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有鳥鳴，是夜鶯。

    鳥兒在歌唱，在暖風中；

    扇起的翅膀，在長發里。

    月光下靜默微笑的林子，月光下扇翅跳躍的小鳥，還有月光下的不知所措的人兒。

    這是華畢妍刻在心中最美的圖畫，最甜的歌謠。

    此刻的她看向遠方，紅暈滿面，幸福展顏而笑。

    師父的確想對她說話，但這是他和她的秘密，他只想讓她一人知道，所以今天讓鳥兒帶來給她。

    她也有千言萬語要對師父傾訴，流著淚，不能不唱：

    “我想以，春的方式愛你，

    可你，從未冰封萬里！

    我想以，秋的方式愛你，

    可你夏盛華茂，永在我心底；

    我又怎愿，以冬的方式愛你？

    我唯有，以夏的方式愛你！

    碧葉連天，那是我念你，

    柳木垂蔭，那是我思你，

    雨落不晴，可知，我在想你！

    芳菲夜短，螢火蟬鳴，我只想，和你在一起！

    第二天，英然沒有聞到花香，也沒追問，呵呵一笑，神兮兮地問她：“華畢妍，你有沒有見過師祖笑？”

    華畢妍一笑，低下頭，想到師父向她求婚時的笑，她的臉就通紅了。

    英然一副恨鐵不成鋼的樣子，扯著她的肩膀叫：“又來了，紅什么臉啊？看過就看過，沒看過就沒看過！”

    “馬上你是他夫人，命令他，夫君請你馬上對我笑一笑，要不就不做飯給你吃，一個寶寶也不生，就算生了寶寶也只會哭不會笑，你這個做爹的要負責。”

    “看過了。”華畢妍小聲道。

    英然的臉馬上貼上來，快要流口水了：“是什么樣子？快說快說！”

    英然的臉也貼得太近了，華畢妍只好推開一點，笑道：“我形容不出來。”

    英然急了，拱雙手向她作揖：“師父！師父大人你是天下最聰明的人，快點好好想想，我知道你說得出來。”

    華畢妍第一次被她說聰明，所以想得特別努力，努力了半天，嘴巴張了幾次又縮回去。英然恨得又要來抓她的頭發。

    華畢妍一把抓住她的手，笑道：“英然，你說一個人在黑暗中很久很久，突然見到陽光是什么感覺？”

    英然又是跺腳又是搖頭：“這是什么鬼話？給我說具體點。”

    華畢妍和她扭打著：“讓人心該情愿地死去......”

    “這個我早知道。”英然恨得要去扯她的嘴，“叫你說清楚點！啊呀，你徹底是個笨蛋，怎么連自己夫君的笑都形容不出來？”

    華畢妍無奈道：“我真形容不出來！覺得怎么說都不對。”

    英然推開她，氣嘟嘟坐到凳子上，扭過頭去不理她。

    華畢妍走過去，俯下身湊到她耳邊，笑道：“我就說得出一點點，冰天雪地，天寒地凍，你師祖一笑，頓時冰融雪化，春光明媚，原野綻綠，百花盛開，千鳥齊鳴，萬獸竟歡，世間極致，莫過于此。”

    英然轉過頭來，朝她翻了個白眼：“去！把我師祖說的這么俗。”

    華畢妍忙摟著她安慰：“你等著，我一定努力提高畫技，把你師祖笑的樣子畫下來給你怎么樣？”

    英然斜著眼看她：“那我要等到什么時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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