。
橘子取了一件淡青色繡著蘭花的衣服幫她穿上,木安可扣著扣子說:“去把姐夫和武大哥叫來吧。”
姑娘做事從來是干脆利落,只除了那件事……
“是!”
楊大郎和武天東進來后就看見木安可坐在桌前喝茶,兩個男人互看一眼,都從彼此的眼中看到了欣慰。
“二丫。”
“木姑娘!”
“武大哥,姐夫。坐!”
等兩人坐下,橘子倒了水,木安可才說:“說吧,今天晚上沒和我會和之前,你們各自都遇上了什么事?”
兩人又相互看一眼,楊大郎說:“武兄弟你先說吧,我這里麻煩多,牽扯也多。”
武天東也不推辭,他點了點頭說:“我那兒沒有多少事,就是在離你們十來里的地方遇到的圍堵。對方人不多,好像是倉促間湊齊的,我不想和他們耗,就扔了幾個木兄弟給的震天雷。這東西真是厲害,一下子就擊沉了他們兩艘船,剩下的不敢再和我們硬拼,都嚇跑了。后來看到這里有火光,我們就加快速度過來了,就這些。”
“我那兒就沒這么簡單了。”聽武天東說完。楊大郎看木安可看向自己,就接著說,“我去接我爹娘的時候遇到埋伏的,爹娘都在他們手里……”
木安可一驚:“后來呢?兩位老人家有事沒有?”
楊大郎搖搖頭:“我爹只是受了點小傷,我娘嚇的暈了過去反倒沒事。”
木安可放下心來,即使楊大郎說的輕描淡寫,可她也想象得到當時的兇險。不過已經過去了,也就沒再細問。
“我爹娘他們藏身的地方很隱秘的,當時我就意識到,這肯定有人露了底,不過卻沒想到是北瓜這個奴才……”他是怎么才想到叛變的?自己自問平日里也沒虧待過他呀?唉!只說這是個喂不熟的白眼狼吧!
“你審問他了沒有?”
“還沒……”
木安可聲音一冷:“為什么不問?”
楊大郎渾身一震,垂下了頭。
“避嫌?”木安可問,看楊大郎點了點頭,木安可拍案罵道:“糊涂,北瓜是我姐的陪嫁,早先又是我教導的,與你有什么關系?”
“可他現在是我家奴才。”楊大郎期期艾艾地說。
“那好吧,咱們現在就去問一下他。武大哥你也來!”
“現在?”橘子急了,“姑娘你得休息一下,明天再去吧?”
“不用!”木安可斷然拒絕了,“我們疲倦,也正是犯人意志最薄弱的時候,現在審問,正好!”
大家都拗不過她,不過想想,也得讓她有個撒氣的地方,就都有志一同地同意了。
幾個人來到審訊室,楊大郎問:“先問誰?”
“江聞博那邊的的那個人帶來了嗎?”
“帶來了。”
“那就先問他!”
楊大郎雖然納悶她為什么不先問北瓜,但也沒細問,交代了一聲,就讓把那人給帶了上來。
那人被推進來的時候還被堵著嘴,當嘴里的東西拿出來后大喘了幾聲,用低不可聞的聲音說:“水,給我水……”
“給他水。”木安可示意了一下。
有人端大半碗水放在那人嘴邊,他立刻把頭湊過去對著碗口就像飲牛一般一通猛喝,頃刻間一碗水就喝得點滴不剩。
“再來,一碗!”那人無聲地說。
“再給他倒!”
于是,又一碗水被喝光。
等那人又喘了幾口,木安可說:“你說,是我們問什么你就老老實實的答什么呢,還是我讓人接著把你的嘴堵上?”
那人眼睛轉了轉:“你問吧,能說的我自然會說,不知道的我可就不說了。”聲音還是很沙啞。
“你怎么知道我們的落腳地點,還事先埋伏好的?”
那人倒是干脆:“這個么,告訴你們也無妨,在官府里我們有人。我們一得到消息就過來埋伏了,不像官府調兵那么麻煩。”
木安可點點頭,又問:“江聞博現在在哪兒?”
那人眨了眨眼:“這個我就不知道了。”
“你不說也行,反正我也不想知道。”木安可笑了一下,在那人驚訝的目光中又說,“不過我會把你交給江聞煜,看他有沒有手段撬開你的嘴。”
那人大驚:“你怎么能這樣?他還派人來殺你。”
“呵!好像肖家會放過我似的!”
“會,肯定會的,只要你投靠了我們王爺……”
“咱們都是成年人了,這種騙小孩子的話就別說了——肖家不會放過我的,即使眼下不怎么著我,以后總有一天,他們也會殺我泄憤的。”
“……”那人不說話了。
“押下去吧。”
眾人吃驚,就連被審問的那人也是:這就問完了?連犯人姓什么叫什么現任何職都不問個明白?所以等把那人押下后,武天東就問木安可是不要忘了?
“我只關心我要知道的問題,至于你說的,讓江聞煜去問吧,咱們無需知道。”木安可回過頭問楊大郎,“姐夫,官府這么大的動靜,連江聞博那邊的人都知道了,怎么咱們還不知道?”
楊大郎的半張臉窘了窘:“這一塊就是北瓜負責管的。”
“噢!這就解釋得過來了。”木安可又點點頭,自言自語道,“我自認不是黃世仁周扒皮之類的壞人呀,難道江聞煜待他更好?”
“你糾結那個干什么?把他帶上來一問不就知道了?”武天東也看出來了,木安可似乎是在故意拖延,她好像很怕審問北瓜。
是的,武天東判斷的沒錯,木安可是在拖延,因為她害怕,害怕再一次面對背叛。可事實是北瓜背叛不是一天兩天的事,而是早就有了。
“好吧,帶他來吧。”她有些氣餒地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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