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88  任何人，也不準下水

    -月光之所-

    某年某月某日

    12:50 pm

    “對。”敏碩重重的嘆了一口氣，“本來是好好的小夜曲，誰知道最終變成了變奏曲，期間據說小香的朋友過來了，將她叫了回去。不知道因為什么，班級里的女生對她的態度似乎很不好，具體我不清楚，總之當時是發生了什么，她和一并女生談判還是怎么的。就是結果是，她還有另外一個和她扭打的女生同時落水了。大壩很高，后面是河，那河水據說很深，所以老師后來趕到，不讓其他學生下水救人，之前跳下去的幾個學生，也都被喊著上了岸。后來除了我、王同學，還有另外一個會水的同學，他的叔叔，還有班級里兩個不太聽話的男同學，在水里奮力救人外，其他人一概不準下水！”敏碩一字一句說道，但是面部的表情似乎很痛苦，雖然秀香覺得這和他無關，但是他似乎自己不這么想。

    “老師也太過分了！”秀香握緊拳頭道，“為什么不讓大家救人？”

    “不是，那種情況下，大家都是同年級學生，身高、體重都差不多，彼此胡救本來就力不從心，而且日常的游泳池和真正的河不同，老師也是從大局著想，如果讓大家都下水，假如都救不上來怎么辦呢？”敏碩道。

    “老師也不會水嗎？”秀香問道。

    “老師會水，但是那時候好像懷孕了，還是初期，所以本來帶孩子出來就已經是很了不起了，你還指望著老師下水救人，那是不可能的，據說，后來老師的孩子因為驚嚇，好不容易才保住的。”敏碩說道，“誰還能期待老師下水救人啊。”

    “哦。”秀香揉了揉頭，覺得更加痛了，耳邊一個尖銳的聲音仿佛喊道，“誰也不準下水！誰也不準跳下去！”雖然不是親身經歷，但是秀香覺得自己感同身受。

    “所以我們下去救人，我們不歸老師管，她也管不著。那兩個女孩中，有一個不會水，另外一個好像會，可是不知道怎么搞得，那個會的女孩也臨時腿抽筋了還是怎么了，也溺水了，本來這6個男同學救2個女同學上岸綽綽有余，可是也不知道是因為那地方傳說不吉利，還是因為水草太長了，纏住了腿，還是因為那地方的水本來就打著旋，最終死了4個人，只有我和叔叔上岸了，救了2個女同學。”

    “什么？怎么會呢？這怎么可能呢？”秀香道，“這不可能？這怎么會？”

    “你不知道，有一些不好的傳說。”敏碩道，“說前幾年死了人，現在才會這么不吉利的。不過小孩子哪知道那么多啊，哪會在乎那么多呢？”

    “也是，就算這樣，也。不能眼睜睜見死不救......”

    “我知道你和我一樣，都不相信，但是我告訴你，那河水真的很邪門。我進去之后也有兩三秒鐘手腳不好使，本來救人心切，心里就慌張，手腳不好使真的很考驗心理素質。還好后來我克服了，要不也要交代了。然后，我就開始找王同學，我看到王同學游過去救那個女生，叔叔和那個同學在救另外一個女生。”敏碩的眼神閃現了一秒鐘的無助。

    “那另外那兩個男生呢？”秀香說，“不是還有兩個男同學嗎？是落水女生的同班同學。”

    “是的，你記憶力是真好，我就說一遍，你的思路絲毫沒亂。”敏碩表揚道，似乎表情完全沒有進入秀香的心里。

    “別夸我了，快說吧。”秀香催促道。

    “那兩個男生，壓根就游錯了地方。”敏碩苦笑道。

    “游錯了地方？這也太奇怪了吧。下水是為了救人，結果自己反而不朝著人在的地方游泳？”秀香反問道。

    “你說邪門不邪門？！說是岸上的人看到了，他們鬼使神差的就進入水里再也沒出來，所以老師才會說，誰也不能再下水了。”敏碩神神秘秘道，秀香覺得自己的后背有點發麻。

    “是嗎？”秀香道，“這倒是，很奇怪。不過那時候人也很混亂，想必是緊張，沒有經驗，一時間亂了方寸，也不是不可能的事情。”

    “是的，我和王同學去救那個小香。王同學很勇敢，第一時間就跳下去了，本來這兩個女生的落水也不是同時的。好像，另外女生先落水，小香后落水，小香也是要救另外的那個女孩子的，結果自己也溺水了。我是后到的，王是先到的，王同學一直在努力幫她扯掉下面的水草，好像水草纏住了腳，王同學弄了一會，已經沒有力氣了。”

    “可不是么，在水里，做事情哪有那么容易，再者，一個小孩子哪有什么力氣啊。”

    “我游到的時候水草還沒有弄干凈，我倆一起用力，終于將她的腳從水草中拔了出來，你也知道，人在水中不容易用上力氣的，所以我們這樣子幾乎用盡了全部力氣，雖然是夏天，那水不冷，但是確實進入水中，很脫力，加上我們年級都很小，那水又邪門，心理上生理上都是考驗，一會就真的用不上力氣了。”敏碩道，似乎那種無力現在還感同身受呢。

    很難想想，年輕的、曾經在水中無力的敏碩，和現在的敏碩，是同一個人。至少，現在的敏碩，看起來那么強壯而值得信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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