華畢妍不知如何是好，雙手抱著師父的腰，將頭埋在他懷中，嬌聲道：“師父對不起，您說，小妍要怎么做，您才不生氣？”

    風承羲抬起她的下頜，深深看著她的眼睛，嘴角微揚：“很簡單，你要實話實說。師父很想知道，小妍為什么睡到現在才醒？”

    華畢妍臉立刻血紅，喃喃一半天，哪里說得清話。

    風承羲不禁低下頭，吻吻她的額，輕聲道：“為什么不說？對師父有什么不能說的？你再不說，我也扭回頭去，把枕頭被子全哭濕。”

    “小妍錯了。”華畢妍抬頭看著他。

    師父眼中的柔情，是世間最美的大海，隨她浸在當中幸福暢游。

    “小妍再不胡亂猜測讓師父擔心。小妍明白了，有些事過了就過了，沒必要再問。”

    “回答得不錯。”風承羲面色欣慰，端過一個碗，“獎勵你，好好喝。”

    “紅棗粥，千紅玉軟？”華畢妍眼中盈出淚，“師父，是您昨晚去采的？對不起，小妍什么都沒對師父做……”

    風承羲的聲音是那樣怡悅：“小妍做了，師父終于可以和小妍一起醒來。師父不管做什么，都甘之如怡。”

    華畢妍想端過粥自己喝，風承羲卻輕輕推開她的手。

    他用勺盛上粥，勺底擦過碗邊，用唇試了溫熱，才遞到她嘴邊，“讓師父喂你，這是師父想守候的幸福。”

    “是！”華畢妍一口一口喝著，淚也一滴一滴流著，甜甜的笑，再也收不回去，“師父，您只管去做您的事，小妍就在秀山等著您，這也是小妍甘之如怡的幸福。”

    風承羲心底長嘆一聲，面無表情，道：“小妍，師父去的時間，也許會很長。”

    “有天長地久長嗎？”

    “只怕，師父沒多少時間來看你……”

    “小妍與師父，看與不看，心有靈犀！”

    并不需要再多的語言，勺子擦過碗邊的響，華畢妍落下的淚，風承羲一直看向她的眼，春宵未盡的紅燭搖曳，空氣中滿滿全是幸福的味道。

    如果再開口，那一定得唱歌，否則就得寫下詩詞。

    兩人都無法想出該怎么唱該怎么寫，才能形容出此刻的快樂，便用一個個眼神，交接彼此的魂魄。

    喂完，風承羲把碗回桌，拿出白絹子給她擦了擦嘴角，好像很隨意地遞過另一只碗：“師父給小妍熬的藥，把它喝了。”

    他口氣里，是完全不容置疑的命令。

    華畢妍沒什么感覺，她接過碗，眼睛看著風承羲，張嘴沽沽把藥全喝了。

    藥中沒什么味，可華畢妍對此沒感覺，她只在貪婪地聞師父的味道。

    風承羲接過空碗，立即隱入了閬谷。

    “師父，這藥的味道您嘗過嗎？”華畢妍用種壞壞的眼神看著風承羲，像個小鬼頭一樣笑著問。

    風承羲心一沉，搖搖頭剛想把話題插開，華畢妍已跳起來，雙手緊緊環住他的脖子，吻了上來：“來，給您嘗嘗。”

    這一吻，讓風承羲知道，原來自己把這藥，熬得這樣纏綿悱惻、繾綣情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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