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大家瞪大的眼，華畢妍認真地說：“林子里的鳥對我的身體是最好的，以前師父常帶我去。”

    三姐妹全部扔下碗，跑到華畢妍身邊，激動得不行：“圣尊也喜歡鳥？”

    華畢妍點點頭：“我以前有很長一段時間，不喜歡跟任何人交流。”

    “總是獨自一人坐著站著，永遠重復一句話比一個動作，周圍有一點改變都會煩燥不安，甚至到了自殘的地步。”

    “師父發現我那個時候只愿意跟鳥打交道。因為小鳥活潑可愛動作簡單，還會叫。”

    三姐妹一起喊：“還有呢還有呢，畢妍快說！”

    那一幕又一幕，仿佛又出現在華畢妍眼中：“師父帶著我找各種鳥，從天明到天黑，哪怕刮大風下大雨，師父和我保持同樣的姿態看鳥。”

    “如果我愿說話，不管說什么師父都愛聽，如果我不說，他就講關于那只鳥的故事，和我一起學鳥叫。”

    “師父說，我是跟著鳥，才學會與人溝通的。”

    “所以后來，師父只要看我身體不適，就帶我去林中找鳥。”

    淚已盈上，華畢妍害怕自己又哭，忙低頭道：“每一天都是重復，并沒有太多可講，只是時間很長。”

    她轉向柳宵笛，努力笑了笑：“所以我現在，想和火明一起去找散絮，對他好，其實對我更好。師姐可以嗎？”

    柳宵笛忍不住感嘆：“天黑就要起床，林子里的路都不好走，野獸隨時跳出來，爬高上低，風吹日曬，最怕的就是等，大部份時間還要趴在地上。”

    缺魂少魄的人回答：“對啊，就是這樣，想著小鳥會在黑暗中唱起歌，起多早都沒關系。”

    “林子的路不好走，才會跑出一只狐、一只獾、一條蛇，時時有驚喜。”

    “爬到高處看得遠，深谷中一群鳥在晨的微光中嘩然飛起，別提多快樂。”

    “趴在地上等啊等，風跟你說話，太陽對你笑，小鳥不出現，它在給你出難題，要你開動腦子多想想。”

    柳宵笛和火炎烽相對一笑，一起道：“謝謝你畢妍，這次就請你陪火明去吧。”

    第二天凌晨，躺在夫君懷中的柳宵笛，聽到門口低低的聲音：“娘爹，我們去了。”聲音里是藏不住的激動快樂。

    夫妻倆相視一笑，一起說：“早點回來！”

    “是！”

    地上撒滿了月光。

    火明拉著華畢妍的手：“畢妍，太謝謝你能陪我去！所有包我背就行。不用怕，我拉著你走，不要點火把好不好？”

    華畢妍跳轉身不讓他把包拿走：“和師父出門我也是自己背包。小鳥在黑暗中自由地飛，火把只會讓鳥兒害怕，我們拉起手什么都不怕。”

    “對！”火明心情好愉快，“天上就算沒星星沒月亮，只要你用心聽，風也會和你講話。”

    “對！”華畢妍學他一樣蹦跳著走：“樹生長的樣子可以分得出東南西北，腳下的小草身邊的小溪都會向你指路，只要你愛它們！”

    可她沒想到火明帶她來看老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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