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了防止琴瑟居的人會趁他們施法時逃走,二人仍舊堵在唯一能下山的路上。他們料定琴瑟居中的人不敢輕易出來,但是為防萬一,還是布下了一個隨身攜帶的簡易防御陣法。
黃毛鼠這十來天一直在外面負責監視莊潯夫婦,它的外表看起來雖然還只是一只普通的老鼠,但它受了道韻惠及,不僅奔跑的速度是普通老鼠的好幾倍,連視力聽覺也成倍增長。
在它第一次見到莊潯夫婦的時候,它便知道他們是十分危險的人物,故而一到晚上黃毛鼠就到處打洞,以做逃命之用,莊潯夫婦后退時它在汲妙的囑咐下也從其中一個地洞中飛快的爬過。
他們布下的防御陣,不僅將他夫婦二人和大小夜叉,還將黃毛鼠和它的一個老鼠洞給籠罩在內。
一只沒有任何靈氣的老鼠,在莊潯夫婦眼中,與螻蟻無異,二人就是發現了,見它被他們身上的邪氣嚇得瑟瑟發抖,只敢窩在洞中動也不動,也不會有心思去滅殺它。
一向高高在上慣了的人,對著一只沒有任何威脅的小小螻蟻,又怎會費心去多看一眼,至于隨手滅殺,不過是一只螻蟻啊,殺了也沒有快感,又沒有好處,何必多此一舉。
他們的時間可是寶貴得很。
也由此可見,連接著汲妙和黃毛鼠的金線,莊潯夫婦根本就看不到。
到了此時,汲妙也隱隱猜出,莊潯夫婦在憋著什么大招,這個大招倘若讓他們憋成功了,肯定對她極為不利,不然這兩人不會在堅持攻打了光幕那么久,連趙秉巖用風刃攻擊夜叉都不肯退走,卻在過后突然收手,并退到了數十丈外,還布下了防御陣。
聯想到莊潯釋放隔音罩時,二人在里面的神情變化,汲妙覺得,她反殺的機會來了。
顧寶岳無論如何也想不到,汲妙追著她打時,如此凌厲的攻勢,竟還能一心二用,關注莊潯夫婦,還說什么很快就要她出手,她只覺得汲妙深不可測,讓她完全無法看透。
恢復了法力之后,顧寶岳想起自己逼于無奈立下的心魔誓,大有從此不得自由的感覺,心中就好一陣心煩意亂。
說什么不解決邪修夫婦就要什么都聽她的,那邪修夫婦如此厲害,簡直是她見過的煉氣修士中手段最霸道最狠辣的了,這么恐怖的人物,怎么可能解決得掉。
難道是汲妙有什么退敵之策,還是她在憋什么大招?
趙秉巖也懷疑過她有后手,其實顧寶岳自己,也有這樣的質疑,不然一個五六歲的小丫頭,怎么可能在大敵當前,還如斯鎮定心細如發,簡直妖孽好嗎。
但汲妙只是一個小丫頭而已,她會有什么大招呢?就算她再厲害也不可能會是邪修夫婦的對手吧?
顧寶岳剛浮起的一絲希望的小火苗,頓時又熄滅了。
她長吁短嘆的望著后院,實在搞不懂汲妙有什么打算。
現在她也只能寄希望于汲妙真的能將邪修夫婦趕走,否則她這一輩子恐怕都要受制于汲妙了。
想想就生無可戀啊。
百無聊賴之際,顧寶岳突然發現,光幕被攻擊的巨大磨擦聲沒有了!
這是什么情況,邪修夫婦停手了?
顧寶岳緊張得趕緊將神識外放,發現方圓十丈之內果然沒了邪修夫婦的身影,頓時好一陣激動。
她也擔心會看錯,又忍著興奮貼近了防御光幕,將神識一點點往外探,視線也往外投去,還是沒看見,心中就浮起了一股巨大的喜悅。
煉氣六層的修真者,神識不是天生強大的話只能精確探測到五丈之內的所有動靜,超過了五丈,便沒有如此精細纖毫畢現,但也能模模糊糊感應到十丈之內的景物。
而此時的莊潯夫婦,可是離光幕有數十丈遠的,山路又彎彎繞繞,以肉眼來看也只能看到一堆巖石和樹木,也難怪顧寶岳會想岔。
她一顆心砰砰亂跳,不敢相信邪修夫婦就這樣走了,心中還在暗想:
“難道汲道友早就知道了,讓自己立下心魔誓其實只是戲弄自己而已?依她那古怪的性子,也不是沒有可能的!”
“別高興得太早了,邪修根本就沒走。”神出鬼沒的汲妙突然出現在顧寶岳身后,一句話恍如一塊寒冰砸了過來。
砸得顧寶岳的一抹笑意瞬間凝結在臉上,繼而僵硬的轉過頭看向汲妙。
“汲、汲道友,你來了。”
汲妙淡淡點了點頭,提醒道:“沉住氣,一會跟我出去一趟。”
“出、出去?”顧寶岳瞳孔一縮,嚇得舌頭打結,“汲道友,你、你可千萬別想不開啊,不是說邪修沒走嗎,你出去不是等于送死去了?”
汲妙一臉鎮定,臉上半點慌亂都沒有,“你放心,危險的事情我自己來,你只要以最大的法力,持續攻擊他們的防御陣法就行了,一旦陣破,你立即拿著這塊玉符,躲回琴瑟居。”
一塊綠瑩瑩的玉符,出現在汲妙手中,并向顧寶岳遞了過去,連同青云劍,汲妙也交給了她,玉符的使用之法和咒訣也一并相告。
交待完后,汲妙便不再言語,凝神觀察著遠在數十丈外的莊潯夫婦。
此時二人已經恢復好全部法力,正開始施展由鬼道演變而來的秘術——吞噬。
仔細關注了一陣,汲妙發現,這夫婦二人之中,施法的關鍵明顯是在莊潯,似乎是必須全神貫注用秘法控制大夜叉吞噬小夜叉,將小夜叉身上的黑氣吸收走。
倒是坐在莊潯對面的秋池只起到一個類似于被動引導的作用,故而只有她還有多余的心神用來警戒應對突發狀況。
汲妙耐心的等著,等待秋池也無法抽身的機會,她不相信自己會等不到。
這個機會,在不久之后,果真被細心觀察的汲妙捕捉到了。
莊潯應該是正在緊要關頭,光靠自己的法力有些力不從心,便以目示意,讓秋池幫忙。
秋池立即開始施術。
汲妙不知道她這個秘術需要多久,但她絕不能放過這個難得的機會。
如果不是秋池將控制防御陣法的陣旗放在手邊方便隨時取用,汲妙還真不敢這樣冒險。
眼看著秋池雙手結印,一時顧及不到陣旗,她立刻命令黃毛鼠出洞,叼走秋池身邊那桿只有兩指來寬的小小陣旗,再立即往回撤,跑出防御陣。
“走吧,時機到了。”
話音未落,汲妙已經抬腳走出了防御光幕,并將法力瘋狂注入雙腿,往莊潯夫婦所在疾奔而去。
顧寶岳跺了跺腳,一咬牙,也跟了出去。
她受心魔誓約束,即使心中再不情愿,也不得不照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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