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十五關！”
當陳學鑒站在第四十五關的臺階上時，整個南嶼山都轟動了。
四周的聲浪一重高過一重，這一刻，似乎所有人都在等待奇跡的發生。
當所有人都是競爭者時，一個人的優秀會引來其他人的嫉妒和誹謗，但如果只有一個選手，其他人都是看客時，選手的優秀則會引來眾人的追捧。
尤其如陳學鑒這般，一個結丹期的小子，丙等四分天賦，像極了這天下絕大部分的修士，一樣的平庸。
然而平庸的他，此時已經破了南嶼山這么多年來的記錄，更是將那個眼中全是桀驁目光的江子華甩在了身后。
那種感覺，就好像自己也能做到，或者說，臺階上的那道身影仿佛就是自己的夢想，在履行自己曾想過的各種夢。
那是帶著所有人的夢想在前進……
當然，也不是所有人如此想，比如江子華，此時的他臉色已經雪白。他是一個不愿意承認失敗的人，然而他此刻已經失敗。
退一步說，他可以接受失敗，敗給比自己強的人，然而事實是，那是一個結丹期丙等四分的天賦的……廢物，至少在他眼中，這樣的人就是廢物，是用來給元古界增加人數的。
但他的確輸了，輸給了這樣的一個人。
憤怒，嫉妒，憎恨，羞愧……心中之情緒，復雜的連他自己都說不清楚。
“四十六關，第四十六關了！”
當陳學鑒再次踏入猶如真理的大門，并沒有被送出來時，現場的氣浪被推到了另一個高度。
“嗡！”
一陣玄音蕩開，山頂第四層射出一道道光芒，光芒之中閃現一道道身影。
“南嶼山的長老們出來了！”
南嶼盛會，是煉丹師的盛會，但在南嶼山已經是見慣不慣。每次雖然都會有幾個長老主持，但其他的都是在閉關，有什么不一般事情發生時才會出現。
很明顯，現在就是不一般的事情，除了本就在下面主持會議的長老，其他五個長老似乎都已經出來了。
大石臺上的江子華臉色更加難看，他曾孤身闖過三十六關，被人譽為往來五十年內第一人，無人能打破。
但即便是那樣，第四層也不曾出現過一道身影。今日卻是出現了，這意味著什么，他自然明白。
“竟是闖到四十六關了！”
一名青衣長老驚訝無比，其他幾個亦是凝眉。他們幾個都曾挑戰過南嶼三辨，而且不止一次，但結果其實與其他修行者并沒有本質的區別。
天機十二辨和玄機十二辨最多的也就闖了四關，靈機四十九辨以二長老成績最好，闖了三十八關，但還不如南翁尊者大弟子，更不要說眼前的四十六關了。
正因為知道這些關卡有多難，所以才知道進入四十六關有多不容易。
“只有結丹期境界，還是丙等四分天賦！”
身穿黃衣的乃是南嶼山大長老，當看到陳學鑒信息的時候，他也是驚愕無比，無法置信。
身穿黑衣的二長老則是大笑一聲：“你們若看不上，那就給我了！”
“老大說的，我可沒說！”
青衣三長老搖頭笑道：“哪怕他是個一分天賦的廢柴，我都對他極有興趣了。”
“有興趣又如何？”紫衣四長老冷哼一聲：“我最近研制了一種提升天賦的丹藥，給他最合適，你們就不要跟我搶了！”
“四十七關了，這么快，他怎么做到的！”
青衣三長老連連搖頭：“這種速度，感覺就好像提前知道答案一樣。”
“太不可思議了！”
黃衣大長老亦是連連搖頭，然后一怔：“就過了，四十八了！”
他們卻是不知，三長老所言雖然很不可思議，但與實際情況的確相差不多。有北極光在，陳學鑒就好像照著答案填試卷一般簡單。
此時他已經漸漸對材料失去了興趣，反而是想見見傳說中的南翁尊者了，所以加快了過關速度。
看著他一臉自信微笑，若閑庭信步前進的樣子，一旁的灰衣六長老突然說道：“你們就沒想過他可能通過四十九關，只有尊者能收他了。”
“不可能！”
其他幾個長老同時搖頭大笑：“尊者說過，前面四十八關的難度加起來都不如第四十九關。我們都曾被他送去過四十九關一次，沒有一人能答對……甚至都看不出半點端倪！”
“哦！”
灰衣六長老來的最晚，因而還有些事情不清楚，當即驚訝問道：“四十九關是什么？”
幾個長老異口同聲說道：“一塊石頭！”
停了一下，又是異口同聲道：“四十九關了！真進去了！”
的確是一塊石頭，而且是非常非常普通的一塊鵝卵石。
踏入四十九關的陳學鑒捏起這塊石頭時，臉上浮現出了驚訝。不是因為這一關的材料像石頭，而是因為北極光給出的答案也是石頭，普通的鵝卵石。
不僅如此，更為詭異的是，這一關給出的二十個答案，沒有一個是鵝卵石。
是南翁尊者弄錯了，還是北極光弄錯了？
若是以前，陳學鑒絕不會懷疑北極光，但現在不同了。南嶧山的驗證系統與北極光有著說不清到不楚的關系，如果南嶧山的驗證系統比北極光級別高，故意給了他一個錯誤的指令，那自己所有的努力豈不是功虧一簣？
自己不像其他人，失敗了再重來就是。自己一路南下，已經勾勒出了未來的計劃，一旦失敗，一切都得停止。
而且今年錯了，便意味著三年后自己還是可能會錯，三年后三年，依然是相同結果。如此下去，自己的所有計劃豈不是永遠都要擱淺？
陳學鑒不甘，這不是他想要的結果，他要的是一蹴而就，從明天，甚至從下一刻開始就踏上自己的計劃。
不甘又如何？自己該如何做……
陳學鑒腦海中閃過一個個念頭，不知如何是好。
“他停下來了！”
“他終于停下來了！”
“這一關看來不好過！”
周圍的人各種心思，終于是看到陳學鑒臉上自信的笑容消失，紛紛議論。
就在所有人猜測會是如何的時候，讓人驚訝的事情出現了，陳學鑒竟是將東西放下，直接原地盤膝坐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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